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語氣不善,我瞬間便知道為何而來。
“笑笑,這件事……”
“被大老板厚了不起是嗎?你還要不要臉,不折手段地搶我資源!”
“我沒有!”
“沒有?”冷哼一聲,笑笑看著我的眼神就像和我有深仇大恨,“那這個推廣計劃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清楚啊,陸總昨晚說了是給你的。”
“昨晚?”
捕捉到敏字眼,笑笑揶揄地笑起來,“你都搞定陸總了,現在還來說這種風涼話,不覺得很可恥嗎?”
說著笑笑開始針對我口不擇言起來,譏諷道,“兩個陸總都同時掌握,安安,我以前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種能耐!”
“……”皺眉盯著安安,我沒想到,可以反目得如此迅速又理直氣壯。
說到底這件事只是公司里的風評,但是僅僅只是捕風捉影就過來要和我質問。
老實說,我很難過,也很傷。
不過子虛烏有的事,我是不會被黑鍋的。
“你最好把話放干凈點。”咬著牙,我看見外面經過的人好奇地往這邊看了幾眼。
額頭的青筋開始砰砰跳起來,我有些頭疼。
完了,還不知道要被傳承什麼樣子。
然而笑笑一步都不退讓,往里邁了一步,但仍在門口的范圍,似乎是故意不進來一般。
“我說,你是真的懷孕了吧?只是這孩子不知道是哪個陸總,或者是其他什麼總的。”
“笑笑!”
提到懷孕的事,我的神經一下繃,吼了一句。
笑笑卻笑得一臉得逞,“怎麼,被我說中了嗎?安安,我們是什麼人,應該有自知之明。你以為現在靠點床上功夫,就能牢牢鎖住大老板的心?省省吧!別惡心自己,又惡心別人了。”
“你別口噴人!”
“怎麼,我還說不對了?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安安以一個吵贏架的勝利者姿態憤然轉而去。
我追到門口,喊了一聲。
“笑笑!”
不知道此時自己是憤怒,是失,是難過,還是什麼別的緒,只覺得整個人都糟了。
笑笑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回頭,直接進了自己的直播間。
我這一聲吼,其他同事也聽到了,們紛紛投過來疑的視線。
我也許應該追過去笑笑的直播間,去向澄清這件事,或者說,索直接懟回去,將被負面心理包裹得看不清現實的心罵醒。
可是雙腳卻杵在原地,一步都邁不開。
渾發冷,如同掉進了冰窟。
因為在這一瞬間,我覺自己已經失去了最重要的朋友。
再一次,被獨自留在世間的彷徨頃刻襲來,我有些無措。
陸承北的不聞不問,本已經對我造了相當程度的傷害,現在的我,當真有些撐不住。
不想被別人看笑話,我沒有在走廊停留多久,直接回去,“砰”地一聲關上門。
掃視了一遍比別人大一圈的工作室,我的視野震起來,腦袋犯暈。
就在我跌進沙發里的時候,手機屏幕忽然亮了起來,而后傳出一陣悉的鈴聲。
不想接電話,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我連看都沒看一眼。
鈴聲響了久,空間重新歸于平靜。
但沒過兩秒,悠揚的音樂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我心里稍微松了一些。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但是沒看是誰打來的。
“喂。”
有氣無力的回答,我發出聲音后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失落。
“安安?怎麼了,肚子了嗎?怎麼說話一點力氣都沒有?”
我才發出了一個音節,對方卻連珠炮似的轟了過來。
這種說話方式,我還沒辨出聲音的主人就知道電話是誰打來的。
“……徐總,有何貴干?”
沒想到是徐至打來的電話,而且在這麼巧的節骨眼上。
我應付著他,沒什麼心思回答。
“哦,沒什麼。”
“是不是陸慕舟又給你派了什麼沒人的任務啊?我和他說過了,對生要溫,要溫,不能當機使的嘛!安安,你現在在哪兒?”
“我?在公司。”
“那太好了,等我一下。”
“什麼?”
聽到徐至這句話,我不渾一震,頭腦清醒了不。
徐至卻笑著沒再多說什麼,而是重復要我等他那句話。
我還在想,徐至不會要來吧?
現在已經夠了,如果再來個徐至,我肯定被越抹越黑。
所以我趕喊住他,問他,“你在附近?”
徐至大大方方地承認,語調十分高興,笑著說,“對啊,來這邊見了一位客戶,順道給你捎點小東西。”
“……我去樓下。”
“安安,不用啦,我送上去,正好趁機會再好好教育教育你們那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陸總。”
我被徐至的口吻逗笑,不知為何,忽然就紅了眼眶。
抬手了下眼角,我便站起來開門走出去,“我正好要下樓,沒事,而且陸總不在。”
走到公司樓下,在樓里沒覺,但是走到外面,才發現今天的風大的。
還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明明已經開春了。
我走出大門,站到邊上。
即便如此,還是有人投過來大量的視線。
下意識拉了拉線衫,我沒來由覺到冰冷。
但下一秒,隨著一串夸張的笑聲襲來,一溫暖便溫地浸染了過來。
仿佛有什麼熱源靠近,在我眼中印下熾熱的芒。
“噔噔噔噔!”徐至小跑著過來,在我面前急剎車后,便將他手中的東西往我面前一提,“全京城最好吃的甜點就在你的面前,如果不元氣滿滿一點,蛋糕們要哭了!”
我被徐至唬得一愣一愣的,但是眼前的禮盒,是真的漂亮,充滿懷。
不由心中一暖,我笑著要接過。
然而這時,徐至卻忽然躲了一下,讓我撲空。
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難不他只是來讓我看一下,而不是要送給我的嗎?
大概是看出我表里的意思,徐至狡黠地笑了一下,“作為答謝我的回禮,走,我們上旁邊的咖啡廳去,邊喝邊吃!”
又是咖啡,我雖然覺得好笑,但總覺得徐至似乎已經和咖啡杠上了。
無奈地嘆口氣,我對他說,“徐總,我不喝咖啡。”
“咦?”笑臉一僵,徐至倒是沒問為什麼不喝,而是頃刻改變主意,一點都不生,“那,隨便什麼店,不喝咖啡。”
“徐總,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呢。”
哭笑不得,徐至肯定是想到什麼就來哪出,但是我不一樣,很多事需要考慮。
然而徐至卻疑地看著我,“我就是來找你談工作的,你家陸總沒說什麼嗎?”
聞言,我倒是記起昨晚陸慕舟說的,徐至要分割我一半活的事。
“你……來真的啊?”
“安安,你竟然不相信我!好傷心,好絕,我的心被撕了碎片,一片一片又一片……”
頭皮發麻,我要是不趕應承下來,估計徐至可以自導自演出一部史詩大劇。
出手,尷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輕嘆一聲,“行啦徐總,到休閑小站去。”
我一松口,徐至的眼睛立刻亮了亮。
雖然接下來他說工作也就一句話帶過,多半時間是在和我胡扯。
但是我破碎的心倒是逐漸被他一點一點,一片一片地給粘合了起來。
我從沒想過,在這種時候,給我安的人竟然是徐至。
他有意無意地讓我拋棄過去,還借機又要挖墻腳。
我是被他逗笑了,可能現在能讓我笑出聲的,也只有徐至這個活寶。
有了徐至的調試,我很快恢復元氣。
第二天,剛上班就看見笑笑站在我的工作室門外等。
眼神復雜地看著,但是我并不是怕。
深吸一口氣,我就向走去。
這一段距離,并不長,但卻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覺。
這時的我已經有種要破釜沉舟,如果無法挽回便舍棄過去的覺悟。
這也是徐至和我聊了半天所讓我領悟到的,留不住的,始終要走,但是會留下的,就必須珍惜。
我的臉上是沒有笑容的,很平靜。
然而當我走到笑笑面前時,卻冷不丁沖我揚起一個大笑臉,二話不說就過來抱住我的胳膊,一副十分親昵的樣子。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就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笑笑用平常的語氣開始向我道歉,“安安,對不起,昨天我一時昏了頭,說得太過分了。畢竟是公司的安排,不能怪你,你不要生我氣好不好?今天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不對,是我請你吃頓飯,就當做是賠罪!”
這麼說著的笑笑,可憐地看著我。
我其實有些懵,有些分不清哪個笑笑才是真的笑笑,因為最近的笑笑實在太讓我覺陌生。
不過主過來求和,我心里還是很高興。
都做好了失去笑笑的準備,現在失而復得,我怎麼可能不高興呢?
于是,我就很愉快地答應了。
這段友誼,我想維系。
各自忙了一天,我忙得稍晚,但是笑笑一直在等我。
現在白晝時間已經變長,雖然比平時晚了一個小時下班,但天還沒暗下來。
笑笑帶我去吃了大餐,像以前一樣和我無話不說地聊著。
我不松了一口氣,可就在我放松神經的時候,卻莫名覺一陣頭暈。
笑笑的聲音逐漸變得縹緲而遙遠,我不知道后來發生了什麼事。
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起來,在閉上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笑笑揚起角的樣子。
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等不到了——世界這麼大,我又走得這麼慢,要是遇不到良人要怎麼辦?早過了“全球三十幾億男人,中國七億男人,天涯何處無芳草”的猖狂歲月,越來越清楚,循規蹈矩的生活中,我們能熟悉進而深交的異性實在太有限了,有限到我都做好了“接受他人的牽線,找個適合的男人慢慢煨熟,再平淡無奇地進入婚姻”的準備,卻在生命意外的拐彎處迎來自己的另一半。2009年的3月,我看著父親被推出手術室,完全沒有想到那個跟在手術床後的醫生會成為我一生的伴侶。我想,在這份感情裡,我付出的永遠無法超越顧魏。我隻是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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