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璧搖了搖首,抬掌又是一個耳!
這一掌足足將懷香的牙齒打落四顆,慢慢地從的口齒之間滲出來,原本清秀俏的一張臉此時此刻顯得有些慘不忍睹。
“這賤婢胡言語起來,真是可怕。”姜沉璧將染的白瓷片隨手丟在地上,拍了拍手,仿佛沾染到了什麼不干凈的東西。
待好整以暇地看向老爺,面上又恢復了一貫的恭順模樣,連笑意也分外謙和,“胡言語是不能相信的,老爺,您說是嗎?”
老爺端坐在上,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他萬萬沒有想到姜沉璧發狂起來竟是如此恐怖,方才那一招行云流水下來,他甚至毫不懷疑,姜沉璧會直接要了懷香的命!
而在的眼中,全無一猶豫。
此刻若是說懷香是胡言語,等于先才控訴姜沉璧的話統統不作數。
若是不承認懷香是胡言語,方才指認的,那可是自己!
老爺一張臉氣的鐵青,一揮袖,“將這賤婢杖責二十,扔出府,任自生自滅去吧!”
“老爺,老爺您不能這樣,老爺,饒命啊!別我,放開我……”
懷香尖著被拖了下去,臨走之前,怨毒的眼神在每一個人上掃過。
姜沉璧倒是渾不在意,拍了拍襟上的灰塵,“爹,若是沒旁的事,沉璧告退。”一面走忽然之間想起了什麼,又折了回來,“爹,弈怎麼還沒回來?”
“他,據說是會一位故人去了。”
“原來如此。”姜沉璧道了一句,不不慢地走出正堂。
還說呢,今晚這一出簡直比折子戲還彩,是弈不在,以為自己沒了靠山啊。
笑話,也不腦子想想,若是自己真的一無是全靠弈,兩個人
是怎麼在靈山全而退的?
“娘子,朝哪兒去?”后忽然傳來一把惻惻冷冰冰的男聲,姜沉璧倏然回頭,看見某位兄弟一襲白翩翩然站在樹下。
“弈!你終于回來……唔!”姜沉璧話還沒說完,已然被整個人打橫抱起,“你干嘛!”
“你說呢?”弈著的鼻子左右搖晃,“我大老遠都聽到了靜。”
“你聽見了,還不進來幫我?”姜沉璧氣道。
弈一雙眸子彎彎如月,“我這不是想看看自家娘子的本事麼?再說了,我的立場,也不好說什麼話的。”想了想又道,“我方才回來的時候不見你,問了南袖也不知道,一時間著急得很,遂跑去找忘川兄了,這才回來遲了些。”
姜沉璧有意想告訴弈自己找到行香子的喜事,然而又想著不如給孟忘川,真正配出解藥之后再說不遲,遂道,“我還當你被誰家姑娘絆住了腳,回不來了呢?”
“誰家姑娘有你的貌,再冰雪聰明,還需要剽悍潑辣,或許本爺能看上兩眼……”弈附在耳畔低語,姜沉璧面微紅,“你這是拐著彎罵我呢!”
“在下豈敢?”弈出手,握住姜沉璧的小手,一面道,“我可怕某位小娘子的手段……”
“怕了就好!”姜沉璧嘿嘿嘿笑了數聲,一面挑起男人優的下顎,一臉土匪相,“來來來,給姑笑一個!”
弈道,“士可殺不可辱!”
“我偏要辱你,不殺你,怎麼樣?”
“那在下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這位姑娘您想從哪兒開始辱啊?”弈笑得一臉狡黠,姜沉璧就就知道自己又被這個老狐貍算計了,連連擺手認輸,然而卻被男人一把橫腰抱起。
“喂喂喂
,你干什麼!放開我!我咬你了!”
“小生雖然不預備反抗,但是總不好在天化日之下同姑娘糾纏。”
兩個人安安靜靜躺在床榻上,月從雕花窗格疏進來一縷,姜沉璧看著男人月之下那張細致的書生面,抬手輕輕拂過他烏黑的修眉,“弈。”
“嗯?”
“弈。”
“怎麼了?”
“弈,弈……”輕輕在齒之間把玩著這兩個字,如同一條細而無形的繩索,將兩個人原本毫不相干的人生串聯在一起。
生死榮辱與共。
“我在。”男人輕輕地從背后摟過,姜沉璧微微瑟了一下,怕弈看到手臂上的傷。
“如果有朝一日你的毒解了,之后呢?”姜沉璧握住他滯留在腰間的手掌,依然是那樣寬和溫厚,用指尖細細描摹男人掌心的紋路。
“然后那要看你了。”弈道。
“什麼意思?”
“看你還愿不愿意留在我邊,咱們并肩走下去,所有傷我者,皆百倍奉還。復仇雪恨,不死不休。”
姜沉璧晃了神。
不愿意承認,自己或許就是沒有什麼特別大的志向,醫治好弈上的毒之后,想在攢一筆銀子出宮去,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
尤其是自靈山之后,經歷過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