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朝的人還沒有發現這種魚鰭的吃法,自然不知道世間還有此等味。湯盅揭開的瞬間,鮮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皇帝陛下也不由得愣怔了一下。
“嘗嘗吧,吃菜之前可以先把魚翅羹喝了。”蘇譽笑著遞給皇上一個小玉勺。
薄薄的白玉勺在晶瑩剔的魚翅中翻攪片刻,舀起一勺,慢慢湊到邊。濃稠的湯,伴著勁道的魚翅,其中還有香的海參、香菇,幾種鮮的配料混合在一起,因長久的熬煮而分不清彼此,所有的味道渾然一,變了無與倫比的鮮香。
安弘澈嘗了一口,略頓了頓,看了蘇譽一眼,這東西竟然是嬴魚上最好吃的部分,蠢奴特意藏起來給他吃……果然是想要了吧……
“好吃嗎?”蘇譽也拿了個小勺子,過去嘗了一口,自己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原料想這嬴魚魚鰭跟鯊魚魚翅相差不遠,沒想到,味道完全不同。
上輩子吃的那些魚翅,本是沒什麼味道的,全靠配料的鮮,但嬴魚的魚鰭,卻可以吸收配料的滋味,吃起來鮮香爽口,回味悠長。
皇帝陛下不說話,低頭一口接一口地吃了起來。
蘇譽看皇上吃得香,也跟著高興,拿起桌上的螃蟹開始剝。吃螃蟹有一整套的工,小銀錘、小銀勾、銀簽子……不過對于廚子來說,一個錘子足以。蘇譽就拿著一個小銀錘,三兩下撬開蟹殼,手法利索地撥出蟹黃,摳出不能吃的,再咔咔兩下敲開蟹鉗,剝出白生生的鉗子,用蟹腳頂著蟹,順順利利地出蟹,整整齊齊地碼在小碟子里。蟹完好無損,完全可以再拼一個沒有殼的螃蟹。
正擺得開心,一個勺子忽然遞到邊,蘇譽張含住,這才發現是皇上遞過來的湯匙,里面是滿滿一勺的魚翅羹。蘇譽驚訝地眨眨眼,貓大爺竟然會把喜歡的食分給別人,這太稀奇了!
皇帝陛下哼了一聲,“朕吃不完。”這魚翅羹很好吃,看蘇譽那一副眼饞又不舍得吃的蠢樣子,他就鬼使神差地想喂他一勺,喂完又后悔了,他實在是太寵著這蠢奴了,會讓他恃寵而驕的。
蘇譽看了看那空空的玉碗,彎起眼睛,把勺中的羹湯吃干凈,“嗯,吃不完給我吃,皇上來吃螃蟹吧。”說著,把盛滿蟹的小碟子推到皇上面前。
安弘澈瞥了他一眼,拿起筷子開始吃螃蟹,算了,這麼好的蠢奴,寵壞就寵壞吧,誰讓他是個寬仁的主人的呢,唔,好吃。
蘇譽剝螃蟹剝蝦的速度快,不僅能供上貓大爺吃,自己也夠吃。
滿是辣油的香辣蝦是開過背的,若是剝開殼就失了味道,蘇譽就只把蝦頭掐了,將帶著薄殼的鮮紅大蝦直接放到皇上的碗里,自己順道吮了一下手指,又接著去掐下一個。
汪公公立在一旁,看著賢妃娘娘毫無禮儀可言的吃法,了角,準備上去幫忙。
皇帝陛下好奇地看了看蘇譽滿是辣油的手指,上次在鮮滿堂吃香辣蟹,蘇譽也是這般吃著吮著手指,當時在外面顧忌著禮儀,他沒有跟著做,如今左右無人,便手抓住蘇譽剛掐了蝦頭的手,含住了那滿是油的手指。
“皇,皇上……”蘇譽僵地看著皇上認真吮吸他指尖的樣子,吞了吞口水。
汪公公默默把“讓老奴來剝蝦”這句話咽下去,揮退了左右侍立的宮人,自己站在影。
皇帝陛下砸了砸,手指上的味道確實不錯,香辣蝦就該是這種吃法,只是貓大爺不愿弄臟自己的爪子,便讓蘇譽掐完蝦頭直接喂到他里。
蘇譽自然是樂意的,一次掐兩個蝦頭,一個喂給皇上,一個自己吃。
一頓飯吃得其樂無窮,于是,皇帝陛下終于心滿意足地吃撐了,躺在墊下懶懶的不想。蘇譽坐在旁邊,慢慢給他肚子,“皇上,看奏折嗎?”
“都批完了。”皇上被地舒服,便往蘇譽邊湊了湊。
“這麼快。”蘇譽眨眨眼,近來皇上似乎比以前清閑了。
“路老頭老實了,自然就沒什麼事。”安弘澈瞇起眼,修長的雙手在口。
自打路貴妃被貶黜回家,路家才算徹底認清了自己的地位,說到底他們不過是太后的表親,太后也沒拿他們當回事,沒有卸磨殺驢就不錯了。而路丞相更是發現,當今皇上跟先帝一樣,一眼就能看穿事的是非曲直,怎麼都哄騙不住,幾番試探下來也就老實了。
路家雖然野心,卻沒打算謀造反,不過是想當個權臣罷了。皇上是個昏君,就挾天子以令諸侯,皇上是個明君,就老老實實干活。
以前明顯是欺負皇上年,把什麼無關要的奏折都拿給他看,如今路丞相決定做個兢兢業業的權臣,自然要拿出十二分的工作熱。于是,皇上就閑了。
蘇譽了然,低頭看了看睡得舒服的貓大爺,忍不住也躺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地給他著肚子。
皇帝陛下睜開眼,看了看自覺躺下來的蠢奴,勾了勾,翻把蘇譽在了下。
“唔,皇上?”正發呆的蘇譽嚇了一跳。
“哼,知道你想要了,真是的,朕本來還打算等就寢的時候再說……”這般嘟噥著,安弘澈以及開始手解蘇譽的帶。
誰,誰想要了?蘇譽一頭霧水。
暖暖的吻落在脖子上,蘇譽不住了,或許是心理原因,他總覺得皇上落在脖子上的吻帶著致命的危險,仿佛野進食之前的儀式,讓人不住戰栗。
“唔,皇上,那個,剛吃完飯……”蘇譽試圖掙扎一下,方才皇上不是還說撐得慌嗎,這會兒怎麼又有神了?
“有半個時辰了,”安弘澈放開蘇譽的脖子,湊過去問他的,“看你這般迫不及待,朕算著時辰呢。”汪公公特意提醒過,剛吃完飯半個時辰之不能寵幸蠢奴,他可是一直看著滴呢!
蘇譽噎了一下,皇上哪只眼睛看出他迫不及待了?
皇帝陛下的手指十分靈活,三兩下就把蘇譽剝了個,而被皇上奇怪的邏輯繞進去的蘇譽,很快就無力反抗了。
蘇譽覺得皇上是把他當了某種食,以貓的習慣,總要仔仔細細地一遍。比常人略顯糲的貓舌頭劃在上,激起一陣一陣難耐的灼熱。
明黃的墊寬大而,蘇譽仰躺著,呆呆地著房頂垂下的绦,這些绦直接連著橫梁,忽然想到,可以在橫梁上包上絨布,這樣就能變一個大型的貓爬架。
安弘澈皺了皺眉,這蠢奴,竟然還有心思發呆!不滿地拉開那修長的雙,功地喚回了蘇譽的主意,并且讓他再也沒法走神了。
蘇譽覺得這墊就是個平底鍋,自己就是放在鍋上的煎魚,被翻來覆去地炙烤了一遍又一遍。
次日,皇上沒去上朝。
蘇譽睡到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正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目。
“咳,皇上,怎麼又沒去上朝?”蘇譽對于這個昏君已經懶得管了,三天兩頭不上朝,史都不再撞柱了。
“今日沐休。”皇帝陛下往蘇譽邊湊了湊,嗅了嗅他的鬢角。
蘇譽被這小作弄得心,抬手想默默皇上的腦袋,只是剛一彈,的每一骨頭都開始嘎吱作響,胳膊酸得抬不起來,只得作罷。
安弘澈見他塌塌的樣子覺得好玩,手把他摟到懷里,了他發紅的眼角,“你昨晚哭了。”
“咳咳……”蘇譽被口水嗆了一下,紅著臉道,“那是自然反應!”上回第一次做,皇上顧忌他疼,就做了一次,昨晚不知道在興什麼,竟然一下子折騰到后半夜,后來他實在不住了,就有些丟臉……
皇帝陛下看著蘇譽害的樣子有些得意,抱著他蹭來蹭去,“東海的嬴魚今日就送到了,你去殺魚記得把魚鰭都拿回來。”
“唔,好……”蘇譽打了個哈欠,跟兀自高興的貓大爺蹭蹭臉頰,忽而想起一件事,“糟了,太后要我今日去學協理六宮的。”
“改日再去。”皇帝陛下無所謂地擺擺手,拉了一下床上的绦。
目不斜視的汪公公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洗漱的托盤。
“去把弘浥送去陪母后,順道說一聲蘇譽今天不去了。”皇上拿過溫熱的布巾了臉,順道也給蘇譽了。
昨日,因為變了貓,昭王殿下一時間又變不回去了,只能借住在北極宮偏殿,等再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慈安宮的大殿里,被一雙微涼的手給挖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太后:(天涼了不想拿印)說好的協理六宮呢?
喵攻:蠢奴累了,把弟弟送去應付一下
太后:(把手塞里)哀家就姑且再管一天
弟弟: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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