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殿下捧著皇長子找了半晌,終于在花園的池塘邊找到了那黑黃相間的條紋大貓。此刻的離王殿下,正蹲坐在一群野貓中間,一本正經地聊天。
“自從大選之后,皇上就獨寵賢妃一人,以前每天晚上都去夜霄宮,后來索讓賢妃住到北極宮,連宣召都省了。”土黃的大野貓一邊吃著離王剛從池塘里撈出的錦鯉,一邊說著。
“你知道的還多。”離王用后爪蹬了蹬耳朵,這野貓說的詞一套一套的,聽著像個讀過不書的貓。
“這都是聽德妃念叨的。”旁邊的三花母貓趕說道,已經吃飽了,并不吃那生魚,而是目灼灼地著離王,油亮的皮,矯健的形,臉上對稱完的條紋,當真是俊非凡。
“北極宮晚上總會有奇怪的聲音,皇上好像總是咬賢妃,賢妃就會嗯嗯啊啊的喚。”經常睡在北極宮房頂的貓說道,其他的幾個貓也跟著附和。
“賢妃做的飯特別香,我們都聞過。”
“那兩個大花貓經常去廚房吃,他們好像跟你一樣,我們不敢靠近。”
野貓們七八舌地說著,東一句西一句的。
離王甩了甩尾,明白野貓們說的是十七叔和十三叔,不由得撇了撇,“然后呢,他們吃會不會被皇上揍?”
“當然會呀,”三花母貓說道,“不過他們并不怕皇上,還會去吃。”
昭王殿下看著眼前的狀況,了角,猶豫著要不要上前。
“喵——”手掌中的小貓見到離王,便著脖子細細地了一嗓子。
離王連同幾只野貓一起回頭,幾個野貓見到人有些張,著脖子準備逃跑。
“不用怕,他是我弟弟,”離王揮了揮爪子,對昭王殿下說道,“弘浥,我就說怎麼打從昨天你就沒跟我說過話,原來是換牙了,這有什麼好害的!”
“二房兄……”昭王殿下角風地打了個招呼,便閉上不再說話。
“他就是那個掉牙的小貓?”土黃貓吃完錦鯉,抬頭看了看昭王,突然仰躺在地上,笑得四爪朝天,“這麼大了才換牙,哈哈哈哈……”
其他野貓也跟著笑。
昭王殿下把手中的小貓給離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該先離開,在自家人面前丟人就算了,還要在野貓面前丟人。
“聽說你新得了個大紅老鼠,”離王倒是沒有嘲笑他,反倒問起了別的,“沒被皇上搶走吧?拿來給二哥看看!”
昭王了角,他似乎明白了為什麼當初沒把離王留在京中了。
條紋大花貓出爪子接過兒子,了兩口,背到背上,繼續興致地跟野貓打聽消息。
“咪?”皇長子殿下發現自己出現在了大貓的脊背上,好奇地爬了兩步,兩只爪子按在離王的腦袋上,支著耳朵向下看。
離王巋然不地坐著,任由小貓在上爬來爬去,“來跟我講講那個貓蠱的事,是那個斑點黑黃貓被捉了,還是那個黑白貓?”
蘇譽不知道自己又那句話說錯了,貓大爺莫名其妙地又不高興了,貓大爺不高興,他就得跟著倒霉。
早上提醒蘇譽把皇長子帶去給太后瞧瞧,就是料想太后會忍不住把小貓留下,誰知道被這傻兮兮的蠢奴給推拒了。
皇帝陛下捉住還在愣怔的蘇譽,狠狠地咬了一通。
“嗯,別咬那里,喂!”蘇譽見皇上又往他脖子上咬,慌忙躲閃,卻不料這一躲,就把脖子之下的給貢獻了出來,皇帝陛下自然毫不客氣地咬了上去。
“嘩啦啦”桌上的奏折被一把掃到了地上,變了的砧板。皇帝陛下把魚按在砧板上,剝開繁復的裳,出鮮的魚,出脂膏,均勻地涂抹在魚之上。
蘇譽仰躺在邦邦的桌子上,不控制地彈了彈,仿佛砧板上待宰的魚,只能無謂地掙扎片刻,便被兇殘的貓拆吃腹。
皇帝陛下看著下變了的魚,輕哼了一聲,這蠢奴,還沒怎麼弄就變這副模樣,明顯是在勾引朕,昨晚上被蠢兒子打擾了,如今定然是想朕想得了,作為一個的主人,他自然要好好滿足自己的蠢奴。于是,毫不客氣地沖了進去。
本來只是來當靠墊的蘇譽,就這麼被按在書房里折騰了一上午,導致皇上的奏折也沒批,午飯也沒做。等皇帝陛下終于消停下來,已經到了用飯的時間。
蘇譽癱在桌子上,連起的力氣都沒有了。
“皇上,該用膳了。”汪公公在門外盡職盡責地提醒,卻毫沒有進來的意思。
皇帝陛下從蘇譽的上起來,順勢把他也抱起來,窩在龍椅上又了一會兒。
蘇譽打了個哈欠,“皇上去用膳吧,我回去睡會兒。”
皇帝陛下勾了勾角,這是在跟朕撒吧?真是的,直接說沒力氣了想讓朕喂你吃飯就好了,這般拐彎抹角的真是讓人頭疼。這般想著,安弘澈抬頭對門外的汪公公道:“把飯擺到北極宮去。”
午飯不是蘇譽做的,不過皇上心好,也沒有挑三揀四,吃完就抱著蘇譽在北極宮的墊上睡午覺,睡醒了去接著批奏折,而蘇譽則一直睡到日落才醒。
原本要去安國塔跟國師商量祭天的菜品,這下又給耽擱了,蘇譽爬起來了酸疼的腰,晚上皇叔們會過來看皇長子,他得做些好吃的招待長輩。
十月正是螃蟹的時候,今日送來的食材里,螃蟹占了大半,蘇譽索都做了香辣蟹。天氣轉涼,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的吃香辣蟹,吃完還能用湯底接著涮火鍋。
“什麼味道這麼香?”凌王進北極宮,就被那濃郁的香味定住了腳步。
“沒出息,”肅王抬手,呼了弟弟后腦勺一掌,步伐堅定地走進去,坐在了桌前,深吸了一口氣,“聞著像是蟹香味。”
正說著,離王揣著皇長子,后面跟著蔫頭蔫腦的昭王殿下,走了進來。
“弘浥,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你二哥欺負你了?”凌王了小胖子的腦袋。
離王對于皇叔說他欺負弟弟的事渾不在意,十分穩重地抱著向兩位皇叔行禮,“見過十三叔,十七叔。”
“這就是皇長子吧?”肅王一臉嚴肅地盯著離王襟冒出的小頭看了半晌,緩緩手,把小貓拎了出來。
“喵嗚——”黑黃相間的小貓蹬了蹬四爪,略帶驚恐地看著眼前這面目冷肅的人。
肅王把小貓放在手心,靜靜地與他對視片刻,面無表道:“爺爺。”
“咪?”小貓了脖子,不明所以。
“你別嚇著他!”凌王拍了兄長一掌,笑嘻嘻地湊過去,用鼻尖了小貓耳朵,“大啊,我是十七爺爺,別理這個爺爺啊,他是個壞人,會搶你的魚糊糊吃。”
“咪——”小貓被弄得,扭了扭小子,轉過頭了一口凌王的鼻子。
“什麼大?別!”肅王抬手回了弟弟一掌,把小貓挪開不讓他。
離王對于兩個皇叔的爭執看在眼里,并不手,坐在桌前慢慢地喝茶,等凌王被兄長教訓,憤憤不平地坐下來,這才一本正經地開口寒暄,“十七叔,聽說你被當貓蠱抓起來了,侄兒很是憂心,可有傷?”
凌王一聽,頓時拉下臉來,“南海如今不太平,沒事別老往京城跑,祭天之后就趕回去。”
“海怪都在東海,南海如今沒什麼大事,”離王面不改道,“侄兒聽說您得了一種辣椒的東西。”
“干嘛?”凌王警惕地看著他。
“這香味想必就是那辣椒做的菜吧,”離王深吸了一口氣,香辣蟹的味道越發濃郁了,“十七叔得了好東西怎麼不給我送些,父王在天有靈,見您這麼偏心也會難過的。”
凌王聽得額角冒青筋,“這跟五哥沒關系。”
“那您跟我說說,貓蠱是怎麼回事?”離王一臉誠懇地問道。
凌王靜靜地看著離王,微微瞇起眼。正啃蟹棒的昭王殿下,不著痕跡地向后挪了挪子。
等蘇譽端著一大盆香辣蟹進來的時候,整個膳食殿已經一團。
理完政事的皇帝陛下走過來,見蘇譽傻愣愣地端著一個大盆子,站在膳食殿外,抬抬下,汪公公趕上前接住沉甸甸的大盆子。
“站在這里作甚?”安弘澈走到蘇譽邊,見他還是呆呆的樣子,微微蹙眉,轉頭看向殿中,頓時黑了臉。
兩只黑黃相間的大貓在桌子上打得正歡,條紋大貓咬住了斑點大貓的尾,斑點大貓用后爪使勁蹬著條紋大貓的下;黑白相間的大貓帶著小貓在地毯上玩耍,小貓很喜歡那條蓬松的黑白條大尾,抱著不肯撒手;只有昭王殿下還算面,保持人形坐在角落里,悄無聲息地啃著蟹棒。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終于想起二哥也是不友好的篇》
小時候,大家都還住在宮里
離王:聽說你尿床了(⊙ω⊙)
弟弟:木,木有!
離王: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弟弟:謝謝二哥QAQ
離王:那你跟我說說,你尿了個什麼形狀?
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