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正常人不會習慣三只手四只手的戰斗，如果不去專門練習，多長出來的胳膊反而是累贅。

　還是繼續研究自己目前最擅長的雷電能力吧。

　雖說絕緣的服可以克制，但按照秦梟的說法，還是自己能力強度不夠，以及沒能做到元素化。

　極化的元素異能者，幾乎是最棘手的存在，對于那些實力相近，或者實力不如他們的人。

　秦梟：“你最好早點把你那個能力極化，就沒那麼容易死了。”

　蘇璇：“……”

　很想反駁一下。

　但確實差點死了。

　蘇璇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現在，還要想辦法找個靠譜的地方停船。

　最好再換個涂漆，以防那些人把自己船的外表特征匯報回去。

　于是又把船開到了城外那家店。

　“你這麼快就回來是我沒想到的。”

　老板很意外。

　蘇璇：“是吧，我也沒想到。”

　老板能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也就不再多說。

　修完船之后，蘇璇就去找醫生做手了。

　按照姜靨的說法，這些黑市醫生，或許人品不怎麼樣，但在做生意的時候，口風都很，不會輕易泄顧客的信息。

　“把白龍晶注骨骼，當然，我猜也是這個，所以，先做那只手？”

　地下街的醫療室里，四周擺滿各項繁復的設施，戴著呼吸的醫生淡定地看著。

　蘇璇抬起左手。

　醫生也沒要求摘掉臉上的面罩，只讓把手放到臺子上，了手指，周圍就過來幾條機械臂。

　“異能者？”

　醫生問道。

　蘇璇：“……是。”

　“那很難全麻。”

　醫生說，“不過我猜你也不想。”

　蘇璇：“局部就行，疼我也能忍著。”

　然后看著自己手部皮被割開，里完全暴出來，白龍晶碾磨的末在高溫中漸漸融化，澆筑到蒼白的骨骼之上。

　蘇璇打了個哈欠。

　做完雙手雙腳，那塊晶石還有剩余，醫生詢問要不要灌到頭上，蘇璇拒絕了。

　因為不想忍別人在腦袋上刀子，就選擇了手肘膝蓋。

　在做手的過程中，腦又震起來。

　竟然是自己新上任的中間人。

　回了個不方便說話的消息，等著手做完，在醫生報價之后，又報了姜靨的名字，果然得到了一個九五折。

　蘇璇：“……”

　聊勝于無。

　而且，如果真的能元素化，這樣的手其實就沒什麼意義了。

　畢竟元素化狀態相當于用異能重組，原先對進行的改造，能不能保留還要打個問號。

　因為手的緣故，短時間不太能自由行，慢慢磨蹭到外面，給姜靨回語音。

　“你好？”

　“嘿。”

　姜靨懶懶地打招呼，“聽說你得罪了銀狐？”

　蘇璇無語，“我八百年前就殺過他們的人，所以你問的是不是有點晚了？”

　姜靨：“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想接他們的任務嗎？”

　蘇璇：“什麼任務？”

　姜靨把任務要求大致說了說，大概就是雇主需要一群人，進銀狐的某個“中轉倉庫”去救人。

　倉庫里的“貨”全都是不同種族的活人。

　蘇璇：“只有我一個人嗎？”

　倒也不是不行，但若是一個人的話，準備工作就要多一些，還要計劃前后使用什麼能力。

　畢竟后面可能還要帶人逃跑，所以要保留力，甚至重要時刻還得給任務目標擋槍。

　否則目標被打死了，自己一塊錢也拿不到。

　而自己挨幾槍也沒什麼問題。

　蘇璇不太確定地想著。

　“不。”

　姜靨懶散地否定了這個問題，“雇主本來就是要兩個五級以上的異能者，所以你們可以一起啊，你隊友都同意了。”

　秦梟同意了？

　蘇璇：“那行，你還有什麼資料一起發給我吧。”

　將腦子里一大堆計劃刪掉，直接給秦梟發消息，問他待會兒準備怎麼做。

　姜靨的語音還沒結束，蘇璇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件事有欺詐嫌疑。

　蘇璇：“你知道我的份信息上是一級異能者吧。”

　就算完了極化，但只要沒通過五級考核，也不能說是五級異能者，最多說是有五級的實力。

　而且這說法都有些勉強。

　畢竟極化只是個前提，不極化一定不能通過五級考核，但極化也不代表你百分百就能通過。

　還是有微弱的幾率無法通過的。

　“沒事，老客戶了，大家都明白的。”

　姜靨淡淡地說道：“現在有幾個人去考核？平白把自己實力暴出去。”

　確實是這個道理。

　蘇璇：“也對，在這顆星球上考核，就要去雇傭兵協會了吧。”

　那里有聯邦政府的工作人員駐扎，雙方肯定是沆瀣一氣的狀態，甚至可以說那些公務員也都和斯通家族有些關系。

　一旦去進行考核，肯定是要把自己異能暴給斯通家族的。

　因此許多人都不這麼干。

　當然也有些樂意這麼做的人，不得能為斯通家族效力，趕快離開這顆星球。

　雖然這些人大多數都無法達所愿，即使暴出自己的異能，也不會到招攬。

　姜靨：“……不用在意那個等級，極化就夠了，以前，極化異能者在就職和薪酬方面都是到優待的，不比五級異能者差多。”

　一般來說，能通過五級考核的人，往往都完了極化。

　然而還有許多極化的異能者，沒有完考核，不能稱為五級異能者，所以極化和五級不能完全畫等號。

　蘇璇：“嗯？你說的是聯邦首都星被毀掉以前嗎？”

　“是啊，魔人戰爭之前，聯邦異能者數量非常非常多，大部分人還都住在神圣星域，許多人開發的能力都不能增益戰斗，用于生活和科研的也很多，這些能力也都可以極化的，但不適合去參加考核，或者說，如果要給這些人制定考核，太麻煩了。”

　蘇璇聽得神，一時沒有出聲。

　“那時候髓石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但要完全掌握自己的異能，也是需要天賦和時間的，因此也不是人人都能極化。”

　關于五級異能者判定和極化的問題，聯邦議會甚至進行過多次激烈的辯論。

　最終討論出一個極化異能者的稱呼，給那些無法通過五級考核，但是完極化的人，并且也有一系列的優待政策。

　姜靨：“現在，暗星也好，其他地方也好，人們太重視戰斗力了，就總是說等級，髓石也都被掌控在數人手里。”

　導致絕大多數人連極化是什麼意思都不知道。

　他們聊著聊著，蘇璇的飛船那邊完工了，又付了一筆錢，開始發愁把船停到哪里。

　沒那麼信任姜靨，就給隊友發了個消息。

　秦梟發給一個坐標，說是在另一座衛星城郊外，有個地下載庫，順便給了幾組碼。

　蘇璇有些震驚，“你自己建了個車庫——哦不對，船庫？”

　秦梟的回答十分言簡意賅：“別人建的。”

　藏含義大概是，最初是別人建立的，現在是他的。

　——其中發生了什麼，大概是一個和自己如何擁有飛船非常相似的故事。

　蘇璇沒再多問，“謝了。”

　“解決掉這件事之后——”

　秦梟冷冷地說：“立刻把你的破船挪出去，別放那占地方。”

　“嘿。”

　蘇璇十分不滿，“你怎麼知道是破船，你都沒見過，它很可的。”

　而且怎麼算是解決掉？

　蘇璇總覺得這話里有別的含義，“什麼意思？”

　秦梟：“銀狐的首領不是什麼高手，解決他。”

　蘇璇心中一。

　如果能干掉銀狐的首領，或許他們很快就會變一盤散沙，自己也不用整天擔心芙芙被抓回去。

　很快收到了姜靨發來的資料。

　那個倉庫里關了不被拐的人，其中也不乏一些較為稀有的種族。

　雇主只想救一個人出來，但一般雇傭兵接了這種任務，都會將整個地方徹底破壞掉。

　除了順手拯救更多人之外，也有這麼做比較簡單的原因。

　那些地方通常都防守森嚴，除非被救的人自也是高手，或者有什麼適合逃跑的能力，否則就是累贅。

　還不如將整個地方都掀翻。

　——當然，這適用于實力足夠的雇傭兵。

　秦梟：“只要靜足夠大，他遲早要來，那可是他們的主營業務之一。”

　更別提剛丟了一個價值連城的綠像族。

　夜晚時分。

　銀狐沒有派來更多的異能者，或許是忙別的事去了，也或許是暫時找不到芙芙的位置。

　兩個雇傭兵穿戴整齊，在公寓里會面。

　“對了，為什麼姜靨知道我極化異能了？你說的？”

　出發之前，蘇璇又想起來這件事。

　秦梟戴著半邊暗鋼護面，出那雙凜冽的碧眸，投來冷冷的一瞥，充滿了你是不是有病的譴責。

　秦梟：“那家伙見過的異能者多了。”

　蘇璇：“…………所以就能看出來了？”

　秦梟沒說話，只是拎起開始瞬移。

　眼前一黑之后，兩人已經來到了外城區邊緣地帶。

　這里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工廠建筑，天空中升騰著或或細的黑煙柱，道路兩邊的燈黯淡，許多燈泡都黑掉了。

　更遠就是貧民窟的樓房群落，幢幢黑影在夜里連綿一片。

　前面一座環繞著無人機的工廠，顯然就是銀狐的倉庫了。

　兩人對視一眼。

　計劃是早就商量好的。

　“我去控制室，你加油。”

　“別死了。”

　他們分頭行了。

　兩人都知道自己說了廢話。

　這種任務難度，他沒什麼好加油的，也不可能真的死掉。

　蘇璇來過類似的地方，大致能判斷出控制室的位置，開了后，迅速地潛了工廠部。

　路上也遇到一些巡邏的看守，從呼吸和腳步來看，都不是什麼高手。

　或許只是強壯一些的普通人。

　不過，按照的經驗，如果這些看守真的都是普通人，這片地方很可能有一個兩個很強的異能者。

　在廠房后方的員工通道里穿梭著，來到頂層最中央的房間，一手一個電翻了兩個控制室的人。

　還有一個人叼著煙從門外走進來，見狀還沒來得及尖，又被掐著脖子按倒在地上。

　“晚上好。”

　蘇璇歪了歪頭，“看起來你也不是異能者，所以你們銀狐的高手是都死了嗎——這里有沒有異能者？”

　掐住對方脖頸的手指上泛起電。

　那人被電得全痙攣，喊都喊不出聲，幾下就滿頭冷汗呼吸微弱。

　最后那個問題用了異能，那人無法抵抗，只能老實代：“有，這里的負責人是異能者，他邊那幾個人都是。”

　蘇璇：“這里還有個負責人？”

　那人連連點頭，“經常有貨想辦法跑出去，尤其是那些有異能的家伙，我們這些普通人看不住。”

　蘇璇：“負責人是幾級異能者？能力是什麼？”

　那人艱難地搖頭，“我不知道什麼等級，只知道他可以隔空扭斷人的骨頭，我看過他這樣死逃跑的人，當然，是那些不太值錢的家伙，有價值的貨可不能被這樣對待——”

　“停。”

　蘇璇不想聽了，“描述一下這個負責人。”

　“負責人是灰頭發，高、高大概六尺左右，比我矮一點！”

　那人生怕對方殺了自己，一邊努力回憶一邊說了一大堆有用沒用的信息。

　兩分鐘后，他也趴倒在地上。

　“我就位了。”

　蘇璇站起，看了看作臺上方懸浮的數十個監控影像。

　看了一圈都沒找到隊友在哪，倒是確定了那些被關押的人的位置。

　“人都被關在廠房東側——”

　那邊是守衛最多的。

　在關押那些害者的囚室外面，幾個人將一個昏迷的魚人拖出來，裝進箱子里，似乎正準備運送到什麼地方。

　蘇璇：“你人呢？”

　耳機里傳來低沉磁的聲音，“切個無人機視角。”

　蘇璇：“？”

　隨手點了個無人機反饋的影像，把它放到最大，然后又控制著無人機飛到高。

　在廠房頂部的正中央，東倒西歪躺了一地尸，那些死人幾乎圍了一圈。

　黑發青年站在中間，一手掐著人的脖子，似乎在問什麼事。

　后者有著灰的頭發，發辮已經散，全似乎都陷了僵的狀態，也不能，明明手上拎著一把武士刀，卻愣是沒法還擊。

　過了幾秒鐘，秦梟手上微微用力，灰發男人的脖頸斷裂，倒在地上。

　他隨手接住墜落的武士刀，刀刃調轉，橫空一劃。

　空中似乎泛起了無形的波，整座占地面積數千平方米的廠房，生生被從中間切了兩段。

　在一片驚恐的尖聲中，鋼梁支架相繼崩裂開來，整個房頂失去了支撐，像是中間被挖空的沙堡般向下塌陷。

　蘇璇心復雜地看著。

　那些被當貨囚的人，都被關在工廠的另一側，這樣的倒塌完全傷不到他們。

　蘇璇：“你是真的要鬧大對吧。”

　“不是要殺首領嗎。”

　黑發青年懸空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坍塌的廠房。

　幾秒鐘后，他又抬起頭，綠眸里倒映著冷淡的月，以及遠方迅速接近的黑影。

　“出來干架。”

　“對了。”

　他補充了一句，“這些人都是暗網懸賞列表里有名字的。”

　“來了！”

　蘇璇一躍而起。

　賺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