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裡，”紫雷指著軍營部中心位置，“他們在這個位置，佈置了一臺固定式薩姆-9防空導彈係統。”

薩姆-9防空導彈，於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末裝備蘇聯軍隊。它的雷達火控係統及發架全部集中到一輛式水陸裝甲車上，擁有極佳機，可以伴隨機械化部隊一起移和作戰。近四十年過去了，這款防空武技已經日漸落伍，到了淘汰邊緣，但是不管怎麼說，它都是用雷達控製，可以直接攻擊飛行高度在四千五百米以戰鬥機、運輸機和武裝直升機的防空導彈！

“他們還裝備了數量不詳的單兵地對空肩扛式飛彈，除此之外，我還在叢林中發現一些有士兵把守的地道，從地表車轍痕跡判斷，裡麵很可能藏著式高重機槍，中間甚至可能摻雜了量高炮。”

拆掉裝甲車，當固定防空炮臺使用的薩姆-9，單兵攜帶的“毒刺”肩扛式地對空飛彈，數量不詳的高機槍甚至是高炮，外加叢林天然形的屏障，組了恐怖分子叛軍的防空係。

紫雷對他看到的這些防空武做出了最後總結：“想用這些防空武對付空軍從俄羅斯購買，並已經形戰鬥力的蘇-27戰鬥機，雖然不夠看，但是它們卻能對運輸機和武裝直升機產生威脅。”

執行這場營救任務，一旦行蹤暴，軍營中駐紮的二百多名武裝叛軍就會立刻傾巢而出，如果他們不能在最短時間擺敵軍，六到八個小時後，恐怖分子的援軍就會從四麵八方趕過來，把他們拉無休無止的戰鬥當中。在這個過程中，由於空軍到地麵防空武威脅，他們不能通過武裝直升機迅速撤離戰場，也無法再通過空投的方式獲得武彈藥補給，至於可以無視叛軍防空火力的戰鬥機，麵對到都是叢林的山地，他們的高端打擊能力也會大打折扣。

這是一場把中隊擁有的優勢針對削弱，卻把恐怖分子叛軍優勢最大化形的區域戰場，總之對方是怎麼坑人怎麼來。

將報送到燕破嶽和裴踏燕手中，紫雷帶著那名年輕的狙擊手離開了。

燕破嶽和裴踏燕彼此對視，他們明明心中都恨不得將對方一腳踹飛，卻不約而同地出一個微笑。笑容中出的那種相濡以沫，即將並肩作戰，克服重重困難的榮辱與共，看起來當真是比真的還要真！

原因無他，作為聯合演習行第二階段的主角，兩支特戰小隊他們說的每一句話，都通過上的麥克風傳送到臨時指揮部，在燕破嶽和裴踏燕這兩名隊長的頭盔上還安裝了攝像頭，將他們的所有行都拍攝下來，等到演習結束，拍攝下來的錄像就會為參演各國反覆研究的素材。

在兩個攝像頭的監視下，燕破嶽突然輕輕一揮手，“始皇特戰小隊”的參演兵立刻跑到“踏燕”特戰小隊員邊，不由分說就從他們上取走了一部分彈藥之類的負重。

“我們這邊全是老兵，早就習慣了在叢林中超負重行軍。”燕破嶽臉上的表，猶如春風拂麵，“照顧新兵，讓新兵儘快長起來，從菜鳥變老兵可是我軍的榮傳統。”

裴踏燕著麵前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兩歲，但是軍齡卻比自己要高出好幾倍的老兵，展一笑，目明：“我們這些新兵會儘快長起來，從前輩們手中接過保家衛國的重任，努力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燕破嶽微笑，點頭，他手在裴踏燕的肩膀上重重一拍，這一拍當真是重若千鈞，將共和國守衛者薪火相傳的軍魂展現得淋漓儘致：“拜托了！”

裴踏燕立正，肅然迴應：“是！”

……

在臨時指揮部，縱然隻能聽到聲音，看不到實況畫麵，聽著燕破嶽和裴踏燕兩個人的“惺惺相惜”“語重心長”，在場的許、孫寧、餘耀臣甚至是劉招弟都覺得牙齒髮酸。

至於他們的大隊長秦鋒和參謀長，總算還麵沉靜如水，但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兩位夜鷹突擊隊的正、副掌門人，眼皮子正在不斷輕跳。

到了這個時候，對著攝像頭和麥克風，這兩個貨竟然還能用這種貌似溫脈脈的方式彼此互刺，就憑這彆開生麵的冷嘲熱諷、笑裡藏刀、窩裡反，就讓孫寧和餘耀臣在牙酸之餘，在心中狂“彩，彩，真彩”。有燕破嶽參賽，果然是讓他們不虛此行。

在好好表演了一番中人的團結友，並用攝像頭將這一幕記錄資料之後，兩支特戰小隊混編的營救隊，在夜幕的掩護下，開始向叢林深的軍營進。

“踏燕特戰小隊”的員們必須承認，邊這些和他們互相看不順眼的老兵，的確有驕傲的資本。老兵人均負重已經超過四十公斤，卻依然步履輕快，在叢林中快速行軍，“踏燕特戰小隊”員竭儘全力，才勉強冇有掉隊。

這些老兵就在負重長跑時給他們上了一堂震撼教育課，已經接完地獄式訓練的新兵們，原本想著在負重越野方麵，差距已經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甚至可能比老兵更好，可是現在他們才知道和老兵們相比，他們仍然顯得太過稚。

雙方的敵對立場，讓新兵無法開口向老兵去請教，但是他們仔細觀察，也慢慢看出了門道。

兩支隊伍一起前進，“踏燕特戰小隊”員急於表現自己並不輸給對方，他們行軍時步伐得太大，雖然一開始顯得雄赳赳氣昂昂，但是在叢林中，這種大步伐向前走會讓他們的雙腳遇到更多阻礙，而且大步要用到雙的發力，一旦他們的發力用完，部反饋回來的資訊，就是痠疼無力。

而“始皇特戰小隊”員使用的是小步伐的“步”，他們每一步踏出的距離，隻有新兵們的三分之二。這樣在急行軍時，他們應用的就是部的韌，而不是發力，這樣他們在叢林中行軍時，當然會比邊的新兵更耐久。

同樣是因為采用了小步伐前進，老兵們的呼吸更有節奏，他們平均每走兩到三步，就會換氣一次，這是馬拉鬆運員在比賽中，慣常使用的“有氧運”換氣法。

“始皇特戰小隊”員在走下坡路時，都在利用腳掌和部施力，減骨骼和關節，尤其是膝關節的負擔，這樣他們縱然比新兵多背了超過十公斤負重，他們的持久負荷程度甚至比新兵還低。

除此之外，老兵們在行軍時，他們的隊形也和特種訓練教材上的標準隊形有著縷縷的細微差異，雖然不知道這些差異的在原因是什麼，但是可以肯定，這絕不是老兵們訓練不過關留下的缺點。

但是最讓新兵們震撼的，還是“始皇”的隊長燕破嶽！

燕破嶽的右腳出，在即將落到地麵上時，卻詭異地突然向前了二十厘米，從小步變了大步，這個過程莫名其妙得冇有半點征兆，在右腳踏落到實地後，燕破嶽猛地舉起了右拳，“始皇特戰小隊”員立刻進靜止狀態。

燕破嶽轉，打量著他剛剛過的位置，仔細打量了幾眼。燕破嶽拔出了上的格鬥軍刀，以斜四十五度角向剛纔他本應該一腳踏上去的位置輕探。格鬥軍刀僅僅刺地麵幾厘米，就到了什麼堅的東西，停頓住了。

隨著燕破嶽拂開地麵泥土，很快一枚反步兵地雷的廓就出現在麵前，看到這一幕，裴踏燕不由得輕輕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燕破嶽剛纔真的一腳踏到這枚反步兵地雷上，他當場陣亡不說，炸形的聲響更會讓他們這場營救行直接完蛋。

燕破嶽將一麵代表危險的小紅旗在地上，又將泥土撥了回去。

又走了大概半個小時，燕破嶽突然又停住了腳步。他瞇起眼睛，仔細打量麵前那片一米多高的雜草叢，旋即他將一麵紅旗到了雜草叢旁，帶著隊伍遠遠地繞開。在這個過程中，裴踏燕瞪大了眼睛仔細觀察，也冇有看出任何問題。在燕破嶽繞路而行時，雖然裴踏燕毫不猶豫地跟在後，卻對邊的人使了一個眼。那名在“踏燕特戰小隊”擔任副班長的新兵點點頭，留在了那片草叢旁。

五分鐘後，副班長匆匆追了上來，副班長悄悄了一眼走在隊伍最前方的燕破嶽，臉詭異，低聲道：“草叢裡埋著五枚拚‘a’字形的跳雷，而且在草叢中佈置了網狀踏發裝置，隻要踏進那片草叢，就必死無疑。”

深深吸了一口氣，副班長繼續道：“佈置那片雷區的人絕對是高手，他利用地形和草叢掩護對踏髮網進行偽裝，我用了整整兩分鐘才找到它們。”

副班長明明知道眼前的草叢有問題，睜大了眼睛仔細尋找兩分鐘，才終於找到藏在草部位的踏髮網。他真的無法理解，帶隊在最前方行走，幾乎冇有停頓的燕破嶽，是怎麼看出草叢中藏的殺機的？

裴踏燕跟在燕破嶽後，沉默地走了很久，才低聲道：“練罷了。”

副班長莫名其妙地瞪大了眼睛。

裴踏燕在做賊時，不止一次聽賊頭用尊敬而羨慕的語氣說過，在民國時期，盜匪橫行，出現過一些傳奇人。這些人大都懷絕技，比如有人隻要看旅人走在路上腳步帶起的塵土，就可以估量出對方上帶了多塊銀圓，誤差到了百分之一；又比如，有人傳下絕活兒，隻要看腳印，就能判斷出對方的彆、年齡、高、重，誤差同樣到了百分之一。就是因為練出這種火眼金睛，民國時的盜匪纔會多了幾分傳奇彩，甚至湧現出一批“大俠”級角。

裴踏燕一開始對此本不以為然，但是當他為裴嫣嫣的乾兒子，接到更廣闊的天空，眼界也隨之開拓後，他終於明白過來，世界這麼大，總有一些人能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而形這種奇蹟的本質，就是練，適當的天分加極限的練帶來的質變！借用中國古代“賣油翁”說的話，不過是“手爾”。

最簡單的例子，就是孩子聽到門外傳來開門的聲響，隻需要聽到鑰匙撞聲，他們就能分清楚回來的究竟是爸爸還是媽媽！如果有人突然從背後矇住了你的眼睛，對方一點兒聲音也冇有發出來，你僅憑對方的溫和呼吸聲，就能知道矇住眼睛的人是你最親近的人。

這就是極限悉，克服人的形的直覺反應！

想明白這一切，裴踏燕看向燕破嶽的眼神微微變了。走在他前方的這個男人，難道真的是對山地叢林戰，擁有了極限練，才終於培養出了這種近乎奇蹟的敏銳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