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打量了他一番，這人穿著一黑服，樣式很特別，像是一種居士服，拜佛的時候，神間很是虔誠。

　看了一會，我發現這人的確有點古怪，上有種說不出的妖異覺。

　沒錯，就是有一種非人類的覺，像是某種妖，或者說，他的上有妖氣。

　但是，我努力看了他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問題，他上雖然有妖氣，但越看他越像是人類。

　然而我心里清楚，這個人絕對不是人！

　何雨晨給我使了個眼，上前一步，問道：“請問一下，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姑娘，我們幾個朋友來拜廟，但是出去的時候，沒看到，不知是不是還在這廟里。”

　那男人終于緩緩抬頭，睜開眼睛，卻沒有看我們，而是手指了指旁邊的團，用一種帶著磁的聲音說。

　“既然是拜廟，那就先拜了神佛，然后再找人。說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

　我從側面看到，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狹長的眼睛里，閃著星辰般璀璨的。

　何雨晨沒有說話，卻不知不覺地邁步就往那人邊走去，然后雙膝一彎，就打算跪在團上。

　這時候，我腦海里電石火般想起了剛才蟒天花告訴我的話。

　我一個箭步沖了上去，手攔住了何雨晨。

　“慢著，這里的神佛，我們不能拜！”

　何雨晨眼神里有點茫然，看了看我，然后怔了怔，前后有幾秒鐘的遲疑，才恢復了正常。

　明顯剛才是中招了！

　但何雨晨有仙家護法隨，怎麼可能毫無征兆的就被迷了神智？

　“誰說這里的神佛不能拜？”

　那男人站起了，面帶慍，目森然，冷冷地盯著我們。

　“被污穢了的神佛，自然不能拜。”

　我和他的目對視，毫不在意他充滿敵意的眼神，對他微微一笑。

　他的臉忽然變了變，隨即對我說道：“神佛既是超六道回，不在五行之中，有大神通，大智慧，又怎麼會被區區世間污穢？”

　“人間乃是六道之本，五行之，所有的善都在人間，所有的惡也都在人間，你說神佛不在六道五行之中，但神佛依然要在人間說法布道，修建寺廟，教化眾生。你說神佛有大神通，大智慧，但神佛也不度無緣之人，不救積惡之徒，人心向善，神佛喜樂，人心向惡，神佛悲傷。這寺廟之中，神佛雖只是木雕泥塑，但若有虔誠向佛之香煙，神佛自然駕臨，若寺廟中藏污納垢，神佛不喜，自然不來，我所說的污穢神佛，指的是人心污穢，只因這寺廟里的神佛只是表象，真正的神佛原是在人的心頭安坐。所以，人心污穢，廟宇不凈，這樣的地方，神佛不在，拜他何用？”

　我十歲左右的時候，閑著沒事就看佛經，雖然不能完全看懂，但里面的道理也能參悟一二，現在憑著這點見識，跟這人一說，他居然不能對答，瞠目結舌地看著我，一時間不知如何回應。

　片刻，只見他冷哼一聲，說：“你這是強詞奪理，人心污穢的人，到了廟里也拜不到真正的佛陀，但只要一心向佛，任他廟里如何藏污納垢，佛陀也自在我心間。又有什麼不能拜的？須知，拜佛拜的并不是佛，而是自己的向佛之心。”

　我有些驚訝起來，他這句話居然頗有禪理，尤其是最后一句，我似乎在經書里曾經見過類似的釋義。

　不過話雖如此，我還是不能拜。

　我對他一笑，說：“就怕有人假托神佛之名，哄騙無知世人跪拜，世人以為拜的是佛，殊不知拜的是邪靈，那可就大大的不妙啦。”

　我說到這里，他臉再次起了變化，忽然重重地哼了一聲，手向外一指，說道：“你們要找的人，不就在那。”

　我們兩個下意識地回頭看去，但外面的院子里還是剛才的樣子，什麼人也沒有。

　然后，我立刻覺得不對，急忙再次轉，然而就在這短短兩三秒的時間里，剛才還在跟我論佛的黑男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和何雨晨對視一眼，相顧駭然。

　他還真的……不是人。

　幾乎是與此同時，我眼前一花，廟里的景不知什麼時候居然發生了改變，抬頭再看，佛陀還是剛才的佛陀，只是神間有些詭異，仔細一看，這佛陀的角微微上翹，仿佛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

　還有，剛才還明亮的大殿里，線有些昏暗了下來，四周雖然還是很干凈，卻彌漫著一種略帶腐朽的氣息。

　還有，大殿外的香爐里面，也的確染著香，但卻是一種又黑又的香，氣味有點怪怪的，散發著一縷縷的黑煙，裊裊升騰。

　我這才恍然大悟，看來，這才是廟宇的真實模樣，剛才我們所見的，應該都是幻象，是假象。

　何雨晨忽然指著大殿中的某，驚呼道：“你看，那不就是錢多多？”

　我定睛一看，指的正是大殿的香爐后面，躺著一個人，果然是錢多多，看起來應該是昏迷過去了。

　我們三兩步跑了過去，簡單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大礙，就是昏迷了，于是我趕忙抱起，心想這里太邪門了，絕對不能久留，還是趕出去吧。

　但剛走出大殿幾步，何雨晨忽然形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忙用手撐了一下旁邊的香爐。

　這香爐很是高大，差不多跟何雨晨的高一樣，手扶了一下香爐，同時下意識地往里面看了一眼。

　但就這一眼，何雨晨臉巨變，有地口驚呼了起來。

　“初一凡，你快來看，這是什麼？！”

　一向比較淡然穩重，此時驚呼，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我趕走過去，也往香爐里看了一眼……

　頓時，我這頭發瞬間就炸了，渾上下就像被電擊了一樣，的發麻。

　只見這個巨大的香爐里面，竟赫然鋪滿了一層人的尸，當然是那種碎尸，否則一個香爐也裝不進去。

　但這才是最瘆人的地方，尤其是這些碎尸都滲出了許多的油脂，大半的尸塊都泡在油脂之中，最上面的，卻是一層厚厚的香灰。

　那幾炷香，竟然是在尸塊上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