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墨和孟和桐的婚事挑了個好日子,八月十二,是個適合親的好日子。
兩家的長輩為了這個婚事是忙上忙下的,就是想要讓兩個孩子親的時候可以風風的,可偏巧這兩個孩子是最不在意的,今日去聽戲,明日去游湖,總是跑出去玩。
許大娘子忙的不可開,想要抓許清墨來幫忙,可偏偏這個丫頭跑的飛快,怎麼都抓不到,后來,許大娘子雖然上抱怨幾句,但是也懶得去找了,就和孟大娘子一起商量著來。
許清墨本來就喜歡肆意馬上的生活,只是人在盛京城里,總是要和旁的子一般模樣,就算是裝,也要裝的溫順乖巧一些,平日里也很有機會能夠出去走走逛逛。
可如今,許清墨因為從軍參戰的關系,再怎麼裝的溫順乖巧,旁人也是不會信的,再加上,如今也已經定了親,不論如何,孟和桐都不會說什麼,更不會退親,許大娘子便也由著他自己去了。
許清墨和孟和桐一起,騎著馬走到城外,他們賽了一圈的馬,這會兒才剛剛停下來,許清墨翻下馬,看著不遠茂的山林:“我記得前些年還是禿禿的呢,這會兒竟然已經長得郁郁蔥蔥的了!”
孟和桐牽好馬,走到許清墨的邊,順著的目看向那片山林:“我每次經過這里都會在想,如果那個時候,我沒能找到你,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局!”
“什麼樣的一個結局?”許清墨回頭看向孟和桐,笑了起來,“自然是嗩吶一響,棺木一抬,直接送我墳地啊!”
孟和桐頓了一下,猛地抬手敲了一下的腦袋:“胡說八道什麼呢!”
許清墨挨了一下打,卻并不躲閃,忽然湊到孟和桐面前:“孟和桐,如果,我說如果,這輩子,依舊是我先離開了,你還會給我收尸嗎?”
“許清墨,你在說什麼鬼話!”孟和桐有些惱火。
許清墨盯著孟和桐的眼睛,笑了起來:“我才沒有在說鬼話,你知道嗎?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走到最后,先走的那個才是幸福的,留下來的那一個,太傷心了,我這個人比較自私,所以這輩子,還是讓我先走,行不行!”
孟和桐被許清墨看的心里發慌,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都說了,留下倆的那個,太傷心了,你就舍得讓我傷心?”
“你是男人啊!”許清墨仰著頭,出手,抱住孟和桐腰,踮起腳尖輕輕的請問他的下顎,“你得多包容我一些,我爹說了,你得好好對我,不能讓我難過,不能讓我傷心,所以你得長命百歲的,還跟以前一樣,給我送糖葫蘆,好不好!”
孟和桐聽著,心里就已經擰了麻花,痛的他都有些不過來氣。
許清墨見他不肯應聲,知道他心里有結,頗有幾分無奈,便笑了起來:“行了行了,那我長命百歲,到時候我送你走,然后哭瞎了我的眼,還要一瘸一拐的去給你上香,給你燒紙錢,行了吧!”
“我們都要長命百歲!”孟和桐出手的抱住許清墨,“一起離開太奢侈了,所以,你可以比我早走一點點,起碼,你不傷心,傷心這種痛苦的緒,我來承擔就可以了!但是說好了,你一定,一定只能比我早走一點點,知道嗎?”
許清墨靠在孟和桐的懷里,眼角一點一點的潤,淚水順著眼角落,落在脖子上,才流進襟里,不讓任何人看到:“知道了,我努力努力,盡量就比你早走一點點!”
孟和桐很不喜歡這個話題,不愿意再說,從懷里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烤鴨:“不?”
“有一點!”許清墨笑。
然后兩個就在湖邊席地而坐,烤鴨在油紙袋里面捂了一會兒,沒有那麼香脆了,但是他兩個人還是吃的很盡心,許清墨看著面前的鴨子,笑著說道:“在北疆的時候,就尤其的想念這一口烤鴨,如今吃到了,果不其然,很是味啊!”
孟和桐將骨架上的一點點的剔出來,然后放到許清墨的面前:“我以前吃慣了這些東西,知道好吃,卻也覺得不就是如此,可在北疆待了一段時間以后才知道,有些東西,每日里都在吃,反倒察覺不到什麼不同,可是在那種冰天雪地里,想要找這麼個東西,確實難如登天!”
“誰說不是呢!”許清墨笑了笑,目卻一直落在孟和桐的上。
孟和桐被看的有些奇怪:“我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許清墨搖頭,然后出手輕輕的孟和桐:“我只是忽然想起,這顆頭在北疆的時候,被打豬頭的樣子,當時若不是你邊還有雨生和那匹馬,我都不敢承認自己認識你!實在是太丑了!”
“許清墨!”孟和桐皺眉,“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許清墨笑著站起來就跑:“我告訴你,我還有當時你那副樣子的畫像呢!丑是丑了一點,但是好歹還有命在,不是嗎?”
孟和桐氣的要教訓,卻不想跑得飛快,孟和桐放下手里的東西追了上去:“許清墨,你別跑,趕給我站住了,你再不站住,等會兒我抓到你,真的要揍你了!”
許清墨回頭對著孟和桐做了個鬼臉:“你猜舍不得揍我呢!”
孟和桐越發的無奈,可偏偏就是拿沒有什麼辦法,打不得,罵不得,更是欺負不得,有時候他也覺得奇怪,滿城文武多兒家,漂亮的,溫的,賢惠的,比比皆是,可偏偏就是看中了這個最魯的。
好不容易追逐著抓到了許清墨,孟和桐滿臉的無奈:“上輩子我就說了,你要是想報恩,就得給我做媳婦,這輩子,你真給我做媳婦了,我怎麼覺得你不是來報恩的,反倒像是來報仇的呢?”
許清墨笑,輕輕的捧著孟和桐:“那你還要不要我給你做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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