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個倔家伙!
韓蕓汐這一喊,韓從安才停了下來,誰知一轉頭看過來,立馬一陣暈眩,整個人就癱了下去!
“你……”
韓蕓汐大驚,連忙喊獄卒過來開門,韓蕓汐進去一看,心下頓是松了一口大氣。
幸好,韓從安這這把老骨頭夠,只是皮外傷流了,因為暈眩而跌倒,并不是腦震。
他癱在地上閉著眼睛,并沒有真正暈厥。
韓蕓汐示意獄卒退下,就在韓從安旁坐下,反正都答應他了,就等他休息個夠在問吧。
韓從安雖然沒有什麼大礙,卻也暈得厲害,畢竟他已經在這里被折騰了幾天幾夜了。
韓蕓汐在一旁耐心等著,琢磨著天心夫人和韓從安到底什麼關系,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天心夫人是不是臨死都不瞑目呢?
韓蕓汐耐心等著,韓從安卻急了,雖然還暈眩著,卻心急地問,“韓蕓汐,你答應了?真答應了?”
韓蕓汐冷眼看去,撇了撇,不悅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了嗎?”
然而,韓從安卻不急著道出真相,而是低下頭嘆了口氣,“韓蕓汐,我老了,這次更是敗名裂,韓家醫卻后繼無人。我膝下幾個兒子你都了解,個個不氣候,尤其是老大。唯有老七值得栽培,可惜他年紀小擔不起事啊,你千萬千萬護著他點。”
韓蕓汐此時沒那麼多心思,冷冷催促,“我明白,你可以說了。”
這下,韓從安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汗帕,韓蕓汐一眼見了就知道這是人的汗帕,而且款式很老舊。
只見韓從安將汗帕展開,汗帕上面居然有字,韓蕓汐驚了,認真一看發現這居然是一張協議!
天啊,這是天心夫人和韓從安的協議,他們竟是協議夫妻!
“韓蕓汐,我和你娘親,也就是天心夫人,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夫妻罷了,嫁給我的時候,已經懷了你。”韓從安淡淡開了口。
“你為何娶?”韓蕓汐震驚著,口而出,原以為是婚后出軌,沒想到竟是這麼一回事。
“因為……”韓從安頓了下,畔泛起一抹自嘲,“因為醫湛,能夠幫我當上醫學院的理事。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易罷了。”
如果沒有這份協議,韓蕓汐或許還不會相信,可是,證據就擺在面前,莫名的有些張,咬了咬牙問,“為什麼要嫁給你,我親生父親呢?”
然而,韓從安卻連連嘆息,“我也想知道呀。”
什麼?
韓從安也不知道?
韓蕓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敢娶?”
“閨呀,我不僅僅不知道你父親是誰,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母親的來頭,你母親懷著一個月的孕來找我,承諾可以幫我當上醫學院理事候選人,不出十年就可以當上理事,條件是,娶為正室給名分,承認你是我的孩子,給你一個家。”
韓從安連連嘆息,面對天心夫人那樣的醫界奇子,他怎麼會不心,怎麼會不惋惜,他曾經試探過,問過,天心夫人卻什麼都不說。
他曾經甚至想過,讓天心夫人打掉腹中的孩子,和他重新開始,卻被天心夫人無的拒絕了。
“娶”了天心夫人之后,他越發的發現這個人醫的湛,當天心夫人醫好了好幾例他束手無策的病例,在天寧帝都揚名為韓家代言人時,他嫉妒了!
不管是在名氣上,還是在醫上,他都無法容忍自己的妻子勝過自己,哪怕這個妻子不過是協議之妻罷了。
他曾經瘋狂的追查的世,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韓蕓汐很不解,納悶地問,“我娘不是菏澤縣百里氏人嗎?”
這些,韓蕓汐是調查過的,誰知,韓從安卻笑著搖頭,“這份是我替造出來的,使了點銀子買通了菏澤縣百里一族。我早調查過,可惜,一點線索都沒有,呀,就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說道這里,韓從安眼底多多還是出了些許無奈和寵溺。即便是嫉妒,但是,至今韓從安心底仍是對天心夫人存著一愫。
只可惜,天心夫人份神,醫湛,他終究是高攀不到。
韓蕓汐非常意外,怎麼都沒想到事竟會是這樣,天心夫人來頭竟這麼神,韓從安都不知道,那還有誰會知道呢?
天心夫人嫁給韓從安一年不到就難產而終了,在天寧帝都甚至都沒有朋友。
的名字做百里天心,想必這也是假名吧。
“所以,你也沒調查到我父親是什麼人?”韓蕓汐喃喃自語。
韓從安無奈的笑了起來,“我和你一樣,也非常想知道。”
到底是怎樣的男子,才能得到天心夫人的心呢,那個人不僅僅醫湛,而且智慧大氣,先皇只見過一面,都夸贊不已。
“那為何難產而亡!”韓蕓汐突然質問道,意外之余,并沒有忘記這個最關心的問題。
誰知,韓從安卻不屑地笑了起來,“韓蕓汐,你以為是什麼原因呢?我告訴你,你母親的智慧遠遠超過你,就我家中那幾房妾侍,就不放在眼中,而且,你覺得我愿意死嗎?”
韓從安看得出來韓蕓汐對他的懷疑,但是,這樣的懷疑讓他覺得特別可笑。
“韓蕓汐,我是最沒有理由殺害你娘親的。”韓從安一字一字說得很認真。
雖然嫉妒,雖然非常痛恨天心夫人腹中那個與他沒有任何緣關系的孩子,但是,韓從安還不至于那麼殘忍,痛下殺手。
再說了,天心夫人還答應他要幫他當上醫學院理事,天心夫人死,對他和韓家的影響是最大的。
“我絕不相信是難產而亡,這里頭一定有問題!我娘親是大夫,難道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嗎?”韓蕓汐怒聲問道。
韓從安沒有理由殺害娘親,但是,難產的理由,無法接,據了解,天心夫人在生產之前并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天心夫人的子必定是沒有什麼大礙,如果是難產,那便是胎位的問題。
韓從安看著韓蕓汐,半晌才開口,“韓蕓汐,你是腳踏蓮花生,你的命能保住,算是你命大了。”
這話一出,無疑驗證了韓蕓汐的猜測,腳踏蓮花生說著好聽,其實非常恐怖,這幾個字的意思就是所謂的“位”,也就是說孩子是腳在下,出生的時候是腳先出來。
這種況很容易造胎兒缺氧,母失過多,在現代必須是要剖腹產,否則沒有醫院敢接生;而在古代,醫療條件非常有限,雖然會有特例,但產婆基本都會問一句,保大的還是保小的。
“我娘臨產之前沒有待過什麼嗎?”韓蕓汐質問道。
雖然腳踏蓮花生非常危險,但是,天心夫人本就是特例,以天心夫人的醫,至能在產前就出胎位的,一旦知道胎位不正,便可利用針灸調整,哪怕最后沒有調整過來,至臨產前也要告知產婆,做好準備。
可是,天心夫人臨產前卻什麼都沒有說,生孩子是大事,怎麼會任由自己陷危險之中呢?
韓蕓汐所懷疑的,其實也是韓從安一直想不明白的,他搖了搖頭,“沒有,我問過數次,都說很好。”
韓從安記得那時候宮里提前派了產婆過來,可是,也沒聽產婆說什麼,當初發現孩子是腳踏蓮花生的時候,產婆都嚇到了。
韓蕓汐連連搖頭,很肯定,“一定有問題的!”
“問題或許就出在你娘自己上,可惜……”韓從安嘆息著,人都走了那麼多年,這個謎底怕是要永遠石沉大海了吧。
“那我臉上的毒疤又是怎麼回事?”韓蕓汐再問,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毒傷是一出生就有的。
那可是毒啊,怎麼沒出生就會有了,難不天心夫人被下藥了?要致天心夫人于死地?如此一來,這個活下來的孩子豈不是很危險?
這算是唯一的線索了,韓蕓汐焦急地看著韓從安,可是,韓從安卻低下了頭。
“怎麼回事?”韓蕓汐張了。
韓從安沉默了半晌,才抬頭看來,“你臉上的毒疤,其實并非打出生就有的,是……是老夫下的毒。”
“什麼?”韓蕓汐然大怒,怎麼都想不到會是這樣!
韓從安避開了韓蕓汐憤怒的目,淡淡道,“你娘死了,我留你何用?”
韓蕓汐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別人的骨,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孩子,一生下來就注定是份尊貴的秦王妃,他不僅僅得養大,而且還得像供奉祖宗一樣疼著、寵著。
如果天心夫人還在,或許,韓從安可以忍,可是,天心夫人突然那樣沒了,韓從安如何忍?
他不僅僅忍不了,他對韓蕓汐還有恨,如果不是這個孩子,天心夫人不會死!
這個孩子,殺不得,棄不得,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毀了,毀了的容貌,不讓學醫,如此一來,太后就只能放棄。
果然,當太后得知是個丑之后,觀了一段時間,后又得知韓蕓汐沒有任何醫學天賦之后,雖然沒有取消婚約,但是基本就絕了。要知道,當初太后可是盼著天心夫人可以生出一個和天心夫人一樣的奇子來的。
因為有婚約在,韓從安一直養著韓蕓汐,卻不過是當個下人養著,他甚至指著府上能有小姐代替韓蕓汐出嫁。只可惜,他接了太子那個棘手的病例,從此被太后記恨了,他也就不敢在提這替嫁的事了。
韓蕓汐算是真正看清楚了韓從安,畔始終噙著冷冷的笑意,“韓從安,你留我何用,你敢說你位居醫學院理事,沒有我娘的功勞嗎?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偽君子!”
天心夫人雖然死了,但是,依舊兌現了當年的承諾讓韓從安當上了醫學院理事,正是因為這個頭銜,這些年來為韓家撈了多好?
否則,天寧國醫學世家那麼多,為何韓家占了翹楚之位?
韓蕓汐站了起來,相信韓從安今日所說的,但是,依舊瞧不起這個人,醫者,最重醫德,然而,如果一個人連最基本的品德都沒有,還談什麼職業道德呢?
見韓蕓汐的反應,韓從安驚得一下子站起來,“韓蕓汐,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你想反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