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蕭驚瀾聽著公事,神思卻總是忍不住飄開,每過一會兒就會有意無意地往無憂前兩天坐的地方看。
每當看到是空的,面都要微沉一下,弄得向他匯報事的人個個膽戰心驚。
王爺這是怎麼了呀?是他們的事做得不好嗎?
蕭驚瀾自己也知這種緒不對,只能強自按捺,這才沒有耽誤正事。
又理完一件手頭的工作,燕霖走進來低聲道:“王爺,有客人來訪。”
蕭驚瀾抬頭,目略微有些不滿。
燕霖什麼時候這麼啰嗦了?什麼有客人?難道來人沒有份沒有名字嗎?
燕霖被蕭驚瀾看得一抖,這才小聲道:“王爺,來的人是……幽蘭公主。”
秦王府前廳,上幽蘭一藕荷,致華,但卻并不算顯眼。
從車隊里溜出來,自然不能穿太乍眼的服,可是來見蕭驚瀾的,當然也不能太差。
眼前這一,剛剛好。
打量著秦王府的裝飾,略顯艷麗的眉眼流轉著興的神。
七年前深山一夜,便對蕭驚瀾深重,就算蕭驚瀾在那之后不久就遭遇變故,對他的心也沒有半點變化,還不斷地寫信安鼓勵他,各種珍惜藥材更是流水一般往秦王府送。
雖然秦王府每次都回了等價甚至價值更高的禮,擺明了不愿欠這個人,可也不在意。
意,不都是在這種一來一往中產生的嗎?
此次終于有機會來西秦,不知蕭驚瀾知道連太子都不待見,剛到就跑來見他,會是何等神。
會不會……很驚喜呢?
正在想著,就聽門外腳步聲響。
上幽蘭瞬間斂好面上神,神態端莊而又不失親和地向門外。
七年不見,蕭驚瀾現在,定然更加有魅力了吧?
可,見到進來的人,的面頓時一沉。
“秦王爺呢?”上幽蘭冷聲發問。
進來的人本不是蕭驚瀾,而是方才見過的他的侍衛。而且,只有他一個,后面再沒有任何人。
燕霖對上幽蘭施了一禮,道:“幽蘭公主,王爺說王妃今日不在,府中沒有眷,不方便接待,請幽蘭公主先回,改日王妃在了,定會邀請幽蘭公主過府一敘。”
說這話的時候,燕霖簡直牙疼,王爺就算潔自好,也不必到這種程度吧,這簡直就是妻管嚴了嘛。
“你再說一遍!”上幽蘭怎麼也想不到是這種理由,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告訴秦王爺我家公主的份了嗎?秦王爺不可能不見我家公主的!”上幽蘭的侍也厲聲呵斥。
燕霖暗暗腹誹,當然說了,可是王爺不見,他有什麼辦法?
“幽蘭公主先請回吧。”燕霖說道。
上幽蘭豁地站起,連面部神都有些扭曲,狠狠盯了燕霖一眼之后,居然自己往后院走去。
“幽蘭公主!”燕霖當即攔在前面。
“滾開!”上幽蘭怒喝,不信,不信蕭驚瀾竟然真的不見,就只為了一個人!
那個人早就打聽過了,是西秦出了名的草包,那樣的人有哪一點配得上蕭驚瀾?這一次來早就做好了打算,一定會讓西秦皇帝親口廢了這門婚事,然后由自己與蕭驚瀾聯姻。
可是現在,蕭驚瀾居然如此護著那個草包?
不可能!絕不會相信。
剛走了兩步,前方忽然又出現一個人。
“燕伯!”上幽蘭一見來人就了出來:“燕伯,是驚瀾哥哥讓你來接我的對不對?”
當年蕭驚瀾救回蕭家軍的時候,燕伯也在場,而且好幾次的回禮都是燕伯送給的,上幽蘭認識燕伯。
現在看到燕伯,理所當然認為他是蕭驚瀾派來接自己的。
“幽蘭公主,如今府上之事俱由王妃做主,王妃今日不在,幽蘭公主還是請回吧。”
燕伯微微躬,語氣十分客氣,可意思卻是不容辯駁。
聞言,上幽蘭瞪大了眼睛,燕伯是蕭驚瀾最為倚重信任的人之一,竟連他也這麼說。
不知何時,蕭王府的侍衛已經圍了上來,牢牢擋住通往后院的門。
上幽蘭看了一眼燕霖和燕伯,又看了看后面的侍衛,面幾變之后,終于怒聲喝道:“我們走!”
上幽蘭怒氣沖沖地走到門口,冷不防一個人正從門外進來,也沒看到,狠狠地撞了上去。
“王妃……”
這一撞不輕,無憂不曾提防,被撞得微退了一步,差點一腳踩空,幸好千月手疾眼快地扶住了。
而另一邊的上幽蘭就比較慘了,沒有無憂那麼扎實的基本功,這一撞明明是占主,可最后竟然連退幾步,就連后的侍都接不住,三四個人一起滾在了地上。
“什麼人,竟敢行刺我家公主!”兩三個侍急忙去扶上幽蘭,而另一個則是張口就喝。
無憂眉梢挑起。
真是稀奇了,在自己家里被人撞了,居然變行刺別人。
“放肆,我家王妃在此,也容得你大呼小?”無憂是秦王府的正經主子,千心哪里會看無憂吃虧,當即就喝了回去。
剛剛站起的上幽蘭聽到這一句,猛地抬起頭,一雙眸子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人。
“你就是無憂?”猶如見到仇敵一般,不住地上下打量。
無憂心頭也是一跳。
方才千心說馬車當中沒有人,幾乎立刻就猜到上幽蘭會去哪里。
頓時,再也沒有任何打聽事的閑逸致,強著心頭的一焦慮,帶著千心和千月快速回府。
沒想到,居然真的猜對了。
眼前的子眉目艷麗,神舉止俱都張揚,得極俱侵略,眼底深著一戾氣,要將所有人都比下去,目所及之,絕不許任何人比更。
“王妃……”燕霖和燕伯從后方趕來,齊齊對無憂施了個禮。
燕伯道:“王妃娘娘,今日幽蘭公主來訪,王爺說王妃不在,沒有眷可以招待,所以請幽蘭公主先回去。可沒想到這麼巧,王妃正好回來。王妃娘娘,可要請幽蘭公主進府坐坐?”
他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上幽蘭的臉更難看。
無憂是什麼東西,竟真的在秦王府當起主人了。
無憂的神則是瞬間松懈,心頭也升起一自己也說不明的酸酸甜甜的滋味。
蕭驚瀾昨日對說,他對上幽蘭一點意思也沒有,雖然相信蕭驚瀾的話,可心底多會有些介意。
但萬萬沒想到,蕭驚瀾竟會做的這麼干凈利落,不在的時候,連見都不見上幽蘭。
一路趕回來的心焦瞬間都被平,無憂微笑道:“幽蘭公主遠來是客,自然要請府中坐坐。”
“不必!”上幽蘭幾步走到無憂前,放肆地盯著。
無憂神淡淡的,任打量。
“無憂,本公主看你這秦王妃還能做幾天,我們走著瞧!”
說完,繞開無憂大步離開。
“太囂張了吧!”千心不滿地嘟噥。
這可是秦王府,王妃也是正經地主子,還是得到王爺認可的。這上幽蘭是什麼東西,第一次來,就敢說這樣的話。
“無事。”無憂問道:“王爺呢?”
“在書房。”燕霖立刻道。
無憂去到書房,果然看到蕭驚瀾還在忙碌,看到他的一瞬間,心忽然寧定下來,本來有許多話想說,此時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蕭驚瀾像是有心靈應似的,抬頭看到無憂,出一個輕淺的笑意。
“回來了?”他劃著椅往無憂走來。
無憂連忙迎上去。
“嗯。你還在忙?”
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話語,就像是老夫老妻似的。
蕭驚瀾微笑道;“差不多忙好了,晚上去赴宴,也該準備一下。”
無憂這才想起,他們今天是要去皇宮參加皇帝壽宴的,本來這麼早回來也和這件事有關,但方才被上幽蘭攪了一下,差點忘了。
皇帝的壽宴是正宴,是要著大妝的,這大妝可沒有那麼簡單。和蕭驚瀾說了兩句話之后,千心千月就急急忙忙地找過來,催著無憂去沐浴更。
無憂又一次見識了古代裝的復雜,老老實實地任由千心和千月擺弄,足足弄了兩個多時辰,才終于收拾停當。
此時天已近傍晚,若是再不出發就來不及了,無憂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鏡中的自己,就被千心千月推了出去。
蕭驚瀾早已準備好,正在外面等著,看到無憂的一瞬,眸頓時一亮。
眼前的子一襲親王妃正裝,頭發完全梳上去,出潔的額頭和黑白分明的瞳眸,致的小臉只略施脂,卻已勝過這人間無數。
親王妃正裝的是偏重的,只有這樣才能顯出皇室的威嚴,可無憂不僅沒有被這住,反而穿出一種雍容的氣質。
果然,只有這樣的子,才配站在他的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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