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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鬼棺》 第九章 鳩占鵲巢

很普通的白玉棺材,沒有毫的特別。棺材裡面也與外面一樣,禿禿的沒有毫花紋字跡解釋這是什麼年代的棺槨,證明棺材主人的份等等。旁邊自然是有一些珠玉珍寶的陪葬品,但吸引了我們目的,卻不是這些東西,而是穿在上的那一件金閃閃的服。

我無法判別那服是什麼材質,乍一看,似乎就是黃金穿綴而,但我知道,這絕對不是黃金這麼簡單。因為就算是黃金,千年之久,也已經黯然失。可是,這服在丫頭手電筒的芒下,卻是金閃閃,耀花了我們的眼睛。甚至,讓我們的目無法從這件服上移分毫,而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幸好,我們三人都是被黃河龍棺的詛咒弄得掙紮在生死邊緣的人,自制力比普通人要略微強了那麼一點點。

所以,在我們觀看了那金服片刻後,我終於將目投向了墓室主人的臉面。

一時之間,我實在無法形容,這是怎樣的一張臉?那還能夠算是一張臉嗎?沒有眼睛、鼻子、、耳朵……就是一個禿禿的腦袋,無比,宛如是剛剛從田裡采上來的西瓜。而這個禿禿的腦袋,居然枕著一個紅的瑪瑙枕頭。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紅的瑪瑙枕頭,就是我們在廣川王劉去的墓室看到的,那個白妖狐護著的瑪瑙枕頭。只是不知道怎麼到了如今這個墓主的頭下?是本來就是有兩只,還是那白妖狐將瑪瑙枕頭帶了過來?

我記得很清楚,我就是與那白妖狐爭奪瑪瑙枕頭的時候,被那畜生開啟了機關,陷了這個不知道年代的墓室中。在重重機關中,差點就連小命都葬送。想到這裡,我心中一驚,一寒氣,傾時冒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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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畜生,到底想要幹什麼?

而最最讓我震驚的是:這個首的口,還在微微起伏著,似乎是在呼吸。不錯,開棺後,我依然清楚地聽到那“”的吸氣聲。

他是活著的!

說實話,我們三人對這千年古還是非常的忌憚。所以,三人愣了二分鐘。什麼都沒有做,連話都沒有說,甚至,我清楚地看到,素來膽大的爺,肚子都在打。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

千年的古,居然還在呼吸?這是什麼概念?老而不死謂之賊?那麼,千年的老不死,算什麼東西?妖怪?僵?還是鬼?

“許大哥,你說,這個是不是傳說中的金縷?”唯獨丫頭,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討論這金閃閃的服。

我搖頭。這小丫頭,平時看著膽小,可是,常常在關鍵時刻,又有著出乎意料的行徑,比如說現在。

爺說,金縷不是這樣的。而且,如果這裡是劉去那老變態的墓,他可不是帝王,沒有權利這等華貴的金縷

丫頭說,不知道這是不是金縷,但有一點可以保證,那就是這個之所以千年不腐,甚至變了這個模樣,關鍵絕對與這服有關。我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丫頭解釋說:“關於廣川王劉去的記載,史料上雖然不多,但也不,從來沒有什麼書上說他是妖怪,也沒有說過他面目特別。那就可以證明,他如今這模樣,勢必是死後才變這樣的。死後導致改變的原因很多,墳地、風水,棺木、服都有可能。如今劉去的葬之地,乃是風水絕佳之地的九龍坑,可能是導致他異變的緣故之一;而棺木,青銅棺槨沒有異樣,這個白玉棺材的材質也沒有異樣,那麼,導致他變異的另一個緣故,勢必就是這金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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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不能肯定那金閃閃的服,就是金縷,但在潛意識中,卻都把它當了金縷

被丫頭這麼一說,我不再次看向棺材首。越看越是奇怪,古異變,什麼樣的況都有發生。我曾經聽人說起過,有死後,全,千年不壞,氣後,會導致變,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僵;而另一種,造的緣故,更是離奇古怪。

如今這白玉棺材,就是,而且怪異莫名。我知道丫頭說得有理,如果廣川王劉去生前就是這等模樣,那麼就算正史不記載,民間傳說、野史必定有著大量的傳說與記載。而關於廣川王劉去最多的記載就是,這人好盜墓,生殘暴,對於他的容貌,卻沒有毫的文宇記載。

如此一來,導致廣川王劉去變如今這等模樣的緣故,就只有像丫頭說得那樣,是死後變。但這也太離奇了。好好的一個人,死後葬,居然眼睛、鼻子、、耳朵全部消失,臉面了一個

當然,丫頭的所有推測,都是建立在棺材骸是廣川王劉去的前提下。如果這白玉棺材骸不是劉去,而是西周年間的某個妖,那又另當別論。

七竅全部了實?這還算是人嗎?

我不苦笑,問丫頭,接下來怎麼辦?丫頭說,把這上的金縷剝下來。還有,他枕著的那個瑪瑙枕頭,絕對是中空的,裡面應該有主人生平的墓志,也得拿出來。

我心中不暗自思忖著,丫頭的心可比我還狠,居然要剝了人家唯一的一點遮布?爺看著我,示意我去手剝那的金縷

棺材打開,到我們說話,丫頭還著實研究了一翻這有點變態的。可是,這看著讓人有點惡心恐懼的骸,除了口微微地起伏著,如同活人一樣地呼吸外,並沒有像我們進來發現的那一樣,導致變。所以,我對它的驚恐心態也降低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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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丫頭要手剝服,我只能從背包出銅鏡,轉過去就要照。不料爺一把從我手中奪過銅鏡,道,“老許,不要鬧了,難道你還真的相信這麼一套?剛才那的事,你忘了?”

我說:“那,你去把上的金縷剝下來,我給你護法。”

爺遲疑了片刻,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撂下狠話說,“老許,這筆帳,你給我記著了!”說著,他取出繩子,打了個活扣,就向那溜溜的腦袋上套去。顯然他是真的準備剝取上那件金縷

我之所以沒有阻止丫頭要剝服,是因為我也明白,這件金縷,勢必也與我手中的青銅古劍一樣,是件神。這樣的東西是可與而不可求的,錯過了這麼一次,下次恐怕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爺手中的繩子啪的一聲,準確地套進了的腦袋上。然後,他略微地用力,將拉起來稍許。由於是,拉起來倒也沒有費什麼力氣。眼見那的腦袋離開了紅的瑪瑙枕頭,我當即飛快地取出另一繩子,對著那瑪瑙枕頭套了過去,幾乎沒費時,直接將瑪瑙枕頭拉了出來。

丫頭一聲歡呼,忙著將塑膠防毒手套套好,飛快地抓住枕頭看了看,然後沖著我點頭道,“許大哥,這個枕頭,絕對是西漢之,這人,應該就是廣川王劉去。”說話的同時,已經開始擺弄起那只瑪瑙枕頭。

我在古董市場上混跡了好幾年,這西漢與西周的東西,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來。心中也是好奇,這青銅棺槨明顯是西周的東西,而這瑪瑙枕頭,無論形態,還是花紋,都像是西漢的東西。難道說,廣川王劉去真的變態地把別人的骸扔了出去,然後,自己鳩占鵲巢地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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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把那瑪瑙枕頭搗鼓了一陣,也不知道使的是什麼機關,只聽得“啪”的一聲,瑪瑙枕頭就直接打開了。裡面,一卷寫滿蠅頭小字的金帛就呈現在我們面前。丫頭展開看了看,我有點張,這東西,可是我們唯一的活命希

“許大哥,是這個了,我們出去以後再研究!”丫頭欣喜地道,說話的同時,已經取出一個塑料方便袋,將那金帛一層層地包裹起來,收好。

猛然,爺那邊傳來一聲驚呼,我不一驚,擔心爺遇上危險,忙著轉首看了過去。卻見爺搖頭道:“老許,你快過來幫忙,這丫溜得很,我一個人整不了。”

我聞言走了過去。原來,爺畢竟心中害怕,不敢棺材。我聽得南爬子說起過,想要剝上的斂服,一般常用的法子就是使用縛繩,一頭拴在的脖子上,一頭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後,橫棺材,坐在上,用縛繩將拉起來,手剝服。

爺也知道的做法,但他哪裡有那膽子橫棺材,更不用說是坐在廣川王劉去的上了。所以,他努力了幾次,都沒有能夠將那金縷給剝下來。更要命的是好好的繩子,原本套在的脖子上,居然“啪”的一聲,斷兩斷。

我看著斷裂的繩子,心中不一驚。那繩子切口平整得很,似乎是被利所斷。可是,廣川王劉去的上,哪來的什麼利?若是南爬子到這種況,自然是不敢再做什麼,而是恭恭敬敬地給蓋上棺蓋,磕頭退出。

可我不是南爬子,我只是一個古董商人,面對金縷,焉有放過的道理?所以,我重新將繩子打了個活扣,讓爺讓開。

我將繩子一頭套在了骸的脖子上,另一頭拴在我的腰上。看了看廣川王劉去口一上一下起伏著,我心中事實上也沒有底,可丫頭與爺都在看著,那金閃閃的金縷更是在向我招手,我想也沒有想,抬腳就向棺材去。

就在這時候,猛然,一個黑影對著我迎面撲了過來。我本能地“啊”了一聲,在丫頭的手電筒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那尖尖的、鮮紅而妖異的眸子、銀白皮,不正是那白妖狐?

由於我一只腳已經進了棺材,怎麼都來不及躲閃,無奈之下,唯有舉劍迎了上去。哪知道原本行如風、作敏捷而詭異的妖狐,這一次居然不躲也不閃避,生生地對著我手中的青銅古劍迎了上來,那鮮紅如的眸子裡,閃現出詭異的得意。

我一驚,這畜生想要幹什麼?但人在危機之中,腦子似乎也異常的靈活,我在一瞬間已經明白這妖狐的目的,慌忙回劍。

哪知道那妖狐眼見我撤劍,居然對著青銅棺槨撞了上去。我心中大怒,這該死的畜生,想死也不找個時候,這不是添嗎?雖然我不敢保證什麼,但我心中卻明白,廣川王劉去的,會有什麼要命的變故?

我冒不起這個險,但想要阻止那妖狐自殺,已經來不及。更糟糕的是,爺眼見白妖狐襲擊我,居然張弓搭箭,竹箭對著妖狐直了過來。

“砰”的一聲響,白妖狐重重地撞在了青銅棺槨上,頓時腦漿崩裂。而爺的竹箭,也同時刺穿了它的,鮮紅的跡,四散飛濺。

不!我慌忙對著棺材趴了下去,企圖擋住妖狐的跡濺到廣川王劉去的上,也顧不上那醜陋妖異的有沒有毒。但我的速度還是慢了一點點,妖狐殷紅的跡,還是有著幾滴落在了廣川王劉去的上,甚至他的頭上。

原本廣川王劉去的頭部溜溜的,什麼都沒有,一片慘白。如今沾染上鮮紅的跡後,分外刺目。更讓我震驚的是,妖狐的跡,並沒有遵循理原則,向下落,好像是落在了海綿上,直接被吸了進去。

我沒有眼花,就在這麼一瞬間,廣川王劉去的腦袋,居然輕輕地扭了一下,如同是睡著不舒服,想要擺個舒服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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