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級？

　這是現在的實力嗎？

　亦或是早就到了四級才聽說了極化的事？

　韓豫長嘆一聲。

　他的出不算大富大貴, 但家族也算是沒落的豪門，他得以一直接優良的教育，早早開發特殊能力。

　在學校里，除了接了一些針對異能者的訓練, 其余關于異能的事也都掌握得七七八八。

　也就只差四級以上的晉升方式了。

　但是, 對方呢？

　是個荒星居民, 可能只是某一天突然發現自己懷異能——

　韓豫還記得初見時的，那時完全就是個普通人, 而且還是個瘦弱的未年。

　進暗星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不但命無虞, 還過得有聲有，雷電異能也初規模。

　至他們在協會大廳里初遇的時候, 的雷電殺傷力已經不算弱了。

　結果又過了幾個月，居然已經有了四級異能者的實力，因此得知了極化。

　若是這樣，確實才是真正的天才。

　如果有某個高手因此青睞, 愿意告訴極化相關的事, 那也完全可以理解。

　“你說得對。”

　漫長的沉默之后, 韓豫再次嘆息，“我真的要收回在荒星的時候對你說的話，你一點也不弱。”

　蘇璇：“？”

　最初其實有點故意的分, 因為整件事并非如此簡單。

　也不知道韓豫腦補了什麼，口吻忽然如此滄桑。

　蘇璇：“嗯, 我堅持我的觀點，我們都有權評價對方, 直到我們的對戰結果出來之前, 誰強誰弱也就那麼一說。”

　韓豫：“…………”

　說起這個他就不虛了。

　無論以后如何, 至現在短期之，他不覺得對方能打贏自己。

　韓豫：“我極化了，而且你不知道我的能力。”

　蘇璇：“是嗎？”

　還真就知道。

　韓豫弄不清這是在質疑哪句話，然而對方的口吻確實隨意的。

　他本來還有些后悔自己就那樣口而出，將本該保的事講了出來。

　韓豫：“你知道？”

　蘇璇：“啊，大概能猜到吧。”

　韓豫：“……”

　猜到什麼？猜到他極化了？猜到他的能力是什麼？還是二者皆有？

　他還想再多問幾句，蘇璇卻說了聲抱歉，表示有任務要結束通話了。

　“等等！”

　韓豫連忙喊道，“還有件事！”

　蘇璇：“什麼？”

　韓豫猶豫了一下，干脆將剛才的問題都拋到了一邊，因為他覺得如果自己繼續說那些，對方多半會直接掛掉。

　韓豫：“你還記得我說過的極夜星航公司嗎。”

　蘇璇：“啊，怎麼了？”

　韓豫：“我只是想讓你小心，我的仇人，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報復你，嗯，我提過這件事，你或許還有印象，我得罪了那個公司的人——”

　韓豫沒再去說更多的，無論邵雨霏是不是罪大惡極的人，也確實是他先去招惹的他們。

　盡管他并不后悔。

　而且，對面是個混跡暗星的雇傭兵，不是當年撿垃圾的荒星小孩了。

　如果他這時候扯一些邵雨霏縱容手下販毒的事，蘇璇或許不以為然，或許覺得他在說謊話編排仇人。

　畢竟，在那之前，他確實是和邵雨霏無冤無仇，又搶了后者運送的髓石。

　即使姓邵的是個人渣，也不代表自己就是對的。

　韓豫：“總之，因為某些原因，我得罪了他，他想來殺我，我跑掉了，我只是想讓你小心。”

　蘇璇：“好吧，謝謝提醒。但我真的有任務，再見了。”

　直接結束了通話。

　這不是謊言。

　蘇璇一直在大廳的人堆里徘徊，四搜尋著合適的高薪任務。

　周圍大大小小的屏幕上不斷刷新著任務。

　有些人邊也懸浮著投影窗口，上面寫著招募信息。

　剛剛驚鴻一瞥間，看到了一串數字零，腳步不由遲緩下來。

　有個人靠在柱子上，邊的投影窗口赫然是一行文字信息。

　“二類任務招隊友，底酬100000星元，來有潛能力的，面議。”

　蘇璇看了幾眼，“你是故意用數字寫報酬吸引別人注意力嗎？”

　那人也是雇傭兵裝扮，戴著遮蓋全臉的面罩，腰間著一些組合槍械模塊。

　聞言笑了一聲，“看來還是有用的？”

　蘇璇不置可否。

　十萬星元起步的任務，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應該都有些吸引力，然而這人看上去也站了一陣子。

　沒招到隊友，肯定有原因。

　蘇璇：“你想要潛哪里？”

　那人暫時關閉了投影，“接了任務以后再告訴你。”

　蘇璇：“……”

　這種況還常見的。

　有些人在知道任務容后又改了主意，甚至還有將任務報出賣給對家的。

　但如果先接了任務再自行退出團隊，在沒有甲方許可的況下，就會算作任務失敗，不僅雇傭兵本人的任務完率會影響，還會有放棄任務的記錄永遠留檔，能被別人查看。

　對于絕大部分雇傭兵來說，都不希自己名下有這樣的記錄。

　當然，只要你稍微有些本事，弄個新的份芯片也不難，但又要重新累積任務記錄次數等等。

　蘇璇：“我理解你們的顧慮——”

　話雖如此，但已經知道，這多半是一個有危險或者說會得罪什麼大勢力的任務。

　至是那種聽了任務容你就有幾率想要逃走的。

　蘇璇：“我不問的位置，只希你能告訴我，我潛進去做什麼，殺人還是東西？”

　那個雇傭兵依然搖頭，“你接了任務之后，我們會給你分配工作，現在我沒法告訴你這些。”

　這麼基礎的信息都不愿？

　蘇璇有些疑地看著。

　這顆星球這麼大，除了夢城之外，還有許多衛星城和城鎮，守衛森嚴需要潛的地方太多了。

　上到城區的公司大廈實驗室——這個有經驗。

　下到小鎮上的軍工廠或是毒品加工廠——這個自己沒干過，但樂意去做。

　總之稍微一點信息，別人也不可能猜到是什麼。

　話說到這份上，蘇璇越發確定他們要干一票大的。

　蘇璇：“抱歉，那就找別人吧。”

　雖然很心那一大筆錢，但也怕被人坑了，甚至扔出去當替死鬼什麼的。

　十分鐘后，蘇璇面無表地接了個地下街黑市打拳的任務。

　任務招募的就是材矮瘦的人，用他們外表的迷，欺騙觀眾去給更加強壯的對手下注。

　然后他們再把對手徹底干翻，讓背后控場的人得利。

　離開雇傭兵協會，轉過幾條街，又出現了向下的階梯通道。

　蘇璇跟著雇主沿臺階走下去，四周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污濁起來，兩邊的路燈影影綽綽閃爍著，腥味越發濃郁。

　他們到了拳賽場地的后臺，能聽見前面傳來的喧嘩聲，四周不斷有人穿梭來往，還有傷的人被拖出去。

　雇主似乎并不是這里的老板，只是一個高層管理人員，當他們進后臺的一間布置雜、擁堵吵嚷的化妝室時，周圍時不時有人向他打招呼。

　雇主點頭或者無視，接著那些目又投落到上，充滿了審視掂量的意味。

　蘇璇：“我先說好，不管發生什麼，打完贏了我就拿錢走人。”

　“當然當然。”

　雇主將領到力量測試前面，“抱歉，這是程序——”

　蘇璇二話不說一拳砸了上去。

　房間里回起沉悶的聲響。

　許多人都看了過來。

　計數蹭蹭上升。

　250。

　蘇璇：“…………”

　總覺得這個數字充滿了嘲諷。

　不過，這倒是遠遠超出的預計。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接著是各種議論低語，又有人提到雇傭兵這樣的詞，其他人才漸漸放松下來。

　大概是意識到并非是來搶他們飯碗的。

　同時，蘇璇住心里的疑，想著自己進步速度是不是有點快了，畢竟幾個月前還是150。

　蘇璇：“夠了嗎？”

　“夠了夠了。”

　雇主點頭如搗蒜，看向的目也多了幾分敬畏。

　蘇璇：“你剛剛說我的對手是力量不過三位數的異能者，你確定對吧？”

　雇主再次點頭，“你已經問了三次，我很確定。”

　蘇璇：“最后賺的賭金我能分到兩，對吧？”

　雇主似乎已經點頭累了：“你問了五次，對。”

　“好吧。”

　蘇璇看了看屏幕里的前臺賽事直播，發現他們這里的拳手基本上都是半狀態，上或紋或染著花花綠綠的刺青。

　兩個人在臺上打得不可開，過了幾秒鐘，其中一個按倒了另一個，騎在對方上，抓著的腦袋不斷砸向地面。

　從那個撞擊聲來看，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已經死了。

　不過，他們這里沒有很強的異能者，但至也都是異能者，所以倒也真沒那麼容易掛掉。

　蘇璇：“我也需要？”

　雇主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比起他們，你有什麼可以展示的嗎？我猜觀眾們不關心你有幾塊腹，只想看你用點酷炫的能力。”

　蘇璇：“？”

　蘇璇：“我又不是沒有——”

　算了。

　好像誰樂意一樣。

　蘇璇：“行。”

　他們穿過選手通道的時候，雇主還不斷在耳邊念叨，關于他們這里拳賽的下注規則。

　“說是拳賽，但并沒有人說只能打拳，任何特殊能力都可以用，只要你保證別把賽場毀了，那樣你得賠點錢。”

　下注規則倒是很簡單。

　兩人登場亮相起就開盤，接下來可以繼續加注，對戰超過五分鐘后關閉。

　那麼許多人確實會被外表影響判斷，尤其是他們打假賽的，前五分鐘還會演一下。

　蘇璇：“你們這樣搞，真的不會有人來砸場子嗎？”

　“當然會有。”

　雇主無所謂地道：“這里的觀眾都是些地下街的人渣，鬧事的多了，人死的多了，他們也該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如果本事不夠大，就只能愿賭服輸。”

　蘇璇沒說話。

　離開了選手通道，一腳踏沐浴著萬丈輝的世界，斑斕的柱從天而降，在賽臺上變幻移。

　周圍環形的觀眾席傳來震天呼聲，一眼去是無數興變形的面孔，在燈里顯得模糊又扭曲。

　這個地下賽場看著擁憋悶，但觀眾席上生生了上千人。

　蘇璇站在賽臺的一邊，看著自己的全息投影在空中升起，旁邊是隨手寫的代號和參賽原因。

　主持人開始介紹的對手，“現在你們看到的，是我們的七連勝新星【斷肢人】！”

　觀眾席上發出大片的呼聲。

　對手是個高接近兩米的家伙，的手臂上虬結，皮下面似乎還閃爍著金屬澤，看上去像是植了機械的改造人。

　這類人的異能會因為機械軀而影響，準確地說就是異能效果會被削減。

　現在，那個代號扭曲之手的家伙，正張開雙臂接觀眾們的熱呼聲。

　“賽場西側的新人【果斷只能白給】——“

　主持人角搐著念出了這個名字，“實力未知的異能者，據說因為養不起飛船，所以來打拳——”

　觀眾席響起一片哄笑聲，接著還有帶著嘲諷的咒罵。

　許多人還向豎中指。

　“滾回家吃吧，瘦猴子！”

　“我一只手都能打死你！”

　蘇璇在面下翻了個白眼。

　罵吧，腦殘們，現在罵得越狠，待會哭得越慘。

　倒計時結束。

　下注開始。

　兩人的賠率迅速拉開了差距，看上去絕大多數人都了對手。

　蘇璇覺得很有意思。

　他們明明知道異能者的實力和材沒什麼關系，卻還是會下意識以貌取人——以材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