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城牆對決恩怨兩訖

經過楊娘子這件事，花蕎把開醫館的事放在了心上。

自己的優勢，是懂得人的部構造。這使得很多大夫覺得不理解的事，阿爹都能深淺出的，用醫理來解釋。

外科，是最大的優勢。

大明有好很多大夫，可子得病，卻隻能聽天由命。

他們的醫館，不但要有好大夫，還要有外科大夫，有為人醫病的大夫。

等師兄回來，就和他說說醫館的事。可是，師兄什麼時候纔回來……想他……

樂安城裡的呼延錦，突然打了兩個噴嚏。

“家主，要不要關窗？中秋都過了，晚上有些涼。”

海明說著，就要走過去關窗。

“彆關。我有那麼弱嗎？一定是姑娘在莊子裡想我了。明日，皇上的大軍就該到了，辦完了事，咱們早點回去。”

正在檢查弓的呼延錦，說到姑娘，眼裡閃著。

海明：我錯了。

呼延錦把弓舉起來，拉滿空弦，對著窗外比了比，一鬆手，隻聽見弓弦發出沉穩的一聲“嗡——”。

一聽就知道，這是把弓。

墨枷在離開之前，將這把弓送給了他。

他說，此弓名“破風”，是他偶然所得，可墨家用不上有如此殺傷力的弓。

大明用的弓，弓把大多是竹子製，輕巧、耐用，且材料易得。

而這把弓，卻是用黃金木做的，牛筋弓弦也比明軍的要寬厚得多，需要臂力大的人開弓，才能保證準。

弓的強項就是，程遠、殺傷力大。

呼延錦要用這張弓，讓朱瞻基明白他的心意。

漢王本以為皇帝會派大將來，不管是薛祿還是張獻，他都不怕，可冇料到是皇帝駕親征，這意義就不同了。

他對呼延錦說出自己的擔心：

“朱瞻基親臨，本王變得很被啊，最主要的是軍心難定。若下麵的千戶效忠的是大明皇帝，都指揮使也未必能指揮得。”

“現在說這話，您以為您還有退路嗎？您不必擔心，屆時，本尊會隨您一起登上城樓。”

豈止是漢王，他手下的那些親信，人人都知道冇有退路。

前軍王斌尤為堅決：“殿下，您盼了那麼多年，難道您以為。可以和平坐到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不功則仁，屬下寧願灑樂安，報答殿下知遇之恩！”

王斌、韋達，本就是漢王的家將，說出此話理所應當。

可樂安知州、都指揮使，這些是因為任職在漢王藩地，而不得不與之聯手的朝廷命，心裡的忐忑就不言而喻。

而此時，前鋒武侯薛祿，已帶領前鋒軍到達樂安城外，漢王等上城樓，將繫有宣戰書的箭，在薛祿腳下：

“去告訴朱瞻基，本王也是太宗皇帝的嫡子，冇有本王，他父親如何做得上太子？他又如何做得上皇太孫？

永樂朝的旗幟，本王用命，替太宗皇帝上城頭，這個位置，也該到本王坐了！”

薛祿見漢王一意孤行，隻好在北門紮寨，等皇上大軍到來。

皇上看了他的“宣戰書”搖頭道：

“到了這個時候，皇叔還執迷不悔，難道洗樂安城，纔是他的心願嗎？”

此時清平伯吳來回：“四門皆已被包圍，是否立即攻城？”

皇上揮了揮手裡的宣戰書笑道：“皇叔既已下了戰書，朕等他一夜又如何？爾等與朕到陣前，朕有話對他說。”

“皇上......刀箭無眼，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還是......”張獻還想勸勸，皇上已經起向大帳外走去：

“朕是冇有見過刀箭的人嗎？他有太宗皇帝的錚錚骨，朕又何嘗冇有？”

皇上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出現在陣前，薛祿、吳命神機銃箭齊發，直城頭反軍，一時間火炮聲此起彼伏，有如神兵天降。

硝煙中，呼延錦與漢王一起登上北門城樓。

漢王對著城下的朱瞻基大聲道：

“永樂年中，父皇聽信讒言，削除本王護衛，遷至樂安。仁宗也僅以黃金、帛對本王加以引，若不是父皇食言，本王豈能這樣鬱鬱不樂，蝸居此地？”

朱瞻基不屑答話，手要弓。

張獻忙遞上事先準備好的，箭桿上繫著勸降詔書的弓箭。

“皇上！您看！城樓上......”

朱瞻基抬頭一看，也是一驚，他萬萬冇有想到，銀麵魔君竟然是漢王的人！

此時，站在漢王邊的他，同時也拿起了弓。

“皇上快往後退，這裡在他的程之，漢王已是甕中之鱉，我們何必與他爭一箭之先。”

張獻並非怯懦之人，此時麵對這份不明、深不可測的銀麵魔君，心裡也冇有十分把握。

在旁邊保護皇上的張樾卻說：“皇上放心，若銀麵魔君的箭是對準皇上，臣必以命相保。”

皇上看了一眼張樾，緩緩的抬起了手。

“咻！”皇上的箭上了城樓，牢牢釘在離朱高煦不遠的柱子上。

“咻--”

呼延錦的箭破風而來，從皇上頭頂飛過，像長了眼睛一樣，一箭將幾個軍士中間的那個矮個子，倒在地。

皇上邊的大臣們，保護皇上的錦衛，各種人站了一堆，銀麵魔君竟能在人群中，將被擒後，也帶到陣前的枚青死。

這支箭，若瞄準的是皇上，那真不堪設想！

“皇上，箭上有字！”軍士將箭拔出來，呈給皇上。

朱瞻基一看，上麵僅有八字：

“今夜獻賊，恩怨兩訖。”

朱瞻基心裡蒙著的那層紗，終於被“恩怨兩訖”四個字掀開：果然如我所猜，他是呼延錦！

之前有次照麵，朱瞻基都覺得銀麵魔君舉手投足間，有幾分悉。他試探過張樾幾次，張樾裝癡賣傻。

蕭忠不置可否，但他心中也偏向此人就是呼延錦。

朱瞻基心頭一鬆，笑道：“安城，樂見其安。”

呼延錦若是能將漢王送到他麵前，樂安城不攻自破，城中百姓也能逃過戰火，這正是朱瞻基遲遲不想攻城的原因。

他，還是這麼與朕心意相通。

他的罪，罪在為罪臣之子，可他早已用一次次對朕的幫助，贖了這脅從罔治之罪。他......何罪之有？

朱瞻基哈哈大笑，將箭往張樾手裡一塞，轉朝大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