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租屋里，秋無際正在給楚戈敷傷藥，楚戈疼得齜牙咧：“療傷呢？我們好像不需要這種土辦法啊？”

　“匕首尖端一點點，傷口不大也不深，這點小傷擱我們那兒都不要治！你寫的。”

　楚戈：“……我是傻。”

　沒被匕首捅過自可寫筆下人怎麼視輕傷如無，真挨捅了一下才知道什麼疼。

　“我在給你止理。問了度娘你們這的藥，等會上點紅藥水個大號創可就完事了，你現在這質，很快就好。”秋無際板著臉道：“不用療傷徹底治好，是給你長長記。”

　“記得以后不能逞英雄？”楚戈問：“可你一開始不出現是我們商量好的啊，總不能次次都讓你頂前面……別說我裝啊，就算你份沒問題，這也真的是男人的事！看著你打架我在后面喊六六六，這事做不出來。”

　“你在廢什麼話呢？是讓你記得以后打架要怎麼打！”

　楚戈：“？”

　“哪怕你沒學過攻擊手段，這傷本來也不需要挨！”秋無際恨鐵不鋼：“兩個人失去重心，你揍一個？另一個呢？是死人？還有，你的拳頭含金鐘罩之力，對凡人而言非同小可，一拳頭下去就算不打暈也得打懵了，你看你打了個什麼？什麼時候了還收著力呢？你以為你是我？”

　“emmmm……”

　這語氣，倒是對這番逞英雄本還是覺得理所當然的，就是打得不堪目。

　楚戈只得賠笑：“我們老早討論就說了我們缺實戰練習嘛，所以才先練防護和跑路。”

　秋無際“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楚戈不是好勇斗狠的那種，相反是個一天天坐在電腦面前碼字的宅，都不知道小時候有沒有和小朋友打過架。這種初哥第一次打架就面對一群拿著匕首兇神惡煞的大漢，能打這樣其實算是還可以了……秋無際回想了一下，總覺楚戈自己也有那麼點暴力因子，可沒面上這麼書生氣。

　嗯，有暴力因子才好啊。仙俠世界的宗主，多生死闖來，怎麼可能欣賞一個只有皮子的書生呢？

　秋無際上罵人，心中倒還覺得好……好像兩人之間的世界割裂沒有那麼明顯了似的。

　兩人一時無聲，楚戈低頭看著秋無際湊在肋下理傷口的樣子，專注認真的神，發香縈繞鼻端，知，麗，還溫。

　那麼生氣，說“就憑你們也敢傷他”。

　嘻嘻。

　忽然就覺得傷一點都不疼了，果然小傷是不需要理的！

　秋無際終于好了藥，抬頭正要說什麼，對上楚戈的眼眸，想說什麼直接忘了：“……看什麼看！疼死你得了！”

　“咳。”楚戈避開眼，拙劣地轉移了話題：“覺我要找林武要點傷藥費。”

　“找張奇人要吧你！”秋無際道：“不是傷藥費，是費！上次你幫他擋了一下，服破了，今天又挨了一下，服又破了！你賺錢很容易嗎經得起這樣丟服？一個字一個字碼出來的！”

　真持家……楚戈奇道：“今天確定和他有關系嗎？”

　秋無際冷笑：“他在外面等著攔人，被你搶先做了英雄而已。最后我們離開，他還讓人出去秀了一回，既遮掩了我們的存在，還把整件事的鍋栽給了他哥哥……對了，用的人就是上次暗殺他的，想必是他哥哥的人。”

　楚戈把信息在腦海里串了一下，有些驚嘆：“奇人這手……有點意思啊。”

　“嗯。”秋無際道：“那幾個有趣的異能者，就是他請去搞事的——拋開立場去看，這件事本是在除惡，所以這些看上去應當是善良陣營的人樂意托做這件事。而這是外雇的，也方便他撇清自己。”

　楚戈接口道：“而實際上他打擊別家的夜總會和黑賭場，恐怕更多是為了道上的競爭而已。我們都以為他會把矛頭指向自家哥哥，畢竟他哥哥都暗殺他了……結果他表現得識大，不打自家人，打擊的是對手，看在他爹心里不知道怎麼想……”

　秋無際道：“引府來打擊道上對手的事，在江湖上是大忌，不知道你們這世界規矩如何。”

　“應該差不多。”楚戈道：“所以他用他哥哥的人出面，把道上的怒火引向他哥哥……兜兜轉轉，其實還是在爭位。”

　秋無際沉默片刻：“這一石多鳥？”

　“不管他為了多目的，單論幫警察緝毒這事本，是無可指摘的正義，就算林武知道了恐怕都得表揚他兩句。”

　楚戈牙疼般吸了口氣，想了半天，還是給張奇人發了條微信：“賠我服，兩件。”

　張奇人很快回復：“你果然知道這事是我在作……真奇怪，現在我居然看不明白你了，哪來這麼牛？你早這麼牛我們會混得那樣？”

　楚戈道：“我才覺得你寫小說才是浪費人才，你早這麼牛會混得那樣？”

　“就是寫小說鍛煉的，我設計主角人還多著呢……”

　“我寫主角那麼會泡妞我自己怎麼不會？”

　“……”張奇人沒法回這話，潛了幾秒水，很快又冒泡：“好了，賠給你了，看你書里。”

　楚戈一頭霧水地打開小說APP，當先金燦燦的橫幅飄過，亮瞎了他的眼：“仗勢欺人打賞《楚天無際》一千萬點，為本書黃金總盟。”

　楚戈發了個無語的表，不知道說什麼好。

　扣掉分，這就賺了五萬？不對，再扣稅，更……怎麼忽然有點心疼，你賠我服錢，給點娘干嘛，你點娘服了？

　張奇人回了個笑嘻嘻的表：“怎麼，有沒有覺自己像在幫我洗錢似的。”

　楚戈道：“哪那麼多話呢？我服地攤貨，該多多，這是干嘛。”

　張奇人道：“我不是你讀者？你管天管地還管得了我讀者老爺怎麼賞？不只是你，這幾天我上了十幾本的盟主了，白銀也有，這時候給你算晚了，主要之前怕你多想。”

　楚戈：“……”

　張奇人又道：“楚哥，不管你怎麼看，張奇人的黑化也沒黑出膿，至有件事我跟你保證，我的地盤里，永遠不會有毒品。”

　楚戈：“嗯，我相信。”

　“那就這樣吧，你有事和我聯系的話最好直接通話，留文字記錄，我怕出事牽連你。”

　張奇人丟下這句，再無聲息。

　楚戈看著手機怔怔地出了會兒神，終于還是收了起來，看向秋無際。

　秋無際好像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失神地自語：“他為什麼不打賞角……我的星耀值……”

　楚戈：“……”

　秋無際了鼻子，了無生趣地站起來，忽然想起自己了件事沒做，便把星耀值甩到腦后去了，撲通撲通跑到櫥柜里找了一個玻璃瓶。

　那束經歷萬般劫難還保存完好的玫瑰花，依然鮮艷滴。

　秋無際裝了一瓶水，把玫瑰花小心地了下去，指尖輕點花瓣，看著它散發出了生命的芬芳。

　玫瑰就擺在茶幾上，黯淡的客廳忽然就顯得明起來。

　窗臺上的狗尾草依舊搖曳，和艷的玫瑰相輝映。

　秋無際眨眨眼睛，忽然覺得這就很像楚戈和自己，心變得好了起來，笑瞇瞇道：“我回去后，你要照顧好它，每天換個水。”

　楚戈一下沒反應過來：“啊？這次其實沒呆多久吧，是今晚的行消耗太大？”

　“今晚那點行能有多消耗？”秋無際理所當然地道：“是因為讓這玫瑰活的生命法消耗巨大。你設定的。”

　楚戈憋著一口老沒噴出來，就為了這？

　人！

　秋無際悠然進屋，打算躲床上穿越去了。臨進屋前腳步頓了頓，忽然回眸一笑：“今晚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