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忽然之間后傳來破空聲響,姜沉璧倏然一驚,只見挾持著的蕭云靖瞬間閃避開來,跟著一襲黑滾落進來,又飛快彈出三枚煙霧彈,霎時整個屋子一片霧氣蒸騰!
“走!”男人有一把低沉的聲音,姜沉璧雖然不知來者是誰,卻也不敢不從,跟著男人飛快地跑了出去。
“你且先走,我擋他一陣!”男人低聲道。
姜沉璧的快要哭了,“這位好漢,多謝你!但是那老狐貍武功深不可測,你可要小心啊!”
一面說著,飛躍上房梁,憑著記憶之中的王府路線一路狂奔。
生死一瞬,這當真是生死一瞬了。
說實話,就在方才被蕭云靖挾持的時候,被他扼住嚨不過氣的時候,姜沉璧在心中無數次期盼弈會出現,救于水火之中。
可是男人沒有出現,救他的卻是一個陌生人。
才出王府,姜沉璧一眼看見了姓沈的那鬼靈,正在百般無賴地站在墻沿下。
“你站在這里干什麼?你怎麼出來的?”
沈眷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人家的目標是你又不是我,我大搖大擺走出來的唄!方才看到有一個小兄弟潛府中了,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救你來的吧?”
“與你何干?”姜沉璧冷笑,“我只當自己救錯了人!”
沈眷見一臉怒,倒是將嬉笑收斂了起來,“對不住,我呢,現下的確是沒什麼本事救你,也的確是欠你一個
人,這麼著罷,日后江湖有緣再見,我許你一件事好了。”
說完,也不待姜沉璧同意不同意,直接將一個環玨塞到手中。
“后會有期!”
他說走就走,姜沉璧也不敢在此駐留,只得一面向著城郊跑一面頻頻回首。
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何要救自己?
自然無比清楚攝政王府上上下下有多難纏,若是一般的高手,只怕進得去出不來,連弈當初也被纏著半晌不了。
“快走!別愣著!”后再次傳來那把低的男聲,姜沉璧又驚又喜,只見男人輕如燕,飛渡之間如履平地,一面暗自提了氣跟了上去。
這男人好似早有準備一般,帶著姜沉璧一路七拐八繞地拐到了一家茶樓之中,那茶樓的掌柜眼見他帶了一個子奔了進來,十分恭敬地招呼。
“是杜小爺不是?”
男人蒙著黑紗,全裹得嚴嚴實實,對掌柜的話不可置否,“我的房間可還在?”
“在呢,在呢,您且去,是不是還是老規矩?”
“是。不要放任何人進來。”
“得,您放心!”
兩個人簡短地對話之后,那神男子拉著姜沉璧噔噔噔上了樓,姜沉璧如同提線木偶一般被他帶著,思緒百轉,一霎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是他麼?會是他麼?不,不要再想了,不要揣測,不要期許。
走到了長廊盡左側的房間,男人將送了進去,沉聲道,“姜四小姐你只放心在
此歇下便是,此可保你無虞,在下告辭了。”
說完急匆匆轉就走,姜沉璧卻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袖,袂飛轉之間攔在了男人的前面。
咚、咚咚、咚……
心跳一聲似一聲,無論如何也無法鎮定,“你是誰?為何要救我?”
男人搖一搖首,“恕在下無可奉告。”
姜沉璧抬手想要摘掉他的面紗,男人卻手格擋,誰知姜沉璧只不過是虛晃一招,順勢握住了男人的手,只見小拇指上,有一道細細的月牙形的疤痕。
男人的作也在剎那之間畫了休止符,姜沉璧緩緩抬首,與之四目相對。
“在下唐突。”男人摘下了面紗,還是那樣修眉星目、氣宇軒昂的年郎微微笑了笑,“若是認錯了人,盼姑娘不要笑我。”
“是……無仙嗎?”
姜沉璧倏然撲上前去狠狠將男人環抱住,嗅著他上的那藥草氣,眼淚終于簌簌而落。
“玄蘅,我從未想到,竟然能在此時相遇。”
抱著抱著,忽然之間嗅到了一不易察覺的腥氣,驟然松開了手,“玄蘅……你傷了?傷在何?快給我看看。”
杜玄蘅笑了笑,“不打,一點小傷,遠比不上這些日子師兄失蹤之后我的心痛。”
姜沉璧稍稍他一把,“小兔崽子,我竟然不知你何時學得如此油舌竟然和我貧起來?”
“也只有無仙師兄能聽我貧了。”杜玄蘅還是那樣一
副好脾氣的笑,只是眉宇之間閃過的卻是無奈之。
“你坐下,讓我好好看看你,一別這麼久,我竟然覺得恍若隔世。”
姜沉璧拉著的手坐下,心中有無限的喜悅和滿足,“好小子,我看你的武功大有進益,若非是今日由你相助,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樣呢!”
杜玄蘅那張剛之氣的臉上難得微微一紅,“師兄這麼說,便是折煞我了,誰不知道師兄才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得意門生呢。”
姜沉璧無奈苦笑,“得意門生,死的最快,有什麼用?”
杜玄蘅一時間啞然。
姜沉璧知道這個師弟是最老實不過的一個人,見他黯然神傷,連忙笑道,“別板著臉,我這不是又活過來了麼?對了,我真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是我的?又是怎麼知道我被關在王府里?神機妙算諸葛亮啊你!”
杜玄蘅倒了兩杯茶,一面說道,“不知師兄可還記得當初在家見得一面?你說,我上一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了,還記得嗎?”
姜沉璧雙眸一亮,當初的確是有意而為之,卻不曾想到杜玄蘅真的放在了心上,一時間展笑道,“不錯,我的確說過那樣的話。”
“還有呢,那一次天澤司聚賢大會,其實我也在,我看到師兄點破了那鴛鴦盒的關竅,就在心里暗暗揣測了,只是不敢確定。”
這左一個“師兄”右一個“師兄”,的現在恢復兒的分外別扭,
姜沉璧干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捂臉道,“那個啥,師弟啊,雖然知道你可能會很驚訝,但是,我其實是個兒……”
杜玄蘅輕輕笑了一聲,“我知道。”
姜沉璧大驚,“什麼!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看過我沐浴?”話本子上一般都這麼寫。
杜玄蘅一口茶險些噴出來。
“是師父告訴我的。”
“師父又是怎麼知道的!”姜沉璧整個人如遭雷擊,三觀盡碎。
天哪,按照師父那個唯恐教中不的子,再加上他酒后說話的病……
所以整個扶鸞教都知道咯!
“師兄……不,師姐你別慌,”杜玄蘅仿佛看穿了的心思,“除了師父和我,其余人便不知道了,是那一日你下山游歷的時候被毒蛇咬傷,我想替你換藥,師父不讓,這才告訴我個中緣由的。”
師父啊……本以為他是一個略有頑固的老古板,沒有想到,他心中早就和明鏡一般,什麼都知道,卻還是維護……
姜沉璧覺得鼻子有點酸,“師父也真是的,知道了倒是同我知會一聲啊,害得我瞞得辛苦。”
“師父說,怕你知道瞞不過他,就不肯在山上跟著他學藝了,師父還是惦念你的……”
兩人談及舊事,又論故師,神不免凝重了起來。
“那個人知道我的份嗎?”姜沉璧肅容問道。“誰?”
“曲丹宸。”
若是他知道,那麼恐怕自己先才的種種行徑,早就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