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航海歸來,是京城首富王元寶此生最風的時候,玄宗帶著太子和安信王上接公主,欽點了他隨行。
王元寶捧著一個大盒子上了馬車,玄宗甚是稀奇:“跟隨朕去,你手上捧的是什麼?”
“皇上,這是臣備給皇上送小世子的禮,桌球。”
王元寶也不藏著掖著,將檀木盒子展開,七拼八湊竟了一個茶幾大的小桌子,然后他將木制的圓球,擺在桌中間的三腳架。
拿著小桿子一捅,球四散開來,往兜著漁網的里滾。
玄宗拿著桿子學王元寶捅球進時,安信王好奇之下拿起一個圓球琢磨,然后就發現圓球自有玄機,打開外制的一層木殼,里面竟藏著碩大的東珠。
玄宗睨眼瞥向王元寶,王元寶一臉堆笑討好:“這是臣給皇上備來送給小世子的禮,總要能拿出手。”
玄宗嗯了一聲,訓斥王元寶:“下不為例!”
“是,臣知道了,這不是送來給小世子的麼……”
安信王早聽說了,公主出海貿易前給將軍府老夫人留了什麼圖紙,王元寶與將軍府老夫人,在京城開了一家鋪子,專門售賣各樣孩玩,里面好玩之應有盡有。
引得京城世家貴族,還有皇親國戚家的小孩,都鬧著往人家鋪子里跑。
皇上著急趕去接公主和駙馬,的確還沒有來得及給小世子備見面禮,王首富借著替皇上幫小世子備禮的名頭獻上桌球,等于在皇上這兒過了明面。
如此哪怕鋪子招惹人眼紅,也沒有人敢大著膽子做手腳,討好人如此心思奇巧不著痕跡,不愧是京城首富。
離越來越近了!
不說玄宗皇帝和太子,安信王也十分好奇公主是如何挑大食對吐蕃用兵的?
因此一熱沸騰,恨不得即刻翅飛到碼頭見公主。
往趕的一行人期重逢,李絮又何嘗不是?
離開大唐遠航已三年之久,在海上漂泊的日子,雖能見識到異國風,但多是航行時的孤獨,也幸好邊有李臨淮陪伴。
和他,在航行時有了易兒。
師兄王梓青和老頭兒,給備的藥材醫用什麼的應有盡有,像游醫那年的移藥房一樣,他們備的東西,也得以讓在船上搭建了一藥房。
李絮思緒萬千,站在船頭遙著的方向,被李臨淮抱著的小團子不安分地挪,扭著子一把抱住李絮的脖子。
“娘親,易兒乖!”
知道小團子是在安,李絮接過他抱住。
聲細語解釋:“娘親不是在難過,娘親是在想長安城的人,想你外祖外祖母,想你祖父祖母,想你的舅舅和姑姑們,娘親心里有很多牽掛的人,他們都在長安城。”
“娘親現在還有了易兒,他們會喜歡易兒的。”
李絮在小團子臉上親了一口:“娘親的易兒這麼乖,這麼好看,誰能不喜歡呢?”
小團子于是咧開笑,抱著李絮也親了親:“易兒,喜歡娘親,喜歡……”
李絮跟他說的人太多了,小團子就算聰明,一時也無法將說過的人全念出來,然后他就懵掉了,求助地看向李臨淮。
李臨淮忍俊不,了他兒子的臉頰:“外祖!”
“歪,歪祖。”
小團子稚聲稚氣學他駙馬爹爹說話,李臨淮糾正:“不是歪祖,是外祖。”
“歪祖,歪祖。”
人類崽什麼的,真是玉雪可。
兒子雖淘,但一路行船多了這個小家伙,也多了不樂趣。
讓他爹頭疼去,李絮懶得管。
船即將泊岸,李絮還在興致盎然看他們父子兩個互,站在側的李靜忠目移向岸邊,瞧見黑一片的人整齊有序排列著。
李靜忠示意李絮:“公主你看!”
雖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這些年堅持修習道家功法,李絮目力超群,瞧清楚岸邊那堆人為首的幾個,形很是悉。
激道:“像是父皇和太子哥哥。”
“父皇,父皇……”
小團子學娘親喊父皇,倒是喊得字正圓腔。
李臨淮忙糾正他:“不許喊,要喊外祖。”
“好的,歪祖……”
小團子說話倒也清晰,但唯獨喊外祖這兩個詞,費了好大的勁。
終于在大船泊岸時,李臨淮將他給糾正了過來,但等李臨淮抱著他下船,看到被眾人簇擁著迎過來的人。
小團子糯聲糯氣開口:“歪祖。”
以前三皇子有多害怕玄宗這個父皇,李靜忠是知道的,小團子這麼一喊,李靜忠張了起來。
可是在玄宗聽來,卻如天籟之音。
看著玉雪可朝他揮手的一團,玄宗只知道小十生的孩子喊他外祖了,朗笑著出手從李臨淮手里接下孩子。
李絮眼睛給他父皇見禮時,小團子好奇在打量他歪祖,還出手去扯他的胡子。
龍須也敢上手?
敢扯他父皇胡子的人,大概也只有小外甥了。
偏易兒扯過玄宗的胡子,還嘻嘻笑:“歪祖,真乖。”
見玄宗神凝滯,偏又一副不好跟稚子計較的樣子,太子快憋不住笑了。
他忙趁機來攙扶李絮起:“皇妹和駙馬為李唐天下奔忙游走,出使天竺大食沿海諸國,一路辛勞了。”
“不辛勞,此次航海,見證了很多海外風,還遇到不奇聞逸事。”
東都,本來就是各地匯的通要道,通往長安貨轉運的地方,王家琉璃市場在也有中轉站,且開著商行在做買賣。
在卸下了一部分貨,住行宮一晚,前來接李絮和駙馬的一行人,選擇了走水路回長安。
玄宗興致盎然將王元寶給他備的桌球臺拿出來,逗著小世子易兒拿桿子在捅球球,一老一小兩個趴在矮桌前,玩得不亦樂乎。
易兒甜,很會哄人,甜糯糯喊歪祖乖,歪祖,喜歡,將玄宗逗得哈哈大笑。
吐蕃進攻律一事,挑釁了大唐的天威,他父皇為此事殫竭慮,難得有如此放松的時候,太子也就不去擾了他們爺孫相,拉著安信王聽李絮說海外奇聞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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