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從踏進這個山,就一刻不停地在收拾,山里到是散的皮、干草,角落里堆放著許多的石子、珍珠、貝殼,甚至還有幾簇鳥。能干的總管大人自然看不過眼,迅速把皮分類疊好,干草掃一堆,玩一一撿起來放到石頭雕的罐子里。
等做好這一切,又忙不迭地跑去伺候貓大爺們。
一大鍋魚湯很快就見了底,汪公公給昊王盛第三碗湯的時候忍不住說了一句,“是不是該給國師留一碗。”
昊王殿下舉著碗的作頓時僵了一下,一拍腦門道:“完了完了!”說罷,搶過汪公公手里的勺子,撈了些煮得綿的魚,又盛了滿滿一碗湯,慌慌張張地跑進去。
等走到床邊的時候,就見那雪白的大貓不知何時已經醒了,坐在熊皮上睜著一雙晶瑩剔的大眼睛,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
昊王殿下背后的寒頓時立起,著頭皮賠笑道:“醒了,來吃東西。”
片刻之后,坐在口的眾人們聽到了一聲慘……
“二十一,哥錯了哥錯了,這不是給你送來了嘛!哎哎,別撓臉……喵嗷嗷嗷!”
聽到靜的太上皇撇撇,就算為了保護英俊的臉而變貓,也免不了被打的下場,這般想著,喝完最后一口魚湯,接過汪公公遞過來的布巾了手,完全沒有去拯救弟弟的打算。
等汪公公把餐收拾好,燒了熱茶,從里取了張皮鋪在地上,國師這才拎著蔫頭蔫腦的大金貓走出來,與眾人一起坐在了皮毯上。
外面的雨似乎還沒有停的意思,坐著避雨喝茶的眾人,便說起了這些年的經歷。
五伯忠王自告勇要講,所有的貓都不搭理他。
太上皇把自己手里的熱茶遞給國師,汪公公趕再給太上皇端一杯。
凌王終于可以擺兄長的“故事”,湊到九哥邊。黑白的勇王看起來十分壯碩,比凌王大了一圈,見弟弟湊過來,便友好地了他的腦袋。凌王愣了愣,抬頭看看目和的大貓,把腦袋抵到九哥上蹭了蹭,果然還是黑白的兄長最好……突然有些想念十三哥了。
右耳白的金大貓蔫蔫地四肢攤開趴在皮上,吃飽喝足的太子殿下跌跌撞撞地跑過來,鉆到了爺爺的肚皮下面。皇帝陛下瞧著有趣,便過去湊熱鬧,把七叔當墊,舒服地躺在了上面。
“混小子,跟你父皇一個德行!”七叔憤憤地了皇上一尾。
五伯環顧了一圈,眼前一亮,一把將蘇譽拽起來,“侄媳婦,來來,五伯給你看樣東西。”
皇帝陛下立時站起來,沖著忠王呲了呲牙。
忠王顯然不怕他,依舊興致地拉著蘇譽往里走去,“他們沒耐聽我說,但我說的才是最詳細的。”里的墻壁上有汪公公方才上去的火把,將整個山映得通明,也清晰地映照出了石壁上的鴻篇巨制。
說是鴻篇巨制,當真不為過。蘇譽仰頭看去,山的石壁上麻麻地刻著小字,甚至還有配圖。
天啟十九年春,吾等四人帥兵將三千前往深海,探尋海怪作之謎,途徑巢有三……旁邊刻了一副圖,四只貓面對著一群怪模怪樣的魚。
而后海水如深潭,漆黑不見底。月黑風高殺人夜,便是海怪襲來時!當是時,睚眥之后裔驟起發難,擊碎吾等船只,吾四人勇殺之……旁邊配圖,四只貓英勇地撕咬一只長得像蜈蚣的怪……
“五伯,我們看到的那個睚眥后裔好像跟這個不太一樣。”蘇譽撓了撓頭,他記得那個東西是龍頭豺,只是脖子比較長,長了許多骨刺。
忠王殿下干咳一聲,“怎麼不一樣,這海上就那一只。”
“可是……”畫得一點都不像,蘇譽把后面那句話咽下去,接著往下看。
墻壁上寫的事無巨細,總而言之就是講述了四只英勇的上古神,大戰海怪,犧牲己以保天下太平的人故事。大貓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挑釁那個海怪,但打了這麼多年都沒能戰勝,自己也被困在這座島嶼上。中間穿著每天吃的東西,發現的好玩,在這史詩一般的巨著里看起來有些怪異。
比如,今日與海怪大戰三百回合,巨浪滔天,天昏地暗,歸途茫茫……海灘東南角礁石中有海蟹三只,大如斗,捉之,烤之,味……旁邊配圖,幾蟹和蟹鉗。
這邊蘇譽看得眼暈,那邊太上皇說起的經歷就簡單得多。
就是在海上遇到了巨大的海怪,九死一生之際被一片金拉到了這島上,過了五年野貓的生活。
看著國師默默的抬起手,太上皇趕解釋,“并非是我們不回去,若是回得去,就算是劃竹筏我們也劃回去。”
每當他們試圖穿過這片海域的時候,一到晚上,那個大怪就會出現,掀起滔天巨浪,還會骨刺。打了這麼多年,他們倒是能應付那骨刺了,只是怪形太過龐大,一個擺尾就會毀了他們好不容易造的小船,一旦傷就會引來許多惡心的玄蛭。
“每次遇險,都會被金拉回來?”國師聽完,微微蹙眉。
太上皇頷首,他們后來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就肆無忌憚地去挑釁那個怪,只是至今也沒有找到對付那玩意兒的方法,因為它實在太大了。
“那金是什麼?”皇帝陛下甩了甩尾。
“不知道。”下面的七叔應了一聲,把睡著的太子殿下攬到懷里。
正說著,跑出去半晌不見蹤影的景王突然竄了回來。
黑的大貓渾漉漉的,跳上皮的瞬間就被所有的貓嫌棄了。
汪公公趕掏出懷里的布巾把大黑貓包起來了,又沾了熱水把那沾滿泥的爪子干凈,這才把他放回皮上。
景王抖了抖,“我在林子里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這島上有神!”
太上皇猛地抬頭,一把將大黑貓拎起來,“你見到神了?”
其他幾個皇叔也紛紛站起來,目灼灼地看著景王。
黑的大貓搖了搖頭,“你們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外面的小雨漸漸停了下來,碧空如洗,太再次出頭來。眾人跟著景王穿過林子,去找他看到的那個“不得了的東西”。
蘇譽顧及皇上的傷勢,在他變人之前,眼疾手快地塞到自己的襟里。
太上皇斜眼看了看著蘇譽襟出一顆腦袋的兒子,對于這種要媳婦抱著走的行為十分鄙夷。
皇帝陛下瞥了父皇一眼,微微揚起下,哼了一聲。
跟著景王七拐八拐,穿過山林,過小溪,蘇譽了角,想不明白景王哪來那麼多的力,下著雨竟然還跑了這麼遠。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出現了一片矮樹叢,那矮樹長得頗為奇特,是圍一圈長的,那圈有五丈見方,里面并非山石土壤,而是的細沙,踩上去頗為厚實。
黑的大貓快速跑到沙中央,撅著屁噌噌噌地開始拉,不多時,一塊金燦燦的東西便出現在眼前。那玩意兒非金非玉,在下閃閃發,用爪子敲了敲,很是堅,但那形狀……怎麼看,都像是一坨……屎。
眾人靜默了片刻,國師淡淡地說:“鮫人和高鵬回來了。”
蘇譽這才想起來,從國師毆打兄長開始,魯國公世子和鮫人姑娘就不見了,看來是國師派他倆去找船隊了。
蘇譽的猜測沒錯,鮫人和世子的確找到了皇家的船只和剩余的將士,只是,回來的還就他們兩個和一個明顯是從大船上卸下來的小船。
“船只就在此不足三十里,但無法靠近。”魯國公世子據實稟告道。
無論是皇家的大船還是東海的戰船,走到離島三十里的地方會不自覺地偏離方向,怎麼都無法接近海島。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阻止了船只的靠近。將士們坐上小船也是一樣,簽過契的世子和鮫人卻可以毫無阻滯地進。
好在魯國公世子帶回來了不東西,蘇譽興致地蹲在小船邊翻看。
鍋碗瓢盆,毯子褥子,蠟燭火折,最重要的是油鹽醬醋和茶葉,有了這些,起碼可以做頓像樣的吃食了。
皇帝陛下站在蘇譽后,由著他挑挑揀揀,眼睛卻直直地看著太上皇,“父皇是不是瞞了什麼沒有告訴兒子?”
太上皇冷哼一聲,“寡人有什麼好瞞的?”
“那林子里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安弘澈不依不饒地追問。
互瞪了良久,太上皇嘆了口氣,“這島上住著一只上古神,沒猜錯的話,應當是我安家的皇祖叔。”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喵攻:這麼說的話,只有跟皇家有關的才能上島
小魚:上古神果然厲害
喵攻:那以前鮫人怎麼靠近的?
皇祖叔:食當然可以靠近(⊙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