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遠從大學時候開始,給自己規劃的職業道路就是要為一個高級職業經理人。為此他拿了各種資格證書, 畢業證和績也很亮眼, 找的第一份工作也算是打開了局面。任勞任怨工作一年后, 被老板歐北看上, 從公司里的普通英員工調為他的私人助理,開始近距離接有錢人的世界。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在白天辛苦工作之后, 還要在晚上加班理老板各種狐朋狗友的局, 還得安排他在杭城的各種私生活。據說歐北在全國各地有類似的助理大概三個, 而他是資歷最淺的那個。
接手這份工作開始,他就得承林琳和蘇蘇的——老板固定的小兒,的電話擾。他不僅不能對這些人表現出厭惡, 還得給們心服務,同時保持距離又不要讓老板覺被打擾了。這個活兒,比他費盡心思拿下一個大單還要麻煩。
歐北每每見他不聲的煩躁, 都會說, “不要覺得不公平,你只要在我這邊能堅持到五年, 那就沒有什麼老板是你不能對付的了。”
顯然, 老板對自己程度了解很深。
他憑借自己超強的忍耐力, 堅持了四年。
第五年開始的時候, 老板對老人們混的關系膩煩了, 讓他去找一個新鮮人,那就是伍葦。這是他第一次接手這種無厘頭又超級有難度的工作,各種忐忑不安。更讓他糟心的是, 伍葦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青瓜蛋蛋,看見歐北的第一眼后,本就藏不住對他的好和慕。一個小兒,要產生這種危險的傾向,簡直要命。若是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他這個經手人也要糟糕,所以他各種耳提面命地告誡伍葦,不要對老板有任何幻想。
可漸漸地,他發現事有點不對頭了,老板對伍葦這個新人私下的縱容太超過了。他覺到了危機,立馬閃邊,堅決不和有任何超越工作關系的舉。
他這樣做是英明的,因為老板終于把其他兩個助理解雇了,然后將自己全國范圍的工作和私生活都給他負責。他心里約有數,大概是因為他介紹的這個人特別靠譜,而且他自己也拒絕了邱家人各種橄欖枝和其它兩個助理的坑。
升職當然是令人高興的事,除了工作更忙碌之外,工資也更高了。唯一麻煩的是他得進修演技,幫老板偶爾在伍葦面前遮掩一下。老板表面上各種大氣,但私下的心思很難琢磨,所以他得幫忙描補。
做這些事他不甘愿的,只是看在錢的面子上而已,他可以忍。
可不能忍的是,自己被拖到老板和伍葦的這池子渾水里,然后爬不起來。
這是一件非常喪的事,其程度和老板策劃破產事差不多,因為這代表著無窮無盡的麻煩會沖著他呼嘯而來。
譬如現在,他以為只是兩人照樣鬧別扭,口角一下就算了。畢竟老板還是比較看重伍葦,前面幾次那麼生氣都揭過了,這次應該也差不多。
可他沒想到伍葦居然敢手。
怎麼就敢手呢?應該很有自知自明對,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食父母,還是能幫報仇的唯一人選,不該做這麼傻的事。
“伍葦,給老板道歉。”王文遠立刻站出來,面對,沖使眼。。
伍葦倔著臉,眼淚已經把眼眶裝滿了。忍住,一聲不吭,憤怒讓炸,但也讓冷靜。道,“我不會道歉,應該他給我道歉才對。”
疼痛讓歐北徹底清醒了,他手了厚厚一疊餐巾紙按在額頭上,表很可怕,但卻沒再出口傷人。
“伍葦——”王文遠一個字一個字道,“過分了啊。你想想你要的是什麼,這樣發脾氣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更堅持了,道,“如果是我作為人的專業不夠我道歉,但我們的關系不是已經變了戰友嗎?如果是戰友關系,該他給我道歉!他不該瞞我,不該出賣我,更不該說我是——”有點說不出口賣那個字,泣一下,道,“王文遠,你是他的助理但也是我的朋友,居然偏心到這種程度?”
雖然日常黑自己是賣的,但是這個話從歐北里說出來,尤其讓難以接。
可王文遠心也非常焦躁,他無奈地看著,只覺自己的好心都喂了狗。
“你想要什麼?”歐北沒道歉,直接道。
伍葦看著他,他手里的厚紙已經被染紅的,可見出有多可怕。可比這更可怕的是,真的被甩開,再接不到邱家的任何人,拿不到任何證據,繼續讓邱明俊逍遙法外。既然已經做到現在這個程度,如果放棄的話所有的付出都流水了。
沒搞到兩人的易容,但估著對邱明松最有利的無非就是歐北同意以后再不接。因此,橫下一條心,決定來個大的。
“明天馬上去結婚。”咬牙切齒。
王文遠徹底懵了,怪怪道,“伍葦,你瘋了?”
伍葦冷笑一聲,“我現在很清醒啊。之前歐不是就要跟我結婚嗎?雖然來來回回兩次的合同都不如意,但要結婚是確定了的吧?”
這人果然是瘋了,之前說結婚的前提是想要靠結婚弄點份啊,耍花腔而已,要不要當真了?王文遠無措地看著歐北,道,“老板,小伍肯定是一時糊涂了才這樣的。你看,我先帶你去醫院理傷口,等理好了再來弄的事。”
歐北一手按住傷口,仰頭,面上卻沒什麼表。他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直接將王文遠晾起來了。
王文遠只好又勸伍葦,“伍葦,你——”
“咱們結婚簡單啊,直接領個證,酒席都不用辦。”伍葦越說越冷靜,“再搞一個婚前協議,我不沾你能繼承到的一分錢,總行了吧?”
只要真的結婚了,有這個法律關系在,隨時能找到歐北,那就能通過歐北的關系咬死邱家。就不相信了,用一輩子去死磕,邱明俊還能一點馬腳不出來?他們之前所謂的戰友關系,全部都是口頭約定而已,沒有任何實質的互相約束條件。也就是說,只要歐北耍賴,拿他沒任何辦法。
“伍葦——”王文遠真有點生氣了,做人不能這樣沒分寸,著嗓子呵斥道,“你——”
“可以。”
王文遠猛回頭,看著歐北。剛才他說了什麼?他沒聽錯吧?
連伍葦自己也有點發呆,怪異地看著歐北。
歐北坐直了,將被染紅的紙巾丟在垃圾桶里,重新了幾張疊起來在按在傷口上。他從容不迫道,“結婚可以,直接領證,不用辦婚禮。”
“老板,你冷靜——”王文遠傻叉道,“你再考慮考慮。”
“王文遠,你閉。”伍葦立刻清醒過來,維護自己的戰果,呵斥道,“這里沒你什麼事,你走。”
王文遠真想哭了,他明明是被拉過來做見證人的,現在居然說沒他什麼事?
“還有什麼條件?統統一起說了!”歐北頭上的傷口生痛,他不耐煩道,“王文遠,你全部記好了。我歐北說過的話,從來沒有不算數的。”
王文遠應了一聲,復雜地看著伍葦。
伍葦說要結婚本來是之前有這個意向再加上剛才被他罵了一回氣得,其實并沒有認真的思考謀劃過,現在被他問倒了,卻卡殼了。
歐北冷笑一下,“想不出來?還是沒想過?”
“要不我找律師——”王文遠結結道,“理一個婚前——”
“不用。”歐北又發話了,“沒什麼婚前婚后,都一樣。”
王文遠憋屈死了,無語地看著老板,這婚前婚后,能一樣嗎?那麼多的錢啊!
“他從邱家拿到的一分錢都是指定贈予,跟我沒關系——”伍葦吼起來,“該拿的錢我拿,不該我的我一分也不要。”
“有志氣。”歐北贊一聲。
“還有——”伍葦看著他又被浸的紙巾,撇開心里很微弱的不忍,“你沒道歉。”
歐北臉有點發熱,幸好遮住了大半,他道,“伍葦,你自己有什麼小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如果需要我道歉,那麼你也得道歉。”
恨恨地看著他。
他也毫不退讓,并且冷笑道,“你從杭城跑海城來,不找小王不找我,偏偏去找個三桿子打不著的周煒先?你自己說說看你想做什麼?有什麼想知道的,老老實實打開你問啊!你長了那張,問問怎麼了?”
歐北自覺自己安排好了一切,耍點不大不小的手段讓伍葦知道離不開他。他要認清這個現實后,打消要離開他的想法。結果走向對了,可這小丫頭片子居然第一個想了去找外人。他當時站在酒店門口,看著對周煒先笑,看著在別人面前出那種樣子,全的火在燒。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覺,沒等理智回來,人已經站到周煒先面前了。
如果不是他到得快,如果不是他態度強,是不是就真走了?
他同時也發現,如果真的跑了,他居然沒手段能制約。真收拾,他舍不得;不收拾,跑了,他更不能接。
那就結婚好了,他不信結了婚還能飛上天!
錢這玩意就是王八蛋,沒了還能再賺錢;人要走了,可就真的走了。
伍葦被他說得氣兩翻,特別是當他說到有想法就問的時候,除了生氣還有委屈。一個無長的人,傻叉兮兮地直接問,被打發了怎麼辦?用力忍住眼淚,著聲音道,“歐北,你自己想想,和你開誠布公對我來說是多不公平的事。”
一句話沒說完,就憋不住了,嗓子破音,泄了哭的腔調。
王文遠其實心有戚戚,想說點什麼安。
歐北深深看一眼,眼睛憋得通紅,使勁忍著眼睛不要掉下來,鼻子和也紅得不像樣子。他心里也痛得,站起來道,“行了,就這樣吧。明天咱們先去領證——”
“可是——”王文遠又要瘋了,絕地看著歐北,“老板,我還沒準備好啊。我這邊的東西,很麻煩的,你突然結婚——”
那麼多的公司文件,那麼多的投資案,還有——
歐北再一次打斷他,道,“那你今天晚上加個班吧。派個人去找伍阿姨,隨便用個借口把他們家的戶口本弄出來,明兒咱們直接去海城民政局。”
王文遠一臉大勢已去的悲哀,最終還是屈服了,拿了自己的手機走出去忙。
伍葦狠狠了鼻子,住他,道,“王文遠,你是見證人。以后要是歐北找到邱明俊撞死人的證據不給我,我就纏著你。你一輩子都別想安生,不信你試試。還有啊,千萬千萬不能告訴我媽這個事,知道嗎?”
王文遠好想罵人,MB,這事跟他有鳥關系,為什麼倒霉的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