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航!”首揚忍不住磨牙,“丫的放老子下來!”
顧知航想這只妖孽都快想瘋了,哪會聽他的話放下?抱著首揚坐到沙發上,雙臂本不松開。
首揚氣得牙。
懷中人真實地在他邊,顧知航的心終于落到了實,聲音也不覺了一分,“生氣對胃不好,你還想繼續當病包?”
首揚的氣可還沒消,繼續嚷著“給老子滾”用力掙。
“別鬧。”顧知航聲音帶著一分無奈,將首揚摟在懷里不放,額頭用力蹭著他的額頭,“你真快把我折磨瘋了。”
聽他帶著濃濃疲憊的聲音,首揚的心不由了幾,可聲音卻還是冷得像堅冰,“你的夢夢妹妹不會折磨你,你……”
“不準提!”顧知航毫不留地打斷他,“也不準提任何人!我不會娶其他人,要結婚也是跟你結。”
首揚的眼神無可抑制地抖幾下,眸如水,卻是冷哼一聲別過頭,抿著不說話。
見首揚沉默,顧知航知道自己的話奏了效,立刻再接再厲。
又了手臂,小心地避開首揚上的傷,顧知航低沉的聲音順著耳畔淌進首揚的心窩子,“你這傻瓜,不分說由就跟我慪氣,我若是真想娶妻生子,還需要等到現在?我承認我是有些顧慮,國不比國外,更何況我還不知道媽的態度,總要為我們的以后仔細做打算!你倒好,連考慮理的時間都不給我就扔了我一個人跑了!堂堂TOP老大竟然當逃兵?”
首揚雖生了一張讓人瘋狂的臉,卻從來沒人有機會近他告白,哪里聽過什麼話兒?如今被顧知航摟著聽他“細細表衷腸”,只覺一顆心得都要化了,可面兒上卻還是要撐,著脖子哼哼,“老子會當逃兵?哼!來糊弄我!我問你會不會娶老婆你是這麼回答的?我看你那神不得立刻讓我走!”
“你又故意氣我、也氣你自己是不是?趕快把病養好,我帶你去荷蘭登記結婚,然后找機會把婚禮辦了,省得你哪天又跟我鬧離家出走!”
首揚是最聽不得話的人,沒想到對于顧知航這樣霸道命令般的話更沒抵抗力,別開臉微低著頭,抿著薄看著窗外不說話。
顧知航的角浮現一抹弧度,心想,還好這家伙單純好哄,要不真不知道會跟自己慪到什麼時候。心中這麼想著,聲音也得像一陣輕暖的和風,“胃還在疼?”說著,溫熱的手已經準確地覆上首揚的上腹。
首揚沒說話,又撐著面子用力拉兩下,見沒拉下來,倒是安靜了,“被迫”趴在顧知航懷中繼續耷拉著臉慪氣。
顧知航可不管他是不是還慪氣,只要首揚能好好待在他邊就安心。摟著這幾天景就瘦得骨頭都有些硌人了的某妖孽,顧知航心疼地暖著懷中男人的胃,倚著沙發終于全都放松下來。
首揚在東都睡得雖然很安心,但沒顧知航在邊卻很不習慣。盡管這幾天睡多了,可如今被顧知航摟在懷里,聞著他上有安神效果一般的味道,還是不一會兒就昏昏睡起來。
顧知航低頭瞅著這只會在自己面前使子的男人終于安安靜靜趴在懷中,角若若現的弧度好像是在紙上淡淡暈開的水墨畫兒,淺淡,卻得讓人無法忽視。
雖開心,可顧知航眼里的波卻水一般地流轉著。
他可沒放過樓下連一個區區大堂經理都對自己不屑一顧的態度,假如不是不敢得罪首揚,只怕那經理本不會這麼好說話。還有TOP這群心高氣傲、自命不凡的家伙們,他怎麼也得讓他們知道,自己可是他們老大的男人,唯一的男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顧知航撥了撥首揚微的發,該怎麼哄好這個傲的小混蛋讓他乖乖跟自己回去。
晚飯的時候,飯桌上有些詭異。
原本都是樂亦他們幾個流做飯,或者下面的心腹小弟們獻殷勤來給他們做。今天獻殷勤的小弟格外多,偌大的廚房竟人滿為患,每個家伙都迫不及待做出自己的拿手好菜。
可廚房卻不是人聲鼎沸,反而有點小安靜——廚房站了一個毫不影響自顧熬湯的男人,旁若無人地眼觀湯,鼻觀湯,心也觀湯,對于TOP這群一門兒心思想看看傳說中“老大的男人”的小弟們的好奇打量視無睹。
樂亦看著顧知航挽著袖子練地準備食材做飯燉湯的模樣,忽然想起一句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尋思著自己要不要照著顧知航的方向發展。
“看見了吧?看見了吧!難怪揚被收得服服帖帖,這種能掙錢會干活的居家好男人,哪兒找去!”
“程你個叛徒!趕快給老子叛回來!”還在為被打得落花流水而丟臉的方書華恨恨瞪著程。
包程搖頭晃腦,“叛遠了,回不來了。”
唯一稱得上勤快的樂亦擺著碗筷,見顧知航洗了手進房間首揚起床吃飯,忍不住慨,“揚那時候說這家伙的手不在黎之下,我還不信,現在看來,咱們實在太小看他了。”
“姨媽!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方書華磨磨牙,“丫的!哪天我給挑撥挑撥,讓揚好好揍他一頓出出氣!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花卉冷艷地潑他冷水,“如果你覺得揚可以降得住顧知航的話倒還有幾分可能。”
“揚會降不住他?開什麼玩……玩、玩……笑……”話沒說完,方書華華麗麗地傻眼了。
他眼前出現幻覺了嗎?
方書華很想狠狠掐自己一把。
誰來告訴他,那個被顧知航一手牽出來還在眼的小娃娃真的是他家威武的老大?
頭發蓬蓬,繡花睡袍松松垮垮,腳步凌發飄地踢踏著拖鞋,跟著顧知航亦步亦趨,右手著惺忪的眼睛,左手被顧知航穩穩牽著,里似乎還在不滿地嘟囔著什麼。
方書華的了“O”,眼睛更是瞪了“O”,“這、這……這真的、是揚?”
游黎的臉沉得可怕;包程連笑都忘了,傻看著從沒見過這般模樣的首揚使勁兒打量,似乎在辨認是不是認錯人了;花卉的角可疑地了一下,眸卻是不易察覺地黯淡一分;而樂亦則一扶額,“完了!揚的形象全毀了!”
顧知航臉上沒一波,幽深的眸底則是不易察覺的高深莫測。
他知道首揚糖低,只要是不設防的況下,每次睡醒不但需要人順著,而且清醒得特別慢。所以在這幾分鐘里,只要好好哄著,怎樣都他會照做。
“來,乖乖坐這兒。先喝碗湯,等下再給你做蛋羹。”
首揚還在半睡半醒間,“顧知航我要睡覺——”沙啞的聲音黏黏糯糯,尾聲還帶著點兒,聽得一干人目瞪口呆,只覺得骨頭都要了!
偏偏首揚還嚅了嚅白的,無意識地了一口,同時略顯不滿地皺皺眉。
顧知航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每天他都是用這種辦法把某只妖孽“”醒的。
顧知航眼中閃過一抹得逞,如果不是要徹底掐斷一些人不該有的想法,更讓TOP的人明白自己才是唯一能站到首揚邊的男人,他才不會這麼犧牲讓他們對著這樣的首揚大飽眼福。
然后,眾目睽睽之下,顧知航探過吻上首揚的。
優雅而唯的淺吻讓花卉都忍不住有一瞬的失神!
顧知航輕輕允吸了一下,“醒了沒?”
首揚朦朦朧朧地哼唧哼唧,不大愿地“嗯”了一聲,要知道,今天這個“起床吻”太淺了,都沒能讓他徹底醒來。眨眨還帶著困的眼皮兒,首揚迷瞪好半晌,眼前才慢慢清晰起來。
可是——這是什麼景?
首揚茫然地看著一圈兒人,見眾人都遭雷劈了似的看著他,還當自己是在顧家的首揚口而出,“顧知航我做夢了嗎?為什麼這群蛀蟲都跑咱們房間來了?”
聽了這話顧知航心里要樂翻了,面上卻是毫不,“沒做夢,就是睡迷糊了。”聲音清淡如常,可那雙眼睛卻是止不住的神采飛揚,好像吃到心窩子里的糖都融化五十的水,流轉在那雙深邃的眸子里。
方書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靠!天然萌啊!這是真要逆天了!”
首揚又迷茫了半天,這才忽然意識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張妖孽般的臉突然紅,然后毫無過度地黑了。
包程終于忍不住很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樂亦也晃了一頭卷發雙肩直,就連花卉都輕飄飄地吐了一句,“顧知航,你果然非同一般。”
首揚都要炸了,他自然已經想起來剛才那個“起床吻”,“顧知航你丫的敢親老子?”
顧知航云淡風輕地看著某只臉紅得像朵嘟嘟的罌粟花的妖孽,“哪天不這麼你起床?”
“那也不行!”首揚都快氣瘋了,“你沒看到這群混蛋都在嗎?!”
顧知航點點頭,“下次注意。”
“哈哈哈!”包程笑得更大聲了,拍著桌子笑得直不起腰。
就連方書華也笑得歪到樂亦上。
連同耳朵脖子全都充了的首揚終于忍無可忍地發了飆,“都TMD給老子滾!”
一旁看熱鬧的小弟一見自家老大“惱怒”了,紛紛忍著笑趕快逃竄,留下一連串兒笑聲充當余音繚繞在首揚滾燙的耳畔。
首揚郁悶得頭都抬不起來了,深知這次面子丟大發了!
當然,首揚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更讓他這個老大輝形象毀于一旦的還在后面。
“掛針不能太多,所以需要一定的藥輔助。”邵文自然也聽說了晚飯時二人的“壯舉”,一向沒什麼緒的眼睛一直有意無意朝二人上瞟,“不過我們誰都沒辦法讓揚吃藥,所以這個任務恐怕要給顧先生了。”
首揚翻了他一眼,窩在寬大的懶人沙發上敲著電腦,“那是藥?毒藥還差不多,苦了吧唧兒不說還又酸又,老子就是因為喝了一口它才一直吐的!”
邵文對于首揚的歪理一向沒轍兒,不過這次倒是不用頭疼了,不理首揚,自顧把藥遞給顧知航,“相信顧先生一定能讓揚喝藥的。”
顧知航看了一眼瓶子里黑乎乎的濃稠藥,“嗯,知道的。他的胃病大概什麼時候才能治好?”
邵文實話實說,“單個兒都好治,可是像胃穿孔胃出這些大量多發癥,說實話很難治本。揚的胃病怎麼得來的、以前多嚴重他比誰都清楚,現在只能慢慢調養。”頓了頓,看了顧知航一眼,“不過病癥只要是技設備合格的醫院都能檢查得出來。”
“我知道,”顧知航點點頭,“病歷是錯的,”轉頭看向首揚,“你回來的當天早上,劉凱雄就找到我,說醫院弄錯了CT片。”
首揚冷哼一聲,毫沒給顧知航好臉看。
可首揚的表看在邵文眼里卻了向人變相撒的傲小調,立刻嚴肅地對顧知航“支招兒”,“顧先生,如果想要病人早點恢復的話一定要讓病人保持良好的緒,這一點非常重要。”
顧知航眸子溢笑,臉上卻還是沒有任何緒可言,“知道了,謝謝。”
邵文似笑非笑地看了首揚一眼,心難得飛揚地走了出去。
來的時候陳東說,他有預,老大絕對是被的一方!
首揚竟會被?
向來玩世不恭的邵文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興,他眼中強大到不是人的小家伙竟然能被人倒,這該是多讓人興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