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哈……”
連做幾個深呼吸後,緒方將劍緩緩上舉,擺好了上段架勢。
著擺上段架勢的緒方,遠山的瞳孔微微一,心中暗道:
——上段架勢……緒方要幹什麼……
——是要用“水落”來對付我嗎……
——那好……!那我就來接他的這記“水落”!
遠山下意識地認爲擺上段架勢的緒方,應該是要用出他們榊原一刀流的下劈技——水落。
有意接緒方的“水落”的遠山,將原本高舉的劍慢慢放低,擺了中段架勢。
緒方挪著雙腳,一點點地靠向遠山。
而遠山也在不停地數著自己與緒方之間的距離。
在與人比試時若想獲勝,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把握好自己與對手之間的距離。
絕大部分人都是因爲把握不好自己與對手之間的距離而落敗。
比如——手中的劍本傷不到對手時,貿然發進攻。
再比如——自己都已經進到了對手的攻擊範圍之了,還不自知,仍舊在那悠哉遊哉地擺著架勢、自以爲安全。
遠山死死地盯著前的緒方,數著自己與緒方之間的距離。
——還有4步,緒方的劍就能砍到我……
——還有……3步……
——還有……2步……!
——還有……1步!
呼——!
強勁的破風聲,自上而下朝遠山急速襲來。
緒方的木劍劍刃筆直地朝遠山的肩膀劈來!
——什麼!
遠山一面在心中大聲驚呼著,一面瞪圓了雙眼。
對於緒方的這記“水落”,遠山本就沒有做好任何接招的準備!
因爲據遠山的計算——緒方應該還要再往前走1步,緒方的劍才得到他!
遠山完全沒料到——緒方的劍竟然能在還差一步距離的況下攻擊到他!
遠山雖然到很驚愕。
但在下一瞬間,到驚愕的人便變了緒方。
因爲他看到遠山手中的劍以快到足以讓緒方到眼花的速度了起來。
嘭!
沉悶的木劍撞擊聲轟然炸響。
遠山幾乎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擡劍格開了緒方的“水落”。
在被遠山格開手中的劍後,緒方立即後退數步,拉開了與遠山的距離。
而遠山也近乎是與緒方同時向後退去。
遠山在穩住形後,立即朝前也同樣剛穩住形的緒方看去。
準確來說——是朝緒方握劍的那隻手看去。
在看到緒方的握劍方式後,遠山發出一聲冷笑:
“呵,原來如此……緒方,這就是你增大自己的攻擊範圍的訣嗎……”
緒方的右手,此時正牢牢握在木劍劍柄的底部。
剛纔在緩緩靠近遠山,離遠山進自己的攻擊範圍之只剩1步距離時,緒方悄悄地把握劍的雙手往下握了一點。
雙手直接握住劍柄的最底部。
因爲雙手直接握住劍柄最底部的緣故,使得緒方在揮劍時,他的攻擊範圍足足多了近一劍柄的距離。
這也就是爲什麼遠山剛纔離進緒方的攻擊範圍只剩一步之遙時,緒方就已經能夠對遠山施展“水落”並能攻擊到他的原因。
若不是遠山反應迅速、速度夠快,及時擡劍格開了緒方的斬擊,否則便將是遠山的落敗了。
“剛纔我真的是差點就輸了啊……真沒想到緒方你竟然能使出如此凌厲的攻擊。”
“彼此彼此。”緒方用平淡的語氣說道,“我也沒想到你的速度竟然還能這麼地快。”
遠山此時的心並不平靜,因爲他發現自己前的這個傢伙,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厲害。
緒方此時的心也不平靜,因爲他也同樣發現自己前的這個傢伙,要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厲害。
本來,他已經將遠山歸類爲“不可輕視的強敵”了。
但緒方此時發現——他似乎還是低估了遠山的實力。
剛纔,緒方可是抱著必勝的心態。
他本以爲遠山不可能接下他剛纔的那記突襲。
但遠山就是接住了。
“來。”遠山做了幾個深呼吸,眼神變得比剛纔要凌厲了許多,“緒方逸勢,勝負還未分,我們繼續吧。”
“……來吧。”緒方活了下手腕,重新擺好了中段架勢。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高喝陡然從“戰場”的外圍響起。
“喂!你們這幫人!都在這做什麼!”
站在“戰場”西面的圍觀羣衆立即向左右分開一道口子。
2名穿著黑羽織的武士,便順著圍觀羣衆分開的這道口子,快步踏進了氣氛仍舊劍拔弩張的“戰場”。
緒方、遠山、以及正在圍觀這場戰鬥的衆人紛紛循聲看向這2名武士。
“同心……”緒方沉聲嘟囔道。
同心——負責庶務、警察等事務的下級職。
“武士之間,止私下武鬥!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這2名同心的爲首之人,氣勢洶洶地朝緒方、遠山等人大吼著。
“……同心大人。”著突然駕到的2名同心,遠山的臉上,漸漸堆砌起微笑,“我們並不是在武鬥,僅僅只是在切磋著玩而已。”
遠山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木刀遞給旁的一名師弟,然後緩步朝這2名同心。
在走到這2名同心的跟前後,遠山從懷裡掏出了一小把銅錢,然後悄悄地塞進前的同心的懷裡。
“還請2位大人原諒我們的小打小鬧。”
這名同心了遠山塞到他懷裡的銅錢。
然後用和得多的語氣說道:
“以後記得在道場裡面切磋!不要在這樣的大庭廣衆之下胡鬧!”
“一定的,一定的。”
附和了這名同心幾句後,遠山便轉回去,朝他的師兄弟們招呼道:
“回去了!”
在道出這句話後,遠山稍稍轉過頭,用意味深長的目看著緒方。
“……緒方逸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榊原劍館在每年夏季的館大比贏得首席的人,必須要代表榊原劍館出戰7月份的祭神比試,對吧?”
“是又怎麼樣?”
“沒什麼,只是確認一下而已。給你個消息吧,今年代表石川劍館出戰祭神比試的人——仍舊是我。”
“哦。”緒方反應平淡地“哦”了一聲,“那又如何?”
“只是提前告知你這個消息而已。”
“今日這場未完的戰鬥,我們就留到祭神比試那一天吧。”
“哼。”緒方角一扯,出一抹冷笑,“你這樣的說法,搞得好像我一定能贏得館大比的頭名一樣。”
遠山沒有去接緒方的這句話。
用意味深長的目了緒方幾眼後,遠山便邁開雙腳,領著他的師兄弟們快步離開此。
而那2名同心此時也將那些圍觀羣衆們驅趕得差不多了。
——結束了嗎……
著遠山他們那越來越小的背影,緒方在心中暗道著。
——錢果然是好東西啊……輕輕鬆鬆地就擺平了同心……嘶……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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