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

喬綰鎮定一笑，模樣乖巧。

“九爺眼下在外見客，不在府中，喬綰已經使人去知會了，六爺先回住整頓，等歇一晚，明日自然就能與九爺會面了。”

季六爺聞言沒有接話，垂下眼抿了口茶，再看喬綰時，眉眼也就帶了三分戾氣。

“怎麼？使個人來，三言兩語就要打發我，他季老九如今領著兵，在這兒做土皇帝，就不把兄弟們放在眼里了？大帥若是知道……”

“六爺何出此言？”

喬綰臉白了白，連忙打斷他，像是怕他真捅到大帥跟前去，細聲解釋著。

“這可真是誤會，九爺是真不在府里，我何必誆騙您？”

“不在府里！”

季六爺冷笑一聲，「哐」的一聲砸了茶盞。

喬綰嚇得一聲低呼，眼圈瞬間就紅了。

季六爺站起，慢慢踱步到跟前，一字一句笑問。

“你說，他不坐鎮蘇城帥府，他人哪兒去了？”

喬綰嚇得連連后退，捂著帕子「唔唔」哭了起來。

人梨花帶雨，季六爺面了，覺得自己是嚇過了。

見哭的不能自已，一時間問不出什麼，他扭頭看向門外的親軍。

“去，問問他們，季老九人在哪。”

那親軍還沒，院子廊道上大步匆匆奔進來一人。

季六爺瞧著是季世延的參軍佟驍，頓時挑了挑眉。

佟驍臉沉，也沒看人，張口就問。

“九爺怎麼樣了？傷……”

“佟參軍！”，喬綰急喚一聲打斷他，也顧不得眼淚了。

“九爺可知道六爺來了嗎？說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佟驍愣了愣，似是突然發現季六爺在，里的話磕磕的。

“六爺，綰夫人……九爺他……他他走不開。”

季六爺左右掃了兩人一眼，差點被這拙劣的演技給逗樂，他不等喬綰開口，慢條斯理地道。

“他走不開？得，我親自去見他。”，說著他故意往外走。

喬綰面一白，顧不得許多，連忙一把抓住他手臂。

“六爺！”

季六爺頓住，視線落在胳膊上，素白綿的一雙小手，抓著他手腕，看的人心。

他視線上移，眉目如畫的一張，正紅著眼眶眼著他，言又止的小模樣，可人憐極了。

一想到這樣的小人是季老九的人，他心里頓時更不悅。

“六爺您別急著去，九爺許是喝多了，等明日……”

“夠了。”

季六爺眉頭一擰，輕輕掙開的手，眉眼凌厲的盯著喬綰。

“真把爺當傻子了？你多大歲數，爺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都多！”

他看向佟驍。

“說！老九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他人在哪。”

喬綰嚇得臉慘白，戰戰兢兢退了兩步，咬著看向佟驍。

佟驍濃眉蹙，臉也沉了沉，看著季六爺時眼神帶了幾分防備和懷疑。

“六爺今日剛到，怎麼就知道九爺出事兒了。”

這話，算是承認了季老九的確出事兒了。

季六爺了手，暗地給門外的心腹使了個眼，口中與佟驍周旋著。

“蘇城有多大？他季老九是這兒的土皇帝，他的事兒，能瞞過多雙眼睛。”

佟驍盯著他沒說話。

喬綰站在一旁，一臉的張。

氛圍有些張，季六爺與佟驍對視了片刻，察覺佟驍對他帶著幾分防備和警惕，心中多有了幾分猜測。

頃，他去打探消息的親衛趕回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喬綰握了拳，與佟驍對視一眼，像是放棄了偽裝，一臉凄楚無助。

季六爺聽完回話面劇變，從驚愕，詫異，懷疑，過渡到焦急。

他看向佟驍，神和語氣都變得肅厲。

“這麼大的事，你們竟敢瞞著我！老九現在怎麼樣？帶我去看看他。”

說著就急迫的要走，一副十分擔心的模樣。

佟驍卻錯了一步擋住他去路，虎目深沉毫不畏懼的看著季六爺。

“六爺留步，九爺如今不方便見客。”

季六爺氣笑了，他是不相信季老九會這麼輕易被傷，不親眼看看怎麼能放心。

“我今日偏要見他，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這麼大能耐，既然能傷老九，他傷勢如何，我要親眼看過，才能放心。誰今日攔我，就是跟爺的槍桿子過不去！”

一排親衛齊齊舉槍上膛，對著佟驍。

佟驍面無表毫不畏懼，盯著季六爺一字一句道。

“九爺傷勢輕重尚且不知，六爺今日就在九爺府上舉槍，傳了出去，怕是也不好聽。”

季六爺和季九爺素來不對付，這在寧安城人盡皆知，他在季九爺府上搗，自然也是有恃無恐地，也不會怕佟驍三言兩語的威脅。

季六爺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老九不會管教下屬，做哥哥的今兒就幫他教教，目無尊卑的東西。”

佟驍不為所，依舊擋著他去路。

眼見鬧的不可開，喬綰急步上前，似是也不偽裝了，一把拉開佟驍，與季六爺面對面站著。

季六爺眼瞼低垂睨著。

方才哭的梨花帶雨弱無助的小姑娘，現今正瞪著一雙水靈靈的月眸看他，昂著小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驕縱樣。

“六爺想做什麼？這兒是蘇城，在三省，季九爺說了算，您要在這府上刀槍的，可別怪我們冒犯了！”

季六爺眉頭高挑，看著明明害怕，還著小板張牙舞爪的小姑娘，頓時有些好整以暇。

他背著手微微傾，逗弄似的笑語。

“你們能怎麼冒犯爺？”

佟驍要說什麼，被喬綰出纖細的胳膊攔住，喬綰神鎮定看著季六爺。

“六爺也知道況，我們不讓您靠近九爺，您心里明白是為著什麼，聰明人不說暗話，您帶的人就這麼多，蘇城可駐扎著十萬大軍呢，九爺遇刺，整個蘇城戒嚴，帥府當然也不例外，您真要槍，可要掂量清楚了。”

“你威脅爺。”

季六爺冷笑，頗有些有恃無恐。

“喬綰不敢，也不會威脅六爺。”，喬綰溫淺一笑，模樣乖巧，“只是分析一下形勢，況且，六爺此番來，可是了大帥的指令？”

季六爺沒說話，喬綰也拿不準到底是不是，只能著頭皮說下去。

“六爺來，九爺可是從未收到消息的，您瞞行蹤，怕是也有不能言說的緣由。”

“大帥原就不喜歡兄弟閆墻，您和九爺過往就不睦，這趟為何偏指派您過來，偏您一來，九爺就出事兒，我們并不想懷疑六爺，一切不過是為九爺著想。

說句大逆不道的，咱們不得不防著您，這事兒若不是您做的，您該想想背后推一切的人，而不是著急看九爺如何。”

季六爺聽得臉沉，一時間垂下眼看不清神。

喬綰月眸了，接著道。

“若您不是得了大帥令，是私下來的，那您要手……我們只能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