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年把孫氏扔在地上,抬腳去敲門。
“娘,開門啊,兒子來看你了。”
喬老太嚇得臉都白了,抖著聲音說道:“你個逆子,你要造反嗎?滾,趕給我滾!”
喬年聽著里面的罵聲,心里又難過又憤怒,質問道:“娘,我也是你的兒子,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病那樣,你為什麼不管我?”
喬老太心里也有火氣,聽他這樣說,恐懼都沖淡了不,“你說我為什麼不管你?你個孽障,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你連我都敢打啊!我這條老命都險些讓你給打沒了!你去村里問問,我在床上躺著養了多天才養好!”
“還有你那好婆娘岑氏,趁著我病得起不來床,竟然伙同娘家兄弟來家里鬧事,著我代你寫了和離書,帶著生的那個小賤人跑了。這幾天要不是我讓人照應著你,你早沒命了!你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責怪我!”
喬老太說著說著就開始拍著大哭了起來:“老天爺,你開開眼吧,降道雷劈死這個豬狗不如的不孝子吧!老頭子,你回來把我帶走吧,我辛苦了一輩子,老了老了竟然還要被兒子這樣埋怨,我不想活了……”
喬年原本一肚子的氣,想借這個機會撒出來,結果聽到喬老太的話之后,嚇了一跳,“娘,你說啥?和離?”
喬老太在屋里出一抹冷笑,行了,危機解除了。
太了解喬年這個兒子了,所以十分清楚要怎麼轉移他的注意力。
把門打開,喬老太捶著口干嚎:“你是不知道那天晚上我了多大的罪,岑家來人把我打了不說,還要拖著我去縣衙,說要讓縣太爺治我的罪,著我同意岑氏和離。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生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又娶了那麼一個喪門星回來,差點把我的老命都搭進去。你倒好,醒來就又想鬧事,你是不是還想打我?來,你打,你照我這里打!”
喬老太說著就把頭過去,得喬年步步后退,“娘,我……我沒有這個意思……”
“我看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個沒良心的白眼狼,虧得我這些年替你打算,我真是白養你這麼多年!”
若是放在以前,喬年這會兒肯定已經跪在地上賠禮道歉了,可這一次,他卻出人意料地問了一句:“岑家好端端的為什麼會來鬧事?”
喬老太怔了怔,但很快就又反應過來:“為什麼?因為喬筱筱那孽障!不知廉恥跟張二狗那腌臜玩意兒勾搭上,不但壞了喬家名聲不說,還險些將喬家上下都給害了!我為了解除喬家的危險,保住所有喬家人的命,讓去解決帶來的麻煩,結果岑家人就跑來把我給打了。”
“麻煩是惹出來的,讓去解決有問題嗎?我哪里做錯了?我沒有追究牽連喬家的責任已經夠仁慈了!岑氏那賤人怕是早就不想跟你過了,所以趁著你還沒醒,就著讓我寫和離書。”
喬年對喬筱筱的事知道得并不多,而且還是全是從喬老太里聽來的,所以私心里就已經認定了喬筱筱給喬家丟了人。
眼下喬老太又這麼含混不清的說一氣,喬年頓時就把岑巧蘭母給恨上了。
“那和離書不算數,我沒答應,和哪門子的離!我這就去把們帶回來給娘認錯賠罪!”
喬老太倒是不得岑巧蘭和喬筱筱倒霉,但是經前幾天晚上的那一通鬧,現在還真有些害怕岑家。
“你可別再去鬧騰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說完,喬老太無奈地嘆了一聲,“你這傷也才好,就別折騰了,好好養著吧,等往后家里寬裕了,我就拿銀子再給你買個媳婦回來,怎麼也不會讓你絕了后。老二啊,娘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娘沒本事,你可別怨娘啊。”
這話一出口,喬年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兒子不孝,讓娘心了。你打我罵我吧,娘,兒子錯了。”
喬老太抬起手,一副想打又不忍心打的模樣。
喬年見狀趕自己掄起掌自己的耳,“娘不舍得打,兒子自己來。”
喬老太看著喬年這樣,心里無比舒坦。這個窩囊廢兒子,這輩子都別想跳出的手掌心。
喬年在前院里折騰了好一陣子,才渾渾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茅草棚里。
屋子里彌漫著排泄的臭味,空的沒個人氣,他心里萬分不是滋味。
正在這時,一道腳步聲傳來。
“二叔。”
喬玉一臉擔心地看著喬年,“你還好吧?”
喬年抬手抹了把臉:“我沒事,玉,你怎麼過來了?”
喬玉朝他出一個頗為同的笑來,“我過來給二叔送點銀子,你眼下剛醒,子肯定虛得厲害。心里對你還有氣,一時半會兒肯定顧不上你,你這邊估計也沒糧食了,所以我把我攢的嫁妝銀子拿出來一部分,你先拿去應應急。只是我手頭上銀子也不多,只有半兩,二叔你別嫌。”
說著,喬玉遞了一粒碎銀過去。
喬年連忙擺手:“這怎麼行,你一個姑娘家攢點嫁妝不容易,二叔哪能要你的銀子。好孩子,你別擔心,二叔沒事。”
喬玉一臉我都知道的表,將銀子塞進喬年的手里,“二叔,咱們是親人,是一家人,你就別跟侄我客氣了。你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喬年得眼睛都紅了,“玉,二叔……謝謝你了。”
喬玉一臉真誠的看著他,“二叔,那些客套話你就別說了。這些年你對我不是親生,勝似親生,我哪能看著你吃苦罪。眼下二嬸和筱筱都離你而去了,我若是再不管你,你可怎麼辦?二叔,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會難過的。”
“二叔,二嬸兒是個好人,肯定不想和離,一切只怕都是岑家和筱筱的主意。等你養好了,就去岑家把二嬸兒接回來吧。咱們這個家,不能沒有二嬸。筱筱……還小,不懂事,二叔你多擔待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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