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圓懶洋洋地躺在沐七上披風的兜帽裡,那個傻傢伙終於走了,它蠱王大人可以好好地睡懶覺、好乘涼了……
走了一陣子,沐七觀察周遭的草木,這是金蝮蛇最喜的桐樹,而且草叢裡有蛇爬過的痕跡,是剛剛留下的,看來這裡便是金蝮蛇活躍的地方。
“注意腳下的草叢,放慢腳步!”沐七吩咐道。
一行人收起了劍,步履越發小心翼翼,幾乎不發出聲響來。
果然,不遠傳來了金蝮蛇獨特的響尾聲。
“嗷——!”一個白絨糰子突然撲進草叢裡,片刻後,蛋‘花’大搖大擺地叼著一條通金黃的蛇來到沐七面前邀功。
這些毒本就是蛋‘花’的食,捕捉起來自然毫不費力。
沐七想到在雲從山莊的那次,蛋‘花’召喚來許多隻與它同樣的貂兒挖通了一條通往山下的地道,如今才意識到,蛋‘花’這小傢伙乃是中之王!
“蛋‘花’,好樣的,若你能捉到一百條金蝮蛇,以後我枕邊的位置就是你一隻貂的了。”沐七‘’了‘’它的小腦袋道。
蛋‘花’的雙眼一亮,這麼說它再也不用和那隻臭傢伙搶地盤了!
它急忙點了點小腦袋,仰頭朝天,發出一聲尖銳的呼喚。
蹭蹭!
樹叢裡探出了上百個白絨的小腦袋,下一刻竄進草叢裡逮捕金蝮蛇。
睡在兜帽裡的湯圓意識到領地即將被侵佔,立刻振翅飛了出來。
湯圓亦召喚出方圓百里的蠱蟲來,兩支隊伍一邊捉金蝮蛇,一邊打得不可開‘’。
靈貂與蠱蟲皆爲毒,以毒攻毒便爲無,二者的毒對對方是不會有危險的。
“我們去尋找雷公藤吧。”沐七提劍朝山林深走去,看來金蝮蛇這裡是不用擔心了。
到了山腰,這裡雲霧繚繞,十里之外的景象全部被白茫茫的霧氣遮掩住了。
“小姐你看,那是何?”沉夏指著空中五彩斑斕的一團道。
沐七擡起手,只見手上落著些許閃爍的鱗,放到鼻前便可問道一清淡的香氣。
“那是尾蝶,跟上去!”沐七微微挑起角,命令道。
有尾蝶的地方便會有雷公藤的存在,因爲尾蝶以吸食雷公藤的‘花’和生存,雷公藤又藉助尾蝶傳,二者是相生相息的關係。
‘侍’衛們跟據尾蝶的方向,果然在山谷中找到了大片的雷公藤。
“等等,大家砍雷公藤之前必須戴上手套!”沐七很瞭解這種植,它的外皮會引起人過敏,一旦後就會雙手長滿紅斑,必須做好隔離措施才行。
沐七捻起地上的泥土放在鼻前,怎麼會有荷‘花’泥的味道?雷公藤異於尋常植,只有荷‘花’泥才能作爲它最好的‘’料,難道這些雷公藤是有人‘’心照料的?
可一路走來並未發現山裡有人家,就連上下山的路都沒有!
“放肆!未經允許,誰敢濫屬於老的東西!該殺!”半空中飄來一陣憤怒的老‘婦’聲音。
這個人本就不在這裡,用的是玄冥裡的千里傳音!
這種武功只聽‘蒙’塵師父提過一次,這種武功屬‘’,只有‘’子方可修煉,但修煉之人的衰老速度是尋常人的十倍。
世間‘’子哪個願意讓自己青‘春’貌的面容變老‘婦’一般?所以這種武功很有人修煉,幾乎絕於世間了。
“撤退!”沐七發出一聲號令,既然這些雷公藤屬於那說話之人,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們的!
衆人剛後退幾步,後的地方便落下了數銀針,這些銀針皆淬了毒,沒地裡三寸,若是刺了人的裡,後果可想而知……
這時,一個著布,滿頭銀髮的老‘婦’出現在衆人面前。
沐七走上前來,面帶微笑道:“晚輩不知這些雷公藤的主人是您,多有得罪。不過現在山下瘟疫肆,急需雷公藤作‘藥’引,刻不容緩,還請前輩讓我們一步。”
銀髮婆婆好似沒聽到沐七的話一般,只是從頭到腳打量著沐七,緩緩道:“舉國危難之時竟然讓一個‘’人來幫忙,苗疆王那個無用的傢伙真是到了命數,離死不遠了!”
看樣子這位老人對苗疆王並無好,沐七隻好捋著‘’道:“想必苗疆王如今已經染上了瘟疫,躲在寢宮中不敢見人了。我既是一個醫者,此發瘟疫,我自然該奉獻自己的一份力。從始至終,我幫的不是苗疆王,而是苗疆的萬千百姓。”
“哈哈哈哈……想必苗疆王那老傢伙的病就是你下手做的了!老這二十年來還是頭一回遇到你這麼有意思的人!”老‘婦’緩步上前,喃喃道:“你的言行倒是像極了一個人,像極了他啊……”
沐七見銀髮婆婆笑了,隨即試探著問道:“既然如此,前輩可否讓我們帶著雷公藤下山救人?”
“不可!”老‘婦’攥了手裡的柺杖,指著沐七道:“想帶走雷公藤倒是可以,他們走,你留下!”
元凜見勢立刻拔劍出鞘,擋在沐七前:“我們爺有令,誰敢王妃一汗‘’,殺無赦!”
“王妃?”老‘婦’瞇著眼睛打量眼前的‘’子,這小丫頭竟然嫁人了?
沉夏幽幽開口:“沒錯,我家小姐便是大曆國的攝政王妃。”
“楚雲暮那小子?”老‘婦’笑了幾聲道:“當年老爲他祛寒毒之時,他的‘’還沒長全呢!”
沐七微微一怔,這個人竟然認識阿楚?
“前輩,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沐七命令衆人停在原地,自己朝前走去。
老‘婦’忽然扣住沐七的脈‘’,雙手迅速地掃過手臂上的幾大‘’。
“你……”元凜等人正要出手,沐七出聲制止。
老‘婦’的目很是驚訝,著聲音道:“你的上怎麼會有‘蒙’塵和然翁兩個人的武功,還中了早亡的詛咒?”
沐七淡淡一笑:“這兩位都是我的師父,都將武功傳授於我,至於那個詛咒,我自生來便有它了。”
老‘婦’眼裡噙著淚‘花’,忽然攥住了沐七的手道:“你還活著……你還活著啊!”
老‘婦’帶著沐七來到一木屋,對道明瞭一切。
原來就是三十年前聞名四國的“毒‘藥’仙”,用毒用‘藥’皆‘’通,殺死一個人和救活一個人對來說都易如反掌。
可二十幾年前,在一次任務中失敗了,主上也因此消匿世間。從此,便居在苗疆的雲臺山,苦心修煉玄冥,只爲有一日爲主上覆仇……
沐七打量著毒‘藥’仙白髮蒼老的容,現在不過四十幾歲的年紀,卻蒼老如百歲老人一般。
的敵人究竟何等強大,讓不惜修煉這種至‘’至毒的玄冥?
“‘藥’仙前輩,您方纔說的‘還活著’究竟是何意?”沐七不解的問道。
毒‘藥’仙嘆了聲氣道:“你就是主上最心疼的‘’兒啊!當年你消失在‘’戰之中,我們皆以爲你喪戰火,想不到你竟然還活著啊!”
“前輩怎敢如此確定我的份?”沐七狐疑地追問著。
“因爲我知道,這詛咒是苗疆國師暗夜對你的母親施下的,世間僅此一例,且你的語氣和‘’湛的醫像極了當初的主上!”
毒‘藥’仙站起,跪在沐七面前,恭敬道:“小主子在上,請屬下一拜!”
沐七急忙扶起毒‘藥’仙,可卻穩穩跪在地上,叩首道:“小主子若不肯認主上,老就絕不起!”
“好,我答應你,我承認自己的份。不過我的母親是璇璣國聖‘’神蕪,你總得告訴我我的父親是誰吧?他是怎麼死的?”沐七著毒‘藥’仙在一旁坐下。
“此事說來話長,以後我會慢慢告訴小主子的,如今你懷有孕,萬不可憂心而了胎氣。既然小主子已經到來了,如今便是我的出山之日。”毒‘藥’仙長嘆一聲道。
“前輩,多謝你願意出手相救!”沐七很是歡喜,有這位毒‘藥’仙幫忙,爲堯城百姓治療麻風病簡直十拿九穩了!
“小主子我婆婆就好,從今以後,老只追隨小主子一人。”毒‘藥’仙整理了這些年的醫書,簡單地收拾了一個包袱,隨後放下一把火將木屋燒了個乾淨。
毒‘藥’仙雖然看似行不便的老人,可走起路來健步如飛。
一行人帶著雷公藤順原路下了山,另一邊,蛋‘花’和湯圓對峙了許久,兩隻小傢伙腳下是堆小山的金蝮蛇。
蛋‘花’一心想著獨佔沐七的枕塌,而湯圓更是不甘心睡在地上……
兩隻小傢伙盯著盯著就又要打了起來,還好沐七來得及時,一聲喝令喚住了它們:“停!”
毒‘藥’仙頗爲滿意地打量著兩隻小傢伙,說道:“不愧爲小主子,這千百年難得一遇的靈貂王和苗疆蠱王都能爲你所用。”
沐七無奈地拎起兩隻小傢伙,元凜清點過地上的金蝮蛇,左右兩堆皆是五十條。
“這下你們無話可說了吧!”沐七笑道。
堯城這一邊,召邪一衆巫師已經找上了‘門’,迎接他們的卻是早已埋伏好的十三殺殺手。
楚雲暮一銀‘’勁裝騎在馬上,臉上戴著面,悠閒地開口道:“終於來了,能讓我等候的人,你還真是第一個。”
“你是誰?我們來找的是臻郡主。”召邪打量著面前邪魅的男子道。
“就憑你們,也敢來這裡殺臻郡主?我看是苗疆王那老傢伙被瘟疫衝昏了頭腦,才如此不自量力吧!”楚雲暮頗爲悠閒地把玩著手裡的雲七劍。
召邪心裡一怔,這個人怎麼會得知王上染瘟疫的事?難不王上的病就是他下的手!
“正如你想的那樣,我讓那老傢伙患上了瘟疫,殺了他對我來說很是無趣,我倒要讓他看看自己渾潰爛,四肢扭曲的模樣,這樣纔有意思呢……”楚雲暮微微勾起‘脣’角,眸裡閃過一嗜的笑意。
“王上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下此毒手?”召邪問道。
無冤無仇?
楚雲暮冷冷一笑,那個老傢伙想要傷害他的小七,但憑這一點,千刀萬剮都不爲過!
突然,召邪的手中多了一柄帶著金鉤的鞭,那鞭的每一接口都帶著淬毒的刀刃,只要傷到一個小小的傷口便可立即斃命!
召邪揮鞭出手,鞭如同一條張牙舞爪的蜈蚣般朝楚雲暮奔襲而來。
楚雲暮慵懶地側了個,避開他的攻擊,下一刻拔劍出鞘,一刀斬斷了召邪的金鉤鞭。
小七爲他親手打造的雲七劍果然合手……
召邪毫不肯服輸,這個人怎麼會如此強大?他苦苦潛伏了幾十年,只爲今日得到作爲巫師最至高無上的國師之位。
他的計劃怎麼能被這個人輕易破壞?
他朝後人揮了揮手,一行人迅速將楚雲暮包圍起來,手掌結印,口中念咒語。
楚雲暮擡眼打量著眼前之景,看來這些人打算用定咒將他困在其中,可他們要失了。
他自修習魔功,巫蠱之對他來說並無效用。
楚雲暮自馬上騰躍起,手間運足了氣力,一劍劈下去,勢若千鈞,帶著一強大的罡氣橫衝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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