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問:“我有意派你同元卿一起去打探一番,你能去麼?”
牛子安立刻說:“能。”
“你的還是有些弱,必須得養好了才行。”
牛子安說:“這些日子在桃林養的差不多了。”
沈修遠點了點頭,說:“凡事不要強求,也不用多說多做,到時候你直接聽元卿安排便是了。
切記,莫要跟那位大當家的正面起沖突,打探到了消息回來,我們再做打算。”
“是。”
牛子安跟元卿擇日就跟出發了。
吳致遠派了兩個有經驗的船長和一百二十個有經驗的水手一起跟著去了。
話說白云這邊,離開花卿之后,一路南行。
本來是順風南行的,但是他看到東方有陸地,就調轉航線往東去。
哪知,那陸地的影像不過是海市蜃樓,過了中午就消失不見了。
他就不得不轉回來,回到之前的航線上。
因此也費了不功夫。
他記得花卿跟他說過,地球是圓的,只要繼續朝一個方向走,最后會回到曾經的出發地。
他現在就是想找個人打聽蘆花島的所在,可是茫茫大海,去哪里找人?
船在海上行了七八天,還是連個海島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一天,風不順。
他收了帆拋了錨,坐在船舷遙遠方。
他很想現在就回去,可是又想花卿要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就算是從前跟花小四怎麼樣,他也一定要把這件事給理掉。
這就是偏執狂的執著。
他了懷里那個荷包,說是荷包,其實不過是用一塊布扎起來的,上面既沒有繡花,也沒有制。
那個海島上沒有那麼多的東西。
里面包著的是干花,也不知道是什麼干花,很香。
他拿在鼻前聞了聞,角微微揚了揚。
又想起花卿說的肚子里可能有了他的孩子,他有些自責,也有些興。
自責他不應該這麼著急著出來,應該等到孩子生下來再說。
興他要當爹了。
他就要當爹了嗎?
他好像從來沒想過當爹的事。
不行,他得盡快回去,趕在沒有分娩之前回去。
想到這里,他就著急了起來。
心里想著怎麼還不起風啊?
這麼大的船,搖櫓是有些困難的。
可他還是到了船尾去搖櫓,搖的甚苦。
突然,海水開始晃了起來,船隨著海水的晃開始一高一低的。
白云立刻就覺到不好,要出事了。
他連忙丟下櫓查看水面的況,見一無際的大海上全都是翻騰。
他連忙進了船艙,船晃的越來越厲害了。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船就開始一高一低的了,隨之他的心也一慌一慌的。
要起暴風了。
他連忙又拋了兩個錨,希船能再穩一些,可是整個大海都在翻騰,兩個錨拋下去一點用都沒有。
海上的風越來越大,一開始風好像是從海底起來的,只是海水晃悠,而現在海面上的風也大了起來。
海浪把船只送到了數尺高,然后又落下來,這個幅度越來越大。
每次往下落的時候,那覺就像是心臟飛出去了一樣。
白云努力的穩住船只,可是他再大的本領,在海上的大風面前都不夠看。
風浪越來越大,甲板上的東西都被吹走了,船只也順著浪被往前送。
水不斷的往船艙里灌,風也把船給吹的只搖晃,白云東倒西歪的本就站不穩。
現在的船就像是秋千一樣,一會兒在浪尖上,一會兒于海浪的最低。
每次出于浪尖上的時候,能看到大海像是變臉了似的,從一無際的藍變了吞噬人的野。
讓人心里慌不安。
從浪尖上下來,于最低的時候,海水在船只的旁邊就像是立起了墻垣一般。
隨即,那墻垣就朝船倒了過來,把船給沖刷一遍。
白云被風吹浪打的站立不住,蹲在水中,手扶一板子。
經過多次浪打, 這板子啪的一下就斷了。
船只又被推向高出,他隨著海水被沖向大海。
好在木板橫在了隙中,他勉強沒有掉下去。
他死死的抓住這快木板,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然而,大浪越來越大,越來越急。
他還沒能回到船上,船又落了下來,大浪鋪天蓋地的朝他打了過來。
大浪來勢洶洶,他毫無招架之力,被拍了海中。
海中倒是比海面上平靜了許多,奈何水中無法呼吸。
他努力的掙扎往上游,好不容易把腦袋給探了出來。
剛空吸了一口氣,他就被大浪給卷了進去。
船也不見了蹤影,十有八九是被打沉了。
他重新被卷水中,心里暗想,這回他怕是要將命給待在這里了。
這種惡劣的天氣,本就不可能有人到海面上來,他獲救的可能幾乎沒有。
活命的指沒有了。
但是,強烈的求生意志讓他繼續堅持著,不到最后的時刻絕對不防放棄。
在一片混中,他抓住了一塊木板,就抱著這塊木板又朝上去游了去。
人跟木板重新浮到海面上,但海浪卻并沒有停止。
大浪一陣比一陣高,一陣比一陣猛。
白云屢次被打海中,屢次掙扎,早就力了。
在他再一次被打海中的時候,他眩暈了片刻。
在一片暗藍中,他聽到了有人呼喊:“殿下,殿下……”
白云聽這聲音,像是在耳旁,又像是在遠。
他微微睜開眼睛,似乎看到一個頭上長角,眉胡須皆白的老人,穿著長衫來到他的跟前,說:
“殿下,隨小神回龍宮吧。”
白云腦袋里空的,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
隨即有一個人魚尾的妖怪近了白云,笑著說:“殿下,龍宮不好玩麼?
你要什麼樣的伴找不到?
為何非要去人間尋什麼真?
不如回龍宮去吧。”
這個人魚尾的妖怪長的極其漂亮,說話的聲音也十分的聽,很有迷。
白云似乎是了蠱似的就要跟他們走。
他覺有一大力推著他往那幽暗的深去,然而他心里突然想起了花卿。
他整個人一陣激靈,猛然醒了過來。
他連忙抱著木板繼續往上游,好不容易出的水面,他趴在木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剛剛發生的事已經從他的腦海中消失了,他也本就顧不得想這些事。
這會兒風浪變小的,大海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他好想睡覺,可是這時候不能睡。
花卿還等著他回去。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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