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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今生不行善》 第151章 意外(一更)

 含章殿,趙奕已經從鄭皇后側挪遠了不

 鄭皇后拉著他說了好些鄭家的事,又說起他小時候那些,總歸眼底的笑意就沒有一刻是淡開的。

 趙奕看這樣高興,陪著說了一大摞話后,才開始準備掃興。

 他著聲阿娘。

 鄭皇后心頭一:“三郎,你怎麼了?”

 他很規矩。

 自從十歲那年被接回宮, 除了頭三個月因驚懼病倒,高熱不退時拉著的手不放,嘟嘟囔囔阿娘之外,就再也沒有這樣過。

 連大郎有的時候或玩笑,或哄高興,都會兩句。

 但是三郎總是恭敬又守禮的母后。

 他突然改口,鄭皇后只當他是有事相求。

 果然趙奕垂眸, 角也跟著拉平:“可是我看大兄他并沒有多高興, 大概當年被誤傷的那件事……阿娘,大兄他放在心里,一直沒有揭過去的。

 如今表兄和表妹來京中小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看大兄多半是高興不起來了。”

 鄭皇后聞言,面微沉。

 那件事,別說大郎,連鄭皇后都沒忘,也不可能忘。

 大郎于騎,九歲上便能左右開弓,校場策馬,百發百中,無論左手持弓還是右手持弓, 正中紅心, 百步穿楊,那是他的本事。

 他為此驕傲,鄭皇后也自豪。

 姜護當初也說過, 大郎是天生的將帥之才, 這樣一好本事,其實有些可惜了。

 可惜他生在天家,又做了嫡長,否則放在軍中,來日定是大鄴名將,能領敵國聞風喪膽的存在。

 但十二歲那年,他傷了左手,養了長達半年之久,才勉強養好。

 日常起居都無礙,可是再也不能左手持弓了。

 非但如此,因為當初傷的重,留下病,就算是右手持弓,為著左手上的傷,使不上那麼大的力,太重的弓他也已經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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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傷是在鄭家的。

 他帶著二郎去滎小住三個月,是家的意思。

 結果就出了事。

 阿耶與大兄連上了三道奏本來請罪,家看在的面子上終究沒有追究。

 就連大郎,事后都絕口不提。

 鄭皇后知道, 家私下里問過大郎好幾次,當年究竟是怎麼傷了手的, 大郎只說是他騎馬的時候失了分寸,不小心弄傷的,如何,再多問下去,就了鋸了的葫蘆,什麼話都不肯再說。

 從那時候起,鄭皇后就知道,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不知道是鄭家哪個輕狂無禮的小輩,弄傷了大郎的手,又或者因為別的緣故。

 總歸不可能是意外那麼簡單。

 也生氣過,想過要徹查,但大郎二郎都不說,等三郎回京,也去問,三郎也只說不知道。

 一晃這麼些年過去,這事兒好似不了了之。

 醫倒是不敢瞞著,說大郎左手虎口分明是刀傷。

 鄭皇后著眉心,按著,了兩把:“你大兄當年在鄭家的事,你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趙奕白著一張臉頻頻搖頭:“我要是知道,肯定早就告訴您和父皇了,大兄和二兄瞞著不說,我卻是不敢的!

 我跟您說過,大兄那時候就冷得厲害,我也不大敢親近他,唯獨跟二兄走多些。

 他們出門那回,我偏偏課業上出了些差錯,被夫子罰了抄書,就沒能跟著去。

 結果大兄就傷了手,回家時我滿眼都是,更不敢多……”

 ·

 鄭皇后午后去承義館時,沒驚人。

 進門,趙禹坐在西次間月窗下,小榻上放著一把弓。

 就擺在他左手邊上。

 那弓是他十歲生辰,晉和帝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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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皇后心口一,眼淚差點兒沒掉下來。

 趙禹聽見腳步聲,臉一寒,準備罵人。

 眼角余瞥見是,到了邊的話匆匆收回去。

 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緒之后,翻下來,也顧不上把小弓收起來,快步迎上前去:“您怎麼來了,可見奴才們又憊懶,也不來回兒臣!”

 “我想看看你在做什麼,不他們吭聲的。”

 鄭皇后目卻落在那把弓上。

 那把弓雖然小,如今趙禹使起來已經不襯手了,但力卻很重。

 誰他小的時候是個能干的呢?

 那本就是家特意命人打造了送他的生辰禮。

 他不釋手,每每出行狩獵,都用它。

 十二歲之后,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不過弓一直都擺在承義館,還是不許別人

 反正這些年,也就趙行時能拿著他這把弓去玩上幾日了。

 到后來他弄傷手,趙行心疼他,又懂事,再也不他這把弓,甚至在他面前箭。

 鄭皇后握著趙禹的手,指尖輕的地方,正是他左手虎口

 趙禹形一僵,不出來,轉扶著鄭皇后去坐下,鎮定自若的收起小弓,主開了口:“乍然聽您說鄭家人要來京,想起昔年傷的事,雖說是意外,也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提起來難免想到過去的許多事,說到底兒臣心里放不下。

 這些年兒臣于騎上再不得進益,都源于此,心里頭不大痛快,早前在含章時臉便不怎麼好,回了自己宮里來,就拿了這把小弓來看。”

 他給鄭皇后倒了杯茶,端過去放在黑漆四方小案上:“母后,兒臣沒事,您別難過。”

 他是最懂事的孩子,從來都是。

 但越是如此,鄭皇后心里越是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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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郎……”

 趙禹噙著淡淡笑意:“兒臣知道,無論是您,還是父皇,都不大信是一場意外。醫說是刀傷,許是他看錯了,又或許是兒臣那時候年紀太小,記錯了,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被自己的佩刀劃傷的。

 但是都過去了。”

 他定定心神,更是目堅定看向鄭皇后:“您也不用怕兒臣秋后算賬,把這傷算在鄭家頭上,所以不必勸兒臣的。”

 鄭皇后聞言,臉大變:“大郎!”

 連聲音都尖銳了不:“你怎麼會這樣想?你是我上掉下的,鄭家再親,難道竟越過你去不嗎?”

 趙禹往邊坐過去:“看您,兒臣隨口一說,您又著急上火的,那兒臣說錯了話,您罰兒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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