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作為一個省會，之所以還是個三線城市，很顯著現在，其他大城市的縣要麼早就合并區了，要麼也有城際地鐵專線或者磁懸浮什麼的直達。

　但南江市去某些下轄縣，除了機場公專線之外，居然還需要坐遠古大中，走省道。

　楚戈對此極為嫌棄吐槽，秋無際倒是興致。

　畢竟沒坐過，看上去和公車不太一樣，一路顛顛晃晃的反而讓找到了幾分坐轎子的味兒。

　省道兩邊還有很多農田，秋天一片金燦燦的樣子讓秋無際看了心很好，靠在窗邊懶洋洋地看著，角始終都是笑容。

　如果那次自己跑郊外摘狗尾草不算的話，這次應該算是第一次離開南江市吧？

　秋無際平日里真沒有詩與遠方的期待，修行生涯里太多枯坐山間輒百年的日子，太過習慣，心如止水。而九州闖，看盡人世風的日子，也早就經歷得膩了。

　在屋子里以一屋而觀天下，在區區一個小盒子一樣的筆記本電腦里縱覽世界，對來說反而更新奇有趣，也更懶得。

　但當真正出來的時候，秋無際心還是會變得開闊起來，就連大車的柴油味，都了一種難得有趣的驗。

　唯一讓想吐槽的是，這車座椅的布套上面印著的廣告……不孕不育，痿早泄……XX醫院為您解決煩惱。

　楚戈就饒有興致地在那看，還拍了照片想發群聊，被秋無際當白癡一樣阻止了：“你現在在裝病請假，所以你把這個拍出去是想告訴大家你得的什麼病？”

　楚戈一冷汗地取消了發送。

　秋無際語氣涼涼地道：“其實也很合適你，短小戈嘛，一章五秒看完的秒男嘛。”

　“喂喂喂！”楚戈左右看看，急促道：“你和他們學壞了，這種話怎麼適合從你口中說出來，答應我，仙子是不可以拉……呃，不可以說下三路的好嗎？”

　“你們群里天天說，我在那做管理還不能說了？”秋無際鄙視道：“更何況有的人可不僅僅是說，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什麼呢。”

　“說到這個我就更該跟你說叨說叨了，你覺得地板上都留印的猛男和這搭邊嗎？”

　“你很得意是吧？”

　秋無際覺得越說越不像話了，但這個話題好像是自己扯的……索直接偏頭看窗外景，不理他了。

　楚戈卻開始惹：“誒，你想看海，是不是因為在那邊你一直沒有過海？”

　秋無際沒好氣道：“都你設定的，你最懂，行了吧。”

　確實，秋無際縱橫九州，就是出沒過海。

　九州很廣博，比整個地球陸地面積加起來都大——這基本是玄幻仙俠寫手的通用設定了，地圖大了方便擴展劇。而九州雖大，卻不出海。

　四面海洋環繞九州，一旦出遠了，修士就會失去法力無法飛行，而凡人遠洋的水平又遠遠無法出那麼遠的遠海，于是人們都認為前方就是天之盡頭了，不能通過。

　秋無際以前也覺得那是天之盡頭，因為楚戈設定的世界是個天圓地方的一界，不是星球。天圓地方的世界有盡頭，那是很正常的。

　但現在看了大綱的清楚地知道，那不是盡頭，海的另一邊還有乾坤。只不過原設上沒的事，整本書到完本都不會出海……那邊本來是設定給主角楚天歌升級練功泡妞再回來裝的地圖。

　既然知道海的對面另有乾坤，秋無際怎麼會不想去看一眼？

　可惜現在秋無際有強大的炎千烈要應付，二人之爭現在是作為一個較長期的分卷主線存在，在此之前離不得。而且開啟海對面的劇也是楚天歌修行提升到金丹之后的事，短期還不行，也只能洋興嘆。

　楚戈很清楚在想什麼，便道：“現在我的大綱并不太作數，因為改了群像寫法之后，很多后續大綱并沒有調整仔細……如今的寫法下，后續必然會增加海那邊的修士和九州修士的沖突和會，你還有大展風采的余地，不用急于一時的。”

　秋無際道：“但那是以后的事了，不是麼？”

　楚戈點點頭：“但這個世界的海對面，沒那麼神的，如今的地球就是個村子。”

　秋無際出神地道：“人居然是生活在一顆球上，原來腳下的大地也是一顆星辰……真是神奇。”

　楚戈奇道：“你啥時候發現的這一點，我都沒和你說過……你的搜……唔……”

　搜索記錄也沒這個，但這個不能說……

　秋無際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失笑道：“我在你推薦的視頻站看過宇宙科普視頻……宇宙浩渺，當真讓人震撼。”

　“好家伙，平時不聲啊，沒見你說。”

　“是不是還打算適當的時候用來震撼我一把，或者威脅一萬歲的老太太不要隨便離家？”

　楚戈：“……”

　完了，你現在怎麼這麼懂了……

　秋無際冷哼了一聲：“楚戈，對比之下，你那世界格局真小。明明知道無盡浩渺的星空，說不定存在無數的文明，自己執筆書寫世界，卻還那點格局。”

　“這就開始嫌棄自己世界了啊？”

　“我只是嫌棄你！”

　“嘿……”楚戈不服了：“你真以為那世界格局小啊？現實世界算無限廣，你那世界可以是無限套娃，飛升不同的位界……而且高級的位界也可以是宇宙，誰說一定每個都是天圓地方了？”

　“你這是耍賴。”

　“這不是耍賴，是埋伏著的構思。”楚戈悠悠道：“你跑出來那會兒，才是個剛上架不久的新書，就算現在主角都還沒金丹，早著呢，你能看見多世界。”

　秋無際忍不住道：“這就是我看你們有些書兩三千萬字還沒完的原因？”

　楚戈：“這徒弟越發有悟了。”

　“呸。”秋無際又去看窗外不理他。

　心中倒也有些好奇，楚戈心中對那個世界應該另有構圖，只是沒明確，所以沒寫在大綱里，就算是原本設定飛升的天界都沒寫出來，說不定還真是宇宙呢。

　也說不定……

　飛升套娃的盡頭，其實就是這里。

　自己只不過是提前到了最終點。

　秋無際抬頭看著窗外遠方，已經看得見大海的邊界。

　空氣中似乎有意傳來，海鳥在高空飛掠。張開聽力去捕捉，遙遠的海浪聲聲，織雄奇的旋律，夾雜著人們的歡聲笑語，和自己原先腦補中的海邊漁村很不相同。

　那個世界的大海令人興嘆，這個世界的大海是怎樣的？

　也是無數人們在對抗自然的偉力、在向往對岸的風景麼？

　“走。”楚戈拉著秋無際下了車，興沖沖地直奔海邊樂園：“兩張票。”

　“怎麼到海邊玩也要門票的啊。”秋無際低聲嘀咕：“這海是他的嗎？”

　“主要是維護和服務啊。”楚戈笑瞇瞇地拉著往里走：“比如你看前面……泳我們就沒帶啊。”

　秋無際循著他的指向看去，一群穿著比基尼的妹子在海邊跑來跑去，還有三點的。男人甚至只穿個大衩，赤著上。

　許多人在沙灘上支著遮傘，悠悠然地海風。

　還有人轉背趴，男互相替對方防曬油，來去的。

　秋無際慢慢張大了。

　不是，我想要的看海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