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個哆嗦,險些從太師椅上摔了下來。
“攝……政王?”口中喃喃,邊的小丫頭連忙將大夫人扶了起來,“夫人,您快準備準備吧!”
大夫人一面哆哆嗦嗦地爬起來,一面連忙扶了扶頭上的金簪,“快……快備茶!”
堂下已然侍衛林立,個個一臉恭肅,其氣勢雖如雄獅一般,秩序井然卻如一人,堂上端端正正坐著一華紫蟒袍的蕭云靖,正在慵懶地闔目安神。
“老……老見過王爺,王爺萬福金安!”
大夫人再不濟,這燕京皇城之中的勢力誰大誰小多還是有數的,譬如眼前這一位執掌生殺的大人。
“免禮。”蕭云靖長睫低垂,掃了一眼在地上抖若篩糠的大夫人,心中浮起淡淡厭煩,“本王冒昧前來問幾個問題,如有叨擾之,還海涵。”
大夫人連連道,“您說,你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神態又是一副諂。
“尊駕家中可有一位四小姐,年歲不高,已經嫁了人的?”
“是,有的!”大夫人應道,一面心中飛速盤算攝政王怎麼會突然之間問這種問題?該不會是看上姜沉璧那丫頭了吧?若是能嫁王府自然是姜家三世修來的福分,可是,姜沉璧已經嫁給那個不中用的爺了……
蕭云靖要是知道大夫人想的到底是啥,估計臉要黑鍋底,同時大夫人也不會知道,人家本就不是看上了姜沉璧,而是尋仇的!
“
現下在何?”
“這……自從婚配了家二,這丫頭就不在姜府住了……”
“這樣麼?”蕭云靖微微蹙眉,“那多久回來一次呢?”
“幾乎……從不回來。”
坐在高座上的男人略帶玩味地看向大夫人,微微點了點頭,“看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一面把玩著手上魔戒,“如此,本王有意和姜小姐結,如果大夫人方便的話,還代為轉告。”
大夫人驚愕地抬頭看了蕭云靖一眼,不明白那個四丫頭到底是如何攀上這麼一個高枝,居然讓蕭云靖親自出府來找人!
“原來是為了此事,王爺請放心,老一定轉告,一定讓那丫頭親自來拜會您!王爺實在客氣,一個小丫頭還讓王爺親自跑一趟……”
蕭云靖拂袖起,一面在大夫人的殷切招呼之下走出了姜府。
“王爺怎麼這樣快就出來了?”邊跟著的掌事問道,“您不是還想問問姜家這個小兒師從何人麼?還有來歷也沒問……”
蕭云靖了眉心,“婦人多舌,我頭疼得。”
掌事低低笑了兩聲,一面道,“那現下怎麼做?我們直接去府捉人?”
“你有證據麼?”蕭云靖問道。
“啊?可是分明……”
“那群不中用的東西連人家的影子都沒到,什麼都不曾留下,我就這般堂而皇之打上門去,說到底家也是四大名門之后,若是給有心之人看去,反倒了本王的不是了
。”
“那……王爺是預備?”
蕭云靖淡淡一笑,面上卻浮現出森然冷意,“自然是要心悅誠服地上門拜訪……你傳令下去,封鎖燕京東南西北四城門,就說近日里查到了邊疆走馬族霍城中百姓,還在嚴查,只是不要聲張出去。再讓那些家伙畫出一張的畫像給守城之人,一旦見到,即刻扣下。”
“可是,王爺如何肯定,那姜家……姜家的丫頭一定會出城的?”
蕭云靖微微側,掀開馬車簾的一角,以扇遙遙點了點姜家宅門,“不然你以為,本王平白無故地來這里做什麼?”
那掌事略一思忖,瞬間明了,低聲道,“屬下明白了!王爺這招擒故縱果然高明!”
蕭云靖闔目安神,角勾出一個極淺淡的笑紋。
是看到獵時的……喋般的興。
孟忘川悄地躲到了府。
說起來真的很丟人,他堂堂江湖神醫,不知道在多人面前擺過架子,居然被一介流之輩嚇得連家都不敢回,生生搬了出來。
“忘川兄,你這傳出去名聲可是不好聽。”弈看著灰頭土臉的孟忘川,想要又不敢笑。
“廢話,”孟忘川郁悶不已,憤憤道,“名聲算得了什麼?”
“哇,你可以不要名聲,我可是還要做人呢,要是給人家發現我一有妻之夫私藏了個男人在后院,我的臉往哪擱?”
“是啊是啊,”姜沉璧跟著湊趣,“萬一人家再誤解咱倆
孤男寡有個什麼,我可是對不起我師父啊!”
“你們倆給我閉。”孟忘川忍無可忍,“我就住幾日!大不了我付房錢!”
“還有飯錢。”弈殘忍補充。
就在三人拌的檔口,紫煙快步走過來了,“爺,夫人,姜家來人了,想要見一見夫人,就在前廳候著呢。”
娘家人?
自從上一次在姜家立威之后,姜沉璧似乎再也沒有回過姜家,總之對那個家也沒什麼,去或不去都無所謂,如今姜家忽然之間找上門來,給了一種很不祥的預。
“你要不要去見?”弈問道,“若是不想見,便推了也無妨。”
“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到底還是一家的親戚。”姜沉璧抖抖襟,“去見一見吧,我倒要看看們又作什麼妖。”
正廳,大夫人看到姜沉璧,臉上先堆出三分笑意,“四丫頭!”
姜沉璧被這一聲喚出了一皮疙瘩,一面多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呃,大夫人,來此有何貴干?”
“你瞧瞧這丫頭說的話,難道無事就不能來看看你麼?”大夫人笑得像是一朵大麗,一面向老爺說道,“到底是四丫頭有本事,如今攀上了攝政王……”
“你說什麼!”姜沉璧和老爺同時變,兩個人第一次異口同聲。
“我……”大夫人一怔,看了看老爺,又看姜沉璧,“怎麼了?”老爺眸沉沉,顯然是認準了姜沉璧先才被
懷香告發之事,姜沉璧則心虛地撓撓頭。
“夫人怕不是記錯了吧,我和攝政王素未蒙面,何談攀一說?”
大夫人笑得那一個滿面春風,“你呀,若是真不認得,怎麼會攝政王親自來問呢?不是做娘的說你,丫頭也太遲鈍了些,如今是什麼景,那攝政王是何等份?你擇日還是登門拜訪一下……”
話未說完,姜沉璧已倏然變。
“他還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啊,只是問了兩句你的話兒,為娘都一一告訴了,四丫頭,我知道你現下本事了,可是咱們家族里到底還是需要一個強有力的靠山才是……”
“既然如此,大娘自己怎麼不去呢?”姜沉璧被說得心煩意,不由得反相譏道,“我看您也是巧舌如簧,風韻猶存啊!”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一片好心,特來……”
“行了,大門在那邊,您慢走不送!”姜沉璧倏然起,滿心已然慌起來,“一口一個名門之后,眼皮子這樣淺!我看不上你這諂逢迎的樣子!”
一面說完,毫沒有駐留,疾步走到了弈的院落,此時此刻弈正在和孟忘川下棋,兩人因為黑子先行還是白子先行吵個不休,見姜沉璧回來,不由得各自一愣。
“這麼快?”弈問道,他可是領教過大夫人那一張的,能將黑說白,姜沉璧居然這麼快救回來,顯得有些匪夷所思啊。
“別說了,我們得快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