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蒙蒙亮,門口就傳來了篤篤的敲門聲,然后是小聲的喚。
“姐姐,姐姐,你快醒醒啊!”
趙宛舒本來正在做夢,被聲音給驚醒,猛地翻了個,上蓋著的薄被就被滾了個卷餅,捂著耳朵就想繼續睡。
但那聲音卻鍥而不舍,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姐姐,你該起來煲藥膳了……”
藥膳兩個字,如一道驚雷,把昏昏睡的給驟然炸醒了,突然就睜開了眼睛,瞧了眼外面的天,又躺倒了回去。
是了,昨晚讓小康起床的時候喊的,因為要煲趁早煲藥膳。
可早起真的很折磨人啊!
可趙榮康是一副不起來,就不停手的架勢,只能抹了把臉,勉強打起了神,爬了起來,套上了鞋子,開始披服。
等慢慢吞吞地開了門,看到門口神奕奕的趙榮康,就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小康,你咋那麼早啊?這天都沒亮呢!”
“不早了,都快卯時了,山上都好多人去打柴火了。姐姐,你不是要煲藥膳嗎?咱們可得趕快了。”趙榮康看頭發都沒梳,忙推了推,“你快收拾下,再去洗漱,我先去灶房看著火了。”
趙宛舒隨意地挽了個發,用木簪給盤了起來,就去旁邊的水缸洗臉了。
趙家的水缸是放到屋檐下的,趙榮貴每天早上都會打滿水。
現在水缸里都是滿的,看來趙榮貴也起了個大早,本沒有閑著。
拿了柳條,把其咬開,沾了點鹽,就開始刷牙了。
趙宛舒還是蠻難接這種刷牙方式的,總覺得刷不干凈。
琢磨著等后頭手里有錢了,還是得把牙刷牙膏給弄出來,不然天天這樣,怪難的!
等洗漱完,趙榮康已經在熬粥了。
“三哥呢?”
“挑完水就去地里伺弄了。”趙榮康埋怨道,“昨晚我才發現三哥上大伯娘打了好多淤青,我了好久都不見散的。”
“本來,我是讓他今天多休息休息,偏偏他還不聽,一個勁兒說沒事……”
“咱爹和大哥不在家,二哥和娘又病倒了,三哥上責任變重了,所以才那麼賣命。”
趙宛舒想起之前剛醒來時,無意間聽到趙榮貴跟娘說到關于賣的話,如果不是上了蕭韶的病,得了那三十兩的酬金,恐怕急了,他是真的會那麼做。
“不過,三哥也的確是該多保重,不管咋樣,才是抗……掙錢的本錢。”
“但估計咱們說,他也是聽不進去的。現在咱們手里也有點錢了,回頭咱們多做點好吃的,也給三哥補補。”
趙榮康頷首,“姐姐說得對!對了,這天還早,我想趁著天亮去趟山上,不然等會早飯后人該多起來了,我得去把酸楊梅都給摘回來。”
既然要做這個小生意,趙榮康那就是格外的上心的。
“,你快去吧!一個人上山小心點,夏天蛇蟲多,多仔細點,遇到茂的草叢記得用子探一探。”趙宛舒囑咐道。
“知道了,粥就麻煩姐姐看著了!”
趙榮康提著籃子,飛快地跑走了,遠遠地傳來了聲應答。
趙宛舒看著他這著急的模樣,不由無奈地搖了搖頭。
也清楚,昨天的那一錢銀子給了趙榮康很大的信心。所以,就想趁著機會多掙點錢!
也是支持的。
特地說明要教他做酸梅湯,也是為了給他樹立信心。
畢竟錢壯人膽,有了錢做什麼都有自信了,也不會總一驚一乍了。
趙宛舒收了心思,專心地做藥膳。
昨天浸泡好的粳米早就發了,舀起來可以聞到淡淡的藥香。
趙宛舒滿意地頷了頷首,又開始翻藥材,從里面把要用的桂圓,炮姜,三七都給撿了出來。
桂圓、炮姜這些得先煮一刻鐘,去掉其渣滓,留下湯水,而三七則是給碾磨。
然后把瓦罐里的大骨舀出來,再把過濾掉水的粳米全給倒了進去,再依次加姜湯和三七,攪拌均用后,再用慢火熬煮。
不過,這熬粥的過程中,還得不斷攪拌,防止糊鍋走味。
等到快出鍋的時候,再酌加了紅糖,還有稀釋的碧靈珠。
有碧靈珠的加,藥膳發出的味道越發的迷人了。
等趙榮康提著一大籃子的楊梅回來時,就聞到空氣中一難以言喻的香味,有點點的辣,但仔細聞,是粥香,骨香和藥材織了一莫名的香味。
他也說不上是什麼,就覺得好聞得讓人流口水。
“姐姐,你這做什麼藥膳了啊?聞著好香啊,怎麼一點苦味都沒有啊?”
藥膳帶著個藥字,在趙榮康印象里,那肯定是跟藥一樣是苦的。
趙宛舒正把瓦罐從火上端下來,罐子里的粥正在沸騰,被靈珠施放出來的姜香過一切的味道,霸道的撲面而來。
“這是干姜三七骨粥。里頭加了姜,氣味當然是不苦的。”
看出趙榮康有點饞,笑道,“這粥可不是給你的,是給病人的。你要是喜歡吃,下回我給咱家做,這粥補氣養胃,普通人都能吃的!”
趙榮康抹了抹,咽了咽口水,別開了臉,甕聲甕氣道,“我,我才不想吃呢。對了,我把山上那塊的楊梅都給摘下來了,這些是不是能做不的酸梅湯!”
趙宛舒看了眼,發現趙榮康就像是土匪進村,籃子裝得滿滿當當的,無論大小的楊梅都給摘了,恐怕是那楊梅樹都被他摘了。
委婉地提到,“其實這酸梅湯用不上多楊梅的,你這摘得有點多了,特別是這些小的,摘回來也不大頂用,它們的味道太酸太太苦了。而且,這楊梅也不耐放,容易生蟲……”
趙榮康有點尷尬,他顧著多摘,想著多摘就能多做酸梅湯。
“我,我沒想那麼多,那,那就只能扔了……”
“扔那倒不必扔的,雖然不能用來煮酸梅湯,但我們可以用它們做別的,比如酸梅子。”
趙宛舒了下,想起每年夏天做的酸梅子,突然又有點口舌生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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