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 趙泠坐在書案后面,面前兩摞賬本, 從宮里回來,順道去長公主府把賬本取來了。坐這翻了一下午,還沒把賬對完。忍不住著絞痛的眉心, 苦惱道:“怎麼這麼多鋪子和地契啊,怎麼這麼多銀子,看得頭好痛。”
阿瑤正坐在一旁嗑瓜子,聞言趕把瓜子盤推開, 繞到后面肩膀。雋娘打外頭進來, 正聽了這句,上前添了杯熱茶,笑道:“郡主若是覺得累了, 那便歇一歇, 可別累壞子了。”
“我倒是想歇, ”趙泠隨手了本賬,下面堆著一疊房契,還有其他的地契,長公主府名下還有許多莊子,這些賬本從前都是長公主理, 后來便到了的手中。自從嫁到謝府, 就再也沒看過,哪知今個一看,好生勞心勞力, “鋪子,莊子什麼的,實在是太多了,每筆銀子好大的數額。我對這些東西,真的沒什麼興趣。”
說著,隨手翻了一頁,見這個月額外省了好大一筆開銷,苦思冥想許久,才想起來這個月沒讓人送東西去武陵侯府。不過這也正遂了的意思。
嫌銀子太多是一回事,想給誰花又是另外一回事。阿瑤看不懂賬本,探頭瞅了一眼,見上頭麻麻的蠅頭小字,完全看不懂,當即回了頭。
雋娘又提了盞燈來,想了想,才道:“說起來,郡主也是時候管一管府中的賬房了。近一陣子,丫鬟們總在奴婢耳邊念叨,說是賬房缺了們例錢。大人公務繁忙,本顧不得這些瑣事。”
“他忙,我就閑了?”趙泠拍了拍桌上的地契房契之類,漫不經心道:“誰稀罕管他那幾個錢,長公主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阿瑤也大力點頭,應和著的話。
“來,你過來挑一挑,看看喜歡哪個莊子,回頭便送你了。順便帶你去逛一逛。”趙泠隨手把一疊地契推到阿瑤面前,正才有空喝口茶,“你盡管挑,挑喜歡的。”
阿瑤雖不在意什麼莊子不莊子的,可一聽說可以出去逛,立馬來了興致,饒有趣味地翻找著,時不時挑出一張拿到趙泠面前。
“這個啊,在京郊南面,那里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有幾個暖湯,聽說還種了一大片竹林,你前一陣吃的竹筍就是打那送來的。”
趙泠放下茶杯,想了想又道:“現在天熱,待冬天了,我帶你去泡個暖湯。這個時節,那里沒什麼好玩的。不過你想去也,聽說有竹鼠可以捉來玩。”
阿瑤一聽,隨手把地契往旁邊一丟,雋娘就站一旁負責撿起來。約莫挑了七八,阿瑤就沒了興致,仿佛覺得地契還沒有貓好玩,轉頭去逗妙妙了。
謝明儀過來時,恰好瞧見阿瑤趴在地上逗貓,邊好幾個食盒都吃空了。見玩得開心,臉便溫和了些。
上前道了句,“郡主,我回來了。”
“哦。”
趙泠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單手支著額頭。
謝明儀的目在上停頓了一下,這才轉行至阿瑤面前,將心挑選的發簪遞了上前,微笑道:“這個送給你。”他目瞥見妙妙,微不可尋地蹙了蹙眉,可到底未說什麼。
阿瑤聞聲翻坐起來,看都不看他,抱著妙妙往趙泠后一藏,見不抬頭,還拽了拽的袖。
趙泠二話不說,隨手一冊賬本砸過去,謝明儀蹙眉,抬手接住,納悶道:“我才剛剛回來,又哪里招惹你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閣這麼閑的麼?都沒什麼正經事做了?”趙泠抬眸看他,蹙眉道:“你這個人很奇怪,我不拿刀砍你,你不會就覺得我在接納你吧?”
早些時候,趙泠在宮里聽皇后和齊貴妃明里暗里地嗆聲,估著謝明儀私底下肯定同東宮走得極近,也許又干了什麼缺德事。雖說東宮太子也是的表哥,但從分上來講,終究是蕭子安更加重要。
而謝明儀無論在哪一方面,都差錯地和選擇了對立面。
阿瑤甚煩謝明儀三番五次的示好,抱著貓兒就扭過去,無論他怎麼,就是不肯理。
謝明儀心里記著沈非離的法子,忍了忍脾氣,勉強笑著道:“閣即便再忙,終究還是家里更重要些。早些時候,我聽沈小公爺說,京城中有一家賣首飾的小樓,很多名門閨秀都去那逛,今個順道便去了。”
說著,他抿了抿,下了很大一番決心似的,將那發簪遞到趙泠面前,輕聲道:“我不知道姑娘家都喜歡什麼樣的,但這個最貴,應該就是最好的。阿瑤只聽你的話,你說好,自然會收的。”
趙泠這才有空抬起臉來,細細打量著謝明儀“挑細選”的發簪。一支赤金的蝴蝶,羽翼上鑲嵌著紅艷艷的寶石不說,下面還綴著極細的流蘇。顯得很俗氣。
但看起來的確是很貴,寶石的也不錯,流蘇下面綴著一般大小的珍珠,顆顆圓潤。
可是名貴還不行,這種東西不管是長公主府,還是宮里都多得是。況且,阿瑤本就不喜歡這些。送人東西也得投其所好才行。
趙泠自知沒有立場去決定阿瑤的選擇,于是對招了招手,阿瑤顯得很不愿意,一直在搖頭,后來見郡主堅持,這才不不愿地走了過來。
“你喜歡這發簪麼?喜歡你就留下來。”
阿瑤很果斷地搖了搖頭,并且表示了嫌棄。雋娘從旁看了一眼,再看看阿瑤,似乎也覺得不太合適,于是立在一旁垂眸不語。
“很難看麼?”
謝明儀人生第一次進那種地方,在門前躊躇了許久,才趁著沒人的時候進去挑。買回來之后,作賊心虛似的,一直收在袖子里,就是想給阿瑤一個驚喜,然后兄妹二人冰釋前嫌。
誰曾想,竟然被嫌棄了,他有些不信,又去征求雋娘的意見:“你說,這發簪不好看麼?”
“這……”雋娘有些為難,遲疑著不知如何開口。
趙泠便道:“怕什麼的,說真話便是了,他又不是老虎,還能把你給吃了?”
謝明儀道:“你只管說真話!”
如此,雋娘這才委婉地說:“好像不太適合阿瑤姑娘。”
說完,還微微側過去,趙泠同阿瑤也忍不住笑著背過,妙妙則是“喵嗚”一聲,直接從阿瑤懷里跳了出去。
謝明儀攥發簪,臉一陣青一陣紅,手心被棱角硌得生疼,他也毫不覺,總覺得自己的滿腔熱,完避開了阿瑤,直接潑到墻了。
好半天他才不聲地把發簪收回袖,神不改道:“原也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不喜歡就不喜歡吧,那鋪子里的款式都這樣,沈小公爺的眼不好……我起初也覺得不甚好看,但就想著,去了也不能不買……”
越解釋,越顯得他這個人傻里傻氣。
趙泠憋笑憋得肚子痛,敢謝明儀平時自己穿戴得人模狗樣,原來本不懂兒家的心思。花了那麼多冤枉錢,連阿瑤的一個好臉都沒混到。
謝明儀尷尬不已,可表面仍舊鎮定自若,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他余一瞥,見趙泠正在翻賬本,自然而然以為是在打理謝府的上下一切開銷。
又聯想到平日作風,能想起來執掌中饋,已然非常好了。對再沒別的什麼要求,尤其是見翻賬本的空檔,還不忘了把面前的點心推給阿瑤吃。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種很真實的東西。
連他自己都沒發覺地溫聲道:“這麼晚了,別看了,傷眼睛。用晚膳了麼?”
趙泠頭都不抬,迅速又翻了幾下,暗暗記下幾個出現紕的鋪子,預備著發落人。聞言,這才想起來還沒用晚膳,于是合了賬本,起了懶腰。
“還別說,真的有點了,坐這一個下午了,都要坐斷了。”
阿瑤跟條小尾似的,立馬亦步亦趨地跟著趙泠出了房門,謝明儀正抬過門檻,聽聞最后一句,稍微愣了一下,才道:“原也不指你會這些,你放那,自然有府里的賬房先生理。你著自己倒罷了,連帶著阿瑤都跟你,何苦來哉。”
趙泠一聽,回看了他一眼,蹙著致的眉,好笑道:“失心瘋了吧,我理長公主府的賬本,跟你有什麼關系?我想什麼時候理,就什麼時候理,你家賬房先生即便手能通天,也不到公主府。再說了……”
頓了頓,沖著阿瑤問:“你說,我有沒有過你?九王下午送來的那幾盒點心,莊子上送來的新鮮果子,還有雋娘給你買的餞,是不是都被你吃了?你還把我那份給吃了,是不是?”
阿瑤點頭承認了,見謝明儀在前面擋路,索上前推他肩膀,將人往旁邊推開,這才拉著趙泠的手揚長而去。
謝明儀獨自站在庭院里,腦中還回響著趙泠剛才說,點心是下午蕭子安讓人送來的。
趙泠可是他三六聘,明正娶的夫人,一口謝府的東西都不吃,半寸謝府的布都不穿,連賞下人的銀子都是自掏腰包。可卻偏偏肯吃蕭子安送的點心。
不僅如此,連阿瑤也……
他突然發現自己正在一點點地失去什麼,可又什麼也說不上來。深更夜重,很快就將擺打。回來這般久了,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郡主也沒說留他吃個晚飯。
不僅如此,妹妹和太親了,走路都手拉著手,謝明儀鬼使神差地低頭挲著手指,心里恍惚念起白日里曾膽大妄為地去了郡主的手。
他突然有些,并且不知緣由。
作者有話要說: 狗子:都到飯點了,為啥郡主不留我吃個飯。
世人皆讚,寧安侯府的四小姐溫婉寧人,聰慧雅正,知書達理,堪稱京城第一貴女,唯有太子殿下知曉她的真麵目,隻想說,那丫頭愛吃醋,愛吃醋,愛吃醋,然後,寵溺他。
柔嘉身為妖妃帶進宮的便宜女兒,自小便知道太子不喜自己,因此處處小心,生怕觸了他的逆鱗。然而,待太子登基后,和親的消息仍是落到了她頭上。是夜,柔嘉走投無路,迫不得已跪到了太極殿:“愿皇兄垂憐……”年輕的天子抬起她下頜,似笑非笑:“那皇妹準備拿…
朱晏亭是聲威赫赫的章華長公主獨女,身世顯赫,嬌矜無匹。從小就是內定的皇后,引眾女艷羨,萬人矚目。可自從她母親過世后,境遇一落千丈。在家無依無靠,皇帝表弟還一直想悔婚。遲遲沒有定親事,活生生將她從一則美談拖成了一則笑談。…
23世紀神醫特工鳳凌玥,一朝穿越成皇城第一美人,因一紙婚書,成了安凌國第二十八任九王妃。 傳聞這位九王爺,是個又丑又惡的病秧子,還自帶克妻體質。 之前被抬入九王府的二十七任王妃,都死于非命,死相慘烈。 眾京城人都在猜測新任九王妃,能不能活過新婚夜。 豈料,幾個月后…… “王爺,王妃要去公主府放火!” 某王爺:“本王去幫王妃加把火。” “王爺,王妃揚言要砍了敵國皇帝的狗頭。” 某王爺:“本王的刀呢?” “王爺,王妃正在寫和離書……” 滿目猩紅的某王爺,把暗搓搓準備跑路的小人兒按在塌上: “沒有本王的允許,還想逃?” “再敢逃,本王打斷你的腿……咳、娘子,錯了錯了……” 1v1雙潔
陸瑤重生後,有兩個心願,一是護陸家無虞,二是暗中相助上一世虧欠了的楚王。 一不小心竟成了楚王妃,洞房花燭夜,楚王問小嬌妻:“有多愛我?” 陸瑤諂媚:“活一天,愛一天。” 楚王搖頭:“愛一天,活一天。” 陸瑤:“……” 你家有皇位要繼承,你說什麼都對。 婚前的陸瑤,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未來的皇帝老子楚王。 婚前的楚王,奸臣邪佞說殺就殺,皇帝老爹說懟就懟。 婚後的楚王扒著門縫低喊:“瑤瑤開門,你是我的小心肝!” 眾大臣:臉呢? 楚王:本王要臉?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