小心阮月離?駱君搖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著。
目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四周,很快就從園中彩紛飛的們中間鎖定了目標。
阮月離獨自一人坐在水榭外的欄桿旁,神有些暗淡,顯然心不是很好。偶爾有相的姑娘過去與說話,也是淡淡應付幾句。說話的姑娘自覺沒趣,便很快離開了。
阮月離也不在意,眸悠遠地著不遠的湖水,也不知在想什麼。
“搖搖,看什麼?”秦凝湊過來,好奇地問道。
駱君搖搖搖頭道:“沒什麼。”
秦凝卻已經循著的目看過去了,瞭然笑道:“阮月離啊。”
駱君搖睨了一眼,“怎麼?你又有什麼機消息?”覺得秦凝臉上的笑容和神,很像是包打聽。
秦凝嘿嘿一笑道:“我還真有。”
“願聞其詳。”
秦凝低聲道:“之前阮相又親自登門向楚王舅舅提了婚事。”
駱君搖眉心一跳,只聽秦凝悠然道:“當然不出意料,又被拒絕啦。”
駱君搖一時心中也不知是什麼覺,不行,阮月離也不行,謝衍打算娶個仙麼?
“看過來了。”秦凝激地抓著駱君搖的袖道。
倆看了人家那麼久,特別是秦凝的視線簡直就堪稱直接定在人家上了。
阮月離若是還沒有發現,就是木頭了。
見阮月離擡頭看過來,駱君搖微微偏頭對友好地笑了笑。
阮月離微微一怔,朝駱君搖點了點頭。
駱君搖拉著秦凝往一邊走,“別看啦,再看說不定就要把人招過來了。”
秦凝哼哼了兩聲,道:“好吧,反正我不跟打道,總覺得心機很深的樣子。”
駱君搖默默在心中吐槽:我覺得你看不出來到底誰心機深。
今天的壽宴武道院幾個姑娘也沒有來齊,趙思思染了風寒,徐惠的兄長即將要給娶個嫂子過門。這幾天徐家忙得很,定侯老夫人大壽也就只送了一份賀禮過來。
駱君搖和幾個好友在花園裡玩了一會兒,便一起去了侯府專門爲姑娘們準備的水榭喝茶。
定侯府的水榭是有的上下兩層,十分寬敞漂亮,就彷彿是一艘佇立在湖邊的畫舫。
姑娘們玩累了,便三三兩兩在水榭中找了地方坐下休息談笑。
見駱君搖幾個進來,有認識的也都打了招呼。
武道院和玲瓏院確實玩不到一起,但也不至於一見面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還是那句話,大家都是名門閨秀,都要臉的。
駱君搖幾人一路上了二樓,二樓上人倒是比一樓更多了一些。
只是才一上去駱君搖就明顯察覺到兩道不善的視線,循著那目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兩個人。
謝沅、朱瑾。
駱君搖忍不住在心裡嘆氣:什麼運氣!
不過想想上雍權貴圈這麼大,遇到誰也不奇怪就是了。
朱瑾上次在駱君搖手裡吃了大虧,此時看駱君搖自然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至於謝沅對的仇恨,就顯得更加複雜也更加無聊了。
宋琝輕笑了一聲,低聲音道:“你還是這麼招人恨啊,你猜們誰會先衝過來?”
駱君搖遲疑了一下,道:“不會打起來吧?”
樑疏風道:“那應該不會,在定侯老夫人壽宴上鬧出事,們後面幾個月也別想出門了。”
別看如今的定侯彷彿就是個普普通通承襲了父蔭的勳爵,但他的父親,第一任定侯可是大盛唯一一個以文人的份封侯的人。
老定侯原本是高祖邊的謀士,據說才智卓絕,神機妙算。就連先帝和攝政王時都曾經在他門下教。可惜老定侯不大好,跟著高祖那些年南征北戰夙夜辛勞,去得比高祖還早了幾年。
他唯一的兒子卻沒有繼承父親的智謀能力,高祖惦念其父功勳,令定侯府三代不必降封。
這個待遇,可是獨一份的。
哪怕是如今的駱大將軍,如果將來駱謹言不能做出大功勳,或者皇帝不降旨,駱謹言繼承爵位的時候也只能是定國侯。再往後到了駱謹言的兒子繼位就是伯爵,且不能再用定國二字了。
因爲這份特殊,即便定侯府早已經退出了權力中樞,人們也還是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的。
“那就好。”駱君搖放下心來,可不想在別人家裡跟人打架。
“駱君搖!”
駱君搖以爲先來找的應該是朱瑾,卻沒想到竟然會是早已經沒有直接利益衝突的謝沅。
正跟朋友談笑的駱君搖擡起頭來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謝沅問道:“有事?”
謝沅臉有些難看,盯著駱君搖道:“咱們私下談談。”
駱君搖皺眉,“怎麼又是私下談談?每個人都喜歡私下談嗎?事無不可對人言,有什麼事就在這裡說吧。”
謝沅的臉更加難看了,怒道:“我有事要問你。”
駱君搖點頭道:“你問啊,但是答不答在我。
“你!”謝沅怒瞪著。
駱君搖託著下,懶洋洋地道:“你到底要不要問啊?不問就請便,不要打擾我們。”
謝沅輕哼了一聲,看看四周雖然有不人注意到這邊卻沒有人過來,又看向坐在桌邊的四人,“我有話要跟說。”
樑疏風端著茶杯,慢條斯理地道:“搖搖說了事無不可對人言,難不懷淑縣主想要說的是什麼機大事?”
秦凝道:“搖搖傷還沒好呢,誰知道你是不是想要趁機報復?”
謝沅暴躁地想要將跟前的茶杯扣在這幾個人的腦袋上,但是看著油鹽不進的幾個姑娘,卻還是隻能深吸了一口氣,咬牙道:“駱君搖,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跟你說!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雖然語氣不好,倒已經是謝沅難得的低聲下氣了。
駱君搖嘖了一聲,這才站起來道:“行吧,那我就聽聽。”
“搖搖,小心點。”秦凝叮囑道。
謝沅臉又是一黑,難道還能把駱君搖給殺了?
兩人下了樓,走到水榭外的樹下,駱君搖才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問,儘快吧。”
謝沅咬了咬脣角,問道:“你們家是不是在與阮家議親?”
駱君搖眨了眨眼睛,“什麼玩意兒?”
謝沅神一鬆,“沒有?”
駱君搖盯著,眼睛轉了轉笑瞇瞇地道:“誰告訴你我們家在與阮家議親的?”
謝沅不語,駱君搖笑道:“那我也不能告訴你,畢竟…這種事兒,還沒個定數是吧?說不定呢。”
謝沅臉變了變,咬牙道:“是聽我祖父說的。”
駱君搖有些不解,“你關心這個幹嗎?我家議親也不一定是爲了我啊。還有我哥呢,難不……”謝沅喜歡阮月樓?還是看上大哥二哥了?
謝沅咬著脣角瞪著駱君搖不肯說話,駱君搖卻看到的臉頰比方纔紅了許多,顯然是被猜中了。
“阮月樓?”
謝沅不答,駱君搖卻已經明白了。
謝沅喜歡阮月樓?倒也不難理解。
畢竟阮月樓份高,長得也不差,名聲也很好,既然跟謝承佑並稱皇城七秀之一,想必平時也有不集。
謝沅跟謝承佑是親兄妹,肯定見過阮月樓不次。
不過,對謝沅的一片癡心,駱君搖倒是不大看好。
丞相夫人這段時間確實拜訪了駱家好幾次,但母親卻並沒有讓自己去見客,可見駱家是不準備跟阮家結親的。
但阮相想讓兒子娶,又想讓兒嫁進攝政王府,還有個次子娶了寧王的孫,恐怕是所圖非小啊。
這樣的阮家,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嫡長子娶謝沅呢?
“你笑什麼!”謝沅惱怒。
駱君搖道;“沒什麼,你就只是想問這些?那我走了?”
謝沅見要走,連忙道:“等等!”
“還有事?”駱君搖回頭問道。
謝沅盯著問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大哥了?”
駱君搖扶額,“怎麼人人都喜歡問這個問題?有這麼難理解嗎?”
謝沅懷疑地盯著,這兩年駱君搖對哥是如何癡迷謝沅是親自看到的。
時常藉機欺駱君搖,不僅是貪圖便宜,更是因爲看不起駱君搖,覺得那樣追著一個男人簡直是毫無底線活該被人作踐。
雖然也暗中傾慕阮家大公子,但謝沅自問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駱君搖那個地步的。
但是這樣的駱君搖,卻突然就不喜歡大哥了,還那樣翻臉無。
若不是相貌形都一模一樣,都要懷疑眼前的人本就不是駱君搖!
駱君搖嘆了口氣,無奈地道:“好吧,我以前眼睛瞎了,還不準別人治好啊。你大哥已經和你的好姐妹結眷了,你就不用再心我的事了好嗎?有空不妨去看看他們,聽說看到別人幸福自己也能覺得幸福呢。”
說到這個,謝沅臉更難看了。
從前跟沈令湘關係好,就覺得哪兒都好,哪怕份低一些也覺得比起駱君搖更適合當自己的嫂子。
但現在沈令湘真的跟謝承佑在一起了,謝沅又覺得其實也沒那麼高興了。
雖然纔沒過多長時間,跟沈令湘的關係卻已經明顯淡了許多。
雖然沒有什麼衝突,到底也沒有從前的親無間了。
駱君搖見神變幻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搖搖頭轉就要往水榭走去。
纔剛踏出去一步,就聽到旁邊的水榭二樓傳來幾聲驚呼。
駱君搖和謝沅同時擡頭去,不知怎麼的二樓賞景的人靠欄桿竟然斷開了,一個穿著淺黃衫的從裡面跌了出來。
雖然同伴及時手拽住了,但一個弱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抓得住一個比還大一些的姑娘。
子一傾險些就被一起帶下去了。
離們不遠的秦凝等人連忙飛撲過來將抓住,但這一瞬間的耽擱,等沈紅袖等人想要再上前去抓那掉出去的姑娘時,人已經落下去了。
“啊啊!”一樓的人尚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二樓上的姑娘們卻忍不住尖起來了。
駱君搖看到第一眼腳下一點就已經飛而起,在那姑娘落到半空的時候順利接住了。
只是…
如今的輕功也不見得高明,那姑娘驚慌之中忍不住雙手揮。最重要的是,後肩還有傷!
抱著那已經嚇得理智全無的姑娘,駱君搖竭力變換了幾次形延緩兩人墜落的速度改變掉落的方位。除非現在就扔下懷裡的姑娘,不然還是難以避免要墜湖中。
區別大概只是掉進湖心還是湖邊罷了。
就在這時,兩道影突然出現了湖心。
因爲他們的法太快,許多人沒有看清楚,彷彿這兩人就這麼突兀地出現一般。
兩人同時手去抓墜落中的兩個姑娘。
駱君搖看到突然出現的人,頓時大喜:“王爺!”
謝衍微微挑眉,廣袖一拂,一道勁力擋開了同樣手過來的紫公子,另一隻手扣住駱君搖低聲道:“放手!”
方纔就要墜湖中了駱君搖都沒有放開那姑娘,按理現在他們還在湖心也絕不會放手的。
但是對謝衍就是有一種沒來由的信任,聽到他的話瞬間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放開了手。
謝衍袖一揮,那姑娘被一無形的力道送了出去,平穩地落到了水榭外面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