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南！”平淑突然語氣凌厲地打斷，“注意你的言辭！揚揚這幾年不過是在國外！”

夏菲南被平淑忽然變得冰寒的臉嚇得心都不自覺停滯了好一會兒！從沒見過平淑生氣的樣子，可眼前，清楚地覺到平淑是真的了怒。

“對、不起……董事長，我……”夏菲南下意識地道歉，但更多的則是無法相信、無法理解，“可是、董事長，你、你真的……你是真的接知航和那個男人結婚？你……”

夏菲南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本沒想到，平淑，古貝諾斯睿智堅強不輸任何一個男子的董事長，居然會對那個男“兒媳”這麼維護！

“我想你忘了，阿航和揚揚結婚已經三年了，甚至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兩個孫兒也是我為阿航揚揚找的代孕。你現在還在問我是不是接，該讓我怎麼回答？”平淑語氣清淡，慢慢攪著辛香濃郁的湯，之前的凌厲不過一瞬間。

“可是……”夏菲南的臉發白。

“菲南，我知道你的心，不是你，這些年來有很多像你一樣出的孩子喜歡著阿航和揚揚。”平淑放下勺子，細長的十指相互叉，“可是，喜歡是一個人的事，才是兩個人的事。”

不看夏菲南慢慢變得慘白的臉，平淑轉過頭看著餐廳外川流不息的道路，“菲南，我很抱歉剛才向你發脾氣，但我想告訴你，我真的很生氣。你是我們古貝諾斯能力出眾的總經理，卻也像其他人一樣聽信流言蜚語，沖地跑來我面前胡言語，我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也像其他的普通人一樣被沖昏了頭腦。揚揚是我兒子的人，是我們顧家的一員，更是我兩個孫兒的親生父親，你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況下請不要說，因為你的話會傷害到我和阿航，還有我的兩個孫兒。”

“我、……對不起……董事長，對不起……”夏菲南描著水口紅的在發，“是我、沖了。”

“我不會說沒關系，但我接你的道歉，我不希下次再聽到類似的話。”

“可是董事長，”夏菲南倔強地咬了咬，“您真的任由總裁、……知航他這麼等下去？萬一、萬一首揚一直不回來呢？”

“那是阿航的事，他愿意等的話，我尊重他。”

“董事長！您、您怎麼能……”夏菲南本沒辦法接，甚至有一瞬間很懷疑平淑到底是不是顧知航的親生母親。

“菲南，你是個聰明的孩兒，否則你早就像其他孩、甚至之前的余迎一樣被阿航理掉。”平淑十指叉放在鋪著潔白蕾桌布的餐桌上，目平靜地看著夏菲南，“阿航和我一樣，很欣賞你的能力，也很激你對古貝諾斯的忠誠。但是你應該非常明白，你喜歡阿航、對他不死心，找我是沒有用的，你應該打的人，是阿航。”

“找他？”夏菲南苦笑，眼線細長致的雙眼滿是痛苦的茫然，“董事長，您覺得我會沒找過知航麼？我連自尊都不要了，可他還是不肯看我一眼！我、我真的連一個男人都不如？”

“不，不是你的原因，”平淑聲音溫和一分，輕聲安，“只因為阿航不喜歡，跟你本并沒有關系。”

夏菲南妝容致的睫了一下，一眨眼，雙眼已泛紅，“這句話，更傷人。”

“抱歉，我無心傷你。只是菲南，你是個好孩兒，我真心希你能看清楚屬于自己的出路。如果真的因為阿航而耽誤了自己的青春，就太不值了。”

夏菲南的聲音有些發，眼圈微微紅，“董事長，為什麼連你也這麼認為？您真的認定、知航這輩子非那個男人不可？”

“不是我認定，”平淑的聲音略微深沉一分，平靜中帶著讓人心疼的無奈，“而是阿航認定。阿航為了揚揚，可以放棄古貝諾斯，放棄A市甚至國的一切，也包括、放棄我這個母親！更甚至如果不是揚揚，阿航會放棄自己的命、會永遠不再回來！”

夏菲南的在發，眼睜的大大的，似乎有些不能明白平淑的話。

“我并不是故意夸大其詞，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平淑略微低垂下長長的睫，臉上帶著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后才有的平淡，“菲南，你的世界很單純，你永遠不可能想象到我們顧家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揚揚是個好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救我和阿航，他現在、應該還好好的……”

救……？！……

夏菲南的眼神抖著，雙眼已然睜得很大，好像依稀明白了什麼，卻又好像依然什麼都不明白。

“所以菲南，我想讓你明白，于于理，我都不可能幫助任何人強求阿航。我不能對不起揚揚，更不能對不起我的家。”說完這句話，平淑就站起，“我要先回醫院了，菲南，你也趕快回家吧，別讓家里人擔心。”

“董事長，”夏菲南坐著沒，看著桌子上的那朵已經有些萎蔫的紅玫瑰，“可是、那個男人終究沒有回來。要我就這樣放棄……我不甘心！”

平淑暗嘆了口氣，卻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拍了拍夏菲南的肩膀，轉走了出去。

就這麼放棄會不甘心麼？

誰放棄、會甘心呢？

川流不息的A市，川流不息的世界，就像永遠不會停下一分一秒的時間，迅速而冷漠。

還好有刺眼的太明晃地揮灑著熾熱的溫度，就像那人儒雅紳士的笑，溫暖、耀眼，好像能灼傷人的外表，一直灼燙到心底！

纖細麗的人似乎還是那麼年輕，鮮沒開車，一個人慢慢走在匆忙的城市邊角，將整個城市的車水馬龍都映后的流背景。

致的高跟鞋在人行道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輕中著點點堅韌。

已經三年了，那個人已經離開了三年。

夏菲南最后的那句話一直縈繞在耳邊，平淑瞇起深褐的眼睛看著刺眼的，眼睛有些難忍的疼，燙燙的，脹脹的。

不甘心、放棄……

是的，不是夏菲南，還有！

同樣不甘心、更不愿意去放棄——

關于這個家、這場期，還有——那個突然間離開了三年之久的人！

只是——

平淑終于忍不住閉了閉被芒刺痛的雙眼，低垂下眼簾。

只是，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只是，我終于老了，而你卻正當年華！

的手包里，時刻裝著那封早已不再嶄新的親筆信。

平淑一個人靜靜走著，好像終于有了片刻時間放縱自己去思念一下那個人——那個替所有人守在首揚邊、“自私”地懇求等待自己的“可恨”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