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甚好。
顧止是被導演的大喇叭吵醒的,帳篷里,空的只剩他一個人。
商亦紂沒回來過?
顧止垂眼掃向枕邊,素白的布料上似乎留有一圈淺印,但仔細看過去,又什麼都沒有,難道昨晚的靜是他再做夢。
他穿戴整齊,起幕簾,咸腥微涼的海風迎面,裹了裹外套,趕往海景房,帳篷附近沒有供他洗漱的地方。
化妝洗漱區在一起,宋玉與莫珍珍僅靠一晚上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在互相給對方化妝。
慕星塵漱著口,跟顧止打招呼,“早。”
顧止環顧一圈,邊刷牙邊問:“小陸呢?”
慕星塵眼底烏青一片,聽到小陸兩個字,眉都皺在一塊,“賴床呢。”
顧止笑了一聲,把里的水吐干凈,聽慕星塵問道:“商哥沒跟你一起過來嗎?”
作緩了一瞬,顧止拉過旁邊的巾了,“商哥起得早,我醒來就沒看到他了。”
慕星塵不疑有假地點頭。
這時,賴半天床的陸決終于被導演組弄醒了,他頂著個鳥窩頭,喪尸走路般得了過來。
他有氣無力地揮著手,仿佛下一秒就能倒下去,“早啊,顧哥,星塵。”
“不早了,”宋玉從化妝間走出來,恨鐵不鋼的搖著頭,“商哥都在任務點等咱們了!”
陸決哀嚎,“那我搞快點。”
他們一路朝任務點走,個個肚子開始,陸決肚子得最響,饒是他臉皮再厚,也遭不住了,尷尬地紅了個大赤臉。
陸決苦的問:“導演,我們不先吃個早飯嗎?”
顧止也了,但以導演組昨天的種種惡劣行徑來猜,他們想吃上一頓早飯,估計難上加難。
果不其然,下一秒導演樂呵呵地道:“早飯是有的,但吃不吃得到,得看你們的本事了。”
“不是吧阿sir!”
“早飯都不給吃,天理難容啊。”
連一向話最的慕星塵都忍不住反抗了兩句,但眾人再怎麼哀嚎,導演亦無于衷。
導演:“很簡單的,大家別張。”
莫珍珍抬著臨時戴起來的眼鏡,“我把頭押這了,要是真簡單,我給大家當場表演一下頭踢皮球。”
宋玉喝著水,差點一口噴出來,“珍姐,算了算了,這種flag不能立!”
等導演介紹完,眾人驚呼,“兩人三足還跳繩!?”
游戲說起來簡單,就是把一個人的左腳和另一個人的右腳綁在一起。
可這樣一來,就極其容易失去平衡,就連走路都廢勁,更何況還要跳繩。
導演道:“第一名海鮮大餐哦。”
陸決:“怎麼辦,我突然有了力!”
眾人得快眼冒金星了,一聽有海鮮大餐,不由得疾步沖向任務點。
任務點選在海邊,擺放了好幾張方桌,人的香氣撲鼻。
眾人的目都被方桌上的海鮮吸引住了,只有顧止走在最后面,他的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繞過了方桌,定在商亦紂上。
商亦紂換了一灰長,脖子上戴了一條長項鏈,掛著兩枚戒指,其中一個款式頗像昨日商亦紂小指上戴的,顧止忍不住想去看清時,卻被慕星塵擋住了視線。
再下一秒,工作人員拿著道走了過來。
游戲組別跟昨天的一樣,顧止仍是和商亦紂一組。
顧止昨天跟商亦紂說清了,整個人顯得自在了許多,他拿著布條,彎腰去綁他和商亦紂的。
商亦紂從聽到游戲,再到現在,一直是安靜沉默著。
顧止剛彎下腰,商亦紂也一道蹲下子,他狹長的眼眸半垂,被細長的眼睫蓋住眼中緒,聲音又低又沉,“需要換個組嗎?”
顧止手上作輕滯,而后很快地綁好了,順便還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不用。”
商亦紂嗯了聲,先站起來,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跳繩,他握住一頭,另一頭給顧止,他們挨得近,能到各自的溫。
其他人也弄好了,個個蓄勢待發,等著一飽口福。
“在最短時間里,跳到五十個的,勝!”
導演一聲令下。
陸決急吼吼地甩起繩子,結果他跳了,慕星塵沒跳,兩人直接摔在一塊,莫珍珍瞧見了,無嘲笑他,沒想到到自己時,也躲不過摔到的命運。
有了他們的前車之鑒,顧止這組雖然沒好到那去,可至嗑嗑地跳了起來。
他沒去看商亦紂,視線一直盯著地面,埋頭苦跳,他盯著盯著,發現商亦紂的腳腕很細,比他都細上了一圈,踝關節的腳隨著跳,會時不時起,那本該是片白凈的皮,卻有了一片刺青,圖案似乎是一圈枷鎖。
他眼眸微怔,他記得,商亦紂的上是沒有刺青的,這個是在什麼時候紋的?
他還沒想到答案,腳下的作卻因為分神,了分寸,頓時重心不穩,跟著是一個天旋地轉,眼看著就要摔在地上。
但在接到地面的上一秒,他先落了商亦紂的懷抱,隨著是商亦紂的一聲悶哼。
悉的橙花灌滿鼻腔,他跌在商亦紂上方,正好嗑在商亦紂的肩膀上,不疼卻有些麻,但商亦紂整個人承住了他,肯定摔得夠嗆。
商亦紂忍痛了聲,開口第一句不是質問顧止發什麼呆,也不是讓他起來,而是抬手摟住顧止的腰,問道:“摔疼了嗎?”
顧止還有些驚慌未定,他連忙想從商亦紂上起來,因為腳上綁得布條,又跌了回去。
商亦紂低笑了一聲,“急什麼,慢慢起來。”
顧止抿了抿,翻坐到旁邊,“對不起,撞疼你了吧。”
商亦紂應道:“嗯,有點疼。”
顧止沒想到商亦紂會回他一句疼,一時愣在當場。
他又說了句對不起,然后起把商亦紂拉起來,作間再也沒有往昔的張與在乎。
商亦紂著到眼前的手掌,眸忽地黯淡,邊的笑容沾上苦,“我疼了,你已經不會在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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