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我們聊聊百里川那個案子吧。”
葉九很明智地轉移了話題。
自己過來找立之幫忙,沒必要徹底惹火他。
“可以啊……”
立之點著頭,腳下卻在自然而然地向著旁邊走去,逐漸和聚集的人羣來開距離。其他的同志也很識趣地並沒有跟著一起過來。
很明顯,領導們有事要商量,這個時候就沒必要跟著去湊熱鬧了。
做人要有眼力價。
“葉大,在聊百里川那個案子之前,我想請教一下,爲什麼你覺得,百里川案和小剛案會有關聯?這兩個案子,怎麼可能發生聯繫?”
和大隊伍拉開一定距離之後,立之很嚴肅地問道,目炯炯地著葉九。
“大,那我先問你,萬一小剛這個案子,兇手不是張開拓呢?”
“鐵證如山!”
立之的語氣還是很平淡,顯然他沒打算就這個事展開任何討論。
站在立之的立場,這個案子,按照現在的偵查方向結案,是“最佳選擇”。反正張開拓自己都承認了,又何必節外生枝?
葉九微微一笑,也不和他展開爭論,只是說道:“大,我說的是假設而已,就當是朋友聊天好了,專案組的一切行,我都沒有異議!”
立之眼神一閃,臉也變得和了幾分。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對了,咱們可以繼續聊幾句,要不然,這天是聊不下去的。
還是那句話,在不必要的況下,立之不想得罪葉九。
先前盧直因爲和葉九“”,結果已經擺在那裡了。儘管盧支表面上一如既往,沒有毫丟臉的“自覺”,大家也看不出他的緒有什麼變化,可在外界的傳言,那就難聽了。
盧支隊長簡直了“反派”!
立之一點都不想自己變下一個盧直。
“百里川那個案子,確實是有幾分蹊蹺……當初我們專案組已經將主攻方向定在了仇殺這個方面,可是查了好些天都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而且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這個案子就暫時擱下了。”
立之含含糊糊地說道。
“其他方面的原因?”
葉九反問道。
他今天主來找立之,想要確定的,其實就是這個“其他方面的原因”。
因爲,既然“百里川案”已經爲懸案,那麼就意味著,立之這裡,也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線索的。如果有的話,當初這個案子就已經破了。
葉九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原本應該到極度重視的案子,最終變了懸案。
立之卻不願意流,只是看了葉九一眼,出一個“你懂的”神。
然而這樣的大案,怎能“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任何一點誤判,都有可能導致今後的偵查方向發生致命的錯誤。
所以葉九還是堅持問道:“大,能夠說得稍微一點嗎?”
“不能!”
立之毫不猶豫地予以拒絕。
開什麼玩笑?
難道我還能告訴你,是哪位大人做出了指示,讓我們不必全力偵辦?
而且,也確實沒有這樣的指示。
能夠佔據高位的大人,誰不是人?
又有誰會那麼“弱智”,主就這樣的事明白表態?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是“你懂的”!
當然,如果你堅持“不懂”,那大人也有的是辦法,其中最簡單有效的一條就是——直接剝奪你參與調查的權力!
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也許立之拒絕得太過堅決,連高遠的臉都略略有些改變。
今兒個是高遠主提出陪著葉九一起過來的,說到底,高遠對立之的格,可比葉九瞭解得多了。
就是怕他倆僵起來……
不過立之這樣堅決的態度,還是稍微有些出乎高遠的意料。
葉九卻沒有生氣,想了想,問道:“那麼,大,有關百里川那臺奔馳車,你們做過調查嗎?”
或許是覺得剛纔自己的態度太過生,立之這次回答得快的:“我們調查過,當時沒有取得什麼線索……葉大,你也知道,二手車和回收車市場,一直都的,這一塊暫時還沒辦法進行有效監管……當時吧,我們主要調查了一些當鋪和二手車公司,其中規模最大的,就是誠信典當行……高教,這個誠信典當行的況,你應該比較瞭解的吧?”
典當行是近幾年纔剛剛在地興起的一種“古老產業”,因爲存在一定的市場需求,所以發展還是比較快的。幾乎在每一個城市和小城鎮,都能見到典當行的影。
不過立之特意將這個“誠信典當行”提出來,本代表著某種傾向了。
高遠笑了笑,說道:“聽說過……誠信典當行的嚴老闆,在咱雪峰,也算是個名人了,生意做得大的。”
葉九似乎來了興趣:“是嗎,這個嚴老闆,爲什麼那麼有名呢?”
高遠說道:“擱在幾年前,嚴老闆其實是個撈社會的,曾經還坐過牢。出獄後糾集一幫子社會閒散人員,到撈世界……後來就漸漸搞起了典當行,生意越做越大,聽說也已經正規化了。至這兩三年,沒聽說他再在社會上打打鬧鬧的……”
高遠的話說得很晦,葉九卻立馬心中雪亮。
這特麼的,簡直就是“銷贓”的不二人選啊。
爲資深刑警,葉九當然很清楚,不典當行,乾的其實就是這種“銷贓”的活,只問價格不問來路。
尤其現階段,對典當行的管理還很不到位,基本上就是一個遊走在黑暗邊緣的行業。
這個嚴老闆,聽上去,就是一個“洗白上岸”的黑惡組織團伙老大,葉九心裡明白,大凡這種人,能夠洗白上岸的話,背後肯定是有人的。
沒有強有力的大人罩著,分分鐘有可能再進去。
當然,這個大人到底是先前就有關係還是後來結識的,暫時還不得而知。
“大,謝謝哈……”
葉九很誠懇地向立之道謝。
不管怎麼樣,今兒這一趟,算是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