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沉醉在商亦紂迷人的嗓音中，沒有人察覺到歌詞有細微的變。

一旁當背景板的顧止覺得最后幾句，有些不對勁，但這首歌實在有點年頭了，他也不敢保證自己的印象是對的。

曲終，外套上零零散散被扔了不錢，照這樣下去，不用到下午四點，商亦紂再唱個幾首，錢就賺夠了。

但他卻不繼續唱了，他撐著邊緣，朝顧止勾手，聲調懶懶的，聽起來竟有幾分撒的意味，“你不會想讓我一個人唱到結束，自己懶吧？”

他說的自然至極，仿佛他們還沒分手，仍舊是親無間的人。

顧止心頭微，抬眼冷不丁撞進商亦紂的眼底，卻是冰冷一片毫無笑意。

他忽然清醒過來，商亦紂是影帝，假裝意這種事對他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他怎麼還會傻到為之。

還好，他清醒了。

顧止闔了闔眼，拎著話筒走過去。既然商亦紂都cue到他了，他再裝死的話，節目一播出，他不得被商亦紂以不識抬舉為名，問候祖宗十八代。

他坐到舞臺邊緣時，點歌的幾位小姑娘臉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但礙于商亦紂在顧止旁，們再不想哥哥跟吸鬼挨到太近，也沒有法子去阻止。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老的的男的的，青年圍出一堵人墻，顧止不是沒在人多的前演出過，可今天他格外的張，攥話筒的手心張開全是汗水。

他看到不人眼里是奚落，跟同伴頭接耳，更有甚者低聲嗤笑起來。

“這不是玩3p的那誰嗎？”

“怎麼還沒被封殺啊？要是我，都沒臉出來見人了。”

“噓，錄影呢！”

“怕什麼，他自己做的，還不讓群眾發言了？”

惡意在人群的隙里出魔鬼的手，從四面八方豈圖吞沒舞臺上的人。

顧止漸漸泛白，心里剎那間打起了退堂鼓。

“我想聽，”商亦紂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跳下了舞臺，從小指上下一枚戒指，放到外套上，他站直，頎長拔的影恰好能擋住碎語的觀眾，他道：“小橋明月，可以嗎？”

這首歌跟商亦紂唱的說謊一樣久遠，不知道是湊巧，還是商亦紂有意為之，小橋明月是顧止最拿手的一首歌，因為趙淑儀聽，他聽得久了便會了。

可他從沒在商亦紂面前唱過，他唯一一次唱這首歌，還是在拍完第一部 戲后，眾人在ktv慶功時，眾人起哄他，被迫唱的。

再下去時，說閑話的幾個人，已經被商亦紂的影替代，顧止攥話筒，如果他連這一步都膽怯，踏不出來，那他還演什麼戲，拍什麼綜藝，回家當鴕鳥算了。

他道：“可以。”

商亦紂笑了起來，恰似春風面，退開去拿手機放伴奏。

顧止深吸一口氣，閉上眼踩著拍子，緩緩開口。

“七月晚風涼，小城明月亮…”

顧止歌聲不同商亦紂的低沉，他帶著獨有的清亮，仿若雪間青松，又似珠落玉盤。

歌聲里仿佛描繪出一幕溫而又寧靜的景像，夏日傍晚的小城，微風不躁，搖椅團扇在揮間輕響。

吵雜的聲音逐漸平息，原本面不忿的小姑娘，突然紅了臉，低聲對同伴道：“他…唱歌也太好聽了吧，我…我有一點被迷到！”

“我也是我也是！”另外一位糾結的直跺腳，“他其實長得也好看的，啊！我竟然覺得他有一點配得上哥哥了，你快打醒我！我怎麼能對這麼一個渣男心！”

“u1s1，我剛剛竟然也有這種想法。”

“嗚嗚嗚，我們真是見臉思遷的壞人。”

伴隨著尾音落地，顧止終于睜開眼睛，他怯怯的掃視了一圈人，眾人表各異，雖然沒人好，但至沒有嘲弄的出現。

他張的***了***下，正要下去，不知道是誰第一個鼓起掌，接著是稀稀拉拉的鼓掌，在幾秒后，如水般聲勢浩大。

顧止愣住了，他到過嘲諷、白眼、侮辱，但他從不曾被喝彩過，所以他不知道被人好喝彩，是一種多麼妙，慷慨激昂的覺，這一刻他到了，竟一瞬間難以遏制的紅了眼眶。

周圍的人越聚越多，外圍一圈已經水泄不通了，眼看群眾的緒發高漲，在控制不住的前一刻，商亦紂上前猛地攥住顧止的手，拉起他就跑，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撿。

“走了！”

咸腥的海風迎面，他們狂奔在沙灘上，踱上一層薄金。

商亦紂與顧止長跑得快，扛著攝影機的工作人員差點跟丟了他們。

在人煙稀的地方停了下來。

顧止著氣往后，已經看不到人影，但他還是擔心，“不會有事吧？”

“不會，”商亦紂氣定神閑，跑這一截路，跟散步似的輕松，“備了很多安保，何況我們一走，人就消停下來了。”

“外套沒拿上！”顧止這時才記起被忘的外套。

商亦紂不太在意，“現在回去撿也來不及了。”

顧止撓了撓鼻子，憾道：“白唱了。”

商亦紂眼角微揚，掃向顧止，“但有別的收獲，不是嗎？”他仍牽著顧止的手腕，“走吧，我們去找找別的致富道路。”

“…好。”顧止也注意到了，忙不迭把手回來。

商亦紂垂著眼，掌心在空中虛抓了幾下，收了回來。

走了幾步，顧止忽然停止了腳步，“你的戒指！”

商亦紂腳步未停：“不值錢，隨便買的小玩意。”

顧止沒仔細看那杖戒指，但能戴在商亦紂的手上，肯定不會是他里，所說的不值錢小玩意。

那麼小的東西，落在沙子里，找到的機率不亞于大海撈針，可畢竟落掉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他，顧止心難安，蒼促間決定回頭找商亦紂的助理要品牌型號，到時候買個相同的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