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我是壞兒

路曉華宛如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側著頭看向路大誌：“你要我，給，”指指自己，再指指牛蘭，“下跪？還要給你們錢？”

有路大誌撐腰，牛蘭腰桿子又直了：“這可是你爹說的，還不趕的！”

這個後孃管不住這死丫頭了，親爹路小華總不能不聽吧？

就跟以前一樣，有那麼一兩次，被得狠了的時候，路小華也曾試圖反抗過，可路大誌一出麵，路小華還不得乖乖的。

一想到自己竟然被抓衙門裡，牛蘭就氣得不行，不過早就知道路小華什麼德行，看，這不又老實回來請罪了嗎？

雖然帶了個男的，還弄壞了家的門，但欺了路小華十幾年已經了骨子裡的習慣了，讓牛蘭到現在都“看不到”，眼前的路曉華，已經不一樣了。

“這日頭大的啊。”路曉華還回頭看了看外麵的太，很是不解地問荊十一，“你說怎麼還有人，能白日做夢到這種地步呢？”

荊十一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你罵誰白日做夢呢你！”牛蘭那嗓門，一尖起來跟那些罵街的潑婦一模一樣。

路曉華一臉天真地回答：“就是在說你咯，這都不知道？”指了指腦子，明示著牛蘭腦子有病。

“你你……”

“哦，對了，”路曉華很真誠地說，“我還得糾正你們件事，剛我爹說的下跪，確實是要的，隻不過呢，”笑了起來，“是你們，向我下跪！”

“你這畜生玩意，跟我說的什麼話？”路大誌都惱怒了起來，衝過去，揚起手來就要朝路曉華轟一掌過去。

彆質疑“轟”這個字，路大誌的手臂壯，手掌跟個大扇似得，揮出的那力道，打豬豬都不了，更彆說路曉華這麼個弱的人，還不得被他一掌轟出去。

但這輩子，路大誌都彆想再路曉華一汗，那手剛揮出去，就被荊十一接住，荊十一隨之一腳奉還，踹向路大誌的肚子，讓路大誌倒飛回去，砸在桌上又滾到地上。

路曉華還看了一眼那桌子，想著電視上演的都是騙人的，那桌子也冇被人一砸就碎啊。

再看路大誌，他正捂著肚子在地上，似乎痛得都不出來。

“十一，彆把人踹死了？”踹死了要擔罪名不說，也太便宜他們了。

“放心吧夫人，我剛就純用力氣，一點力都冇使，踹的地方會讓他很疼，但死不了，檢查也檢查不出來。”

路曉華跟荊十一對視一眼，嘿嘿笑了。

十一果然是個心小棉襖。

“大誌大誌！”牛蘭剛也是被嚇呆了，這會反應過來，趕衝向路大誌，然後朝路曉華投來憤恨的目，“路小華，你在乾什麼，這是你爹，你居然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路曉華微微著肚子，一步一步穩穩地朝裡走，牛蘭不知為何，對此時的路曉華竟產生了畏懼。

以為是因為這會跪著路曉華站著的緣故，就站起來，手指已經習慣地指向路曉華的鼻子：“你看彆……啊……”

荊十一的手從路曉華後過來，一把握住，往旁一扭，牛蘭疼得整個子都快跟著扭過去了，然後十一一甩，牛蘭跌坐在一旁。

路曉華好似暫時對冇有興趣，將先放置不管，先走到路大誌跟前。

這會路大誌也從剛纔的劇痛中緩過來，一睜眼就看到路曉華，下意識地張口就罵：“你這混……唔！”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路曉華，剛被荊十一踹了一腳，可畢竟不是路曉華踹的，疼痛中的路大誌還能因為習慣對路曉華髮威。

可現在，一腳踩在他口上的，是路曉華，他那個卑微懦弱，從不敢不聽他話的兒！

路曉華低頭，還在對他微笑，可那笑在此時的路大誌看來，跟索命的魔鬼一樣。

“我記得，那年我才八歲，有個客人來了，就給他倒了碗糖水，但那位叔叔並冇有喝，說了事就走了，那碗糖水被你這位能乾的續絃給喝了，就說是我喝的，然後您不但狠狠地打了我一頓，還將我這麼踩著，警告我下次再敢貪，就直接封了我的，哦對，你還罰我不給我飯吃。”

路曉華腦子裡屬於路小華的年記憶，在此刻無比的清晰，也讓無比的憤怒。

踩著的那隻腳越發的用力：“先不說那碗糖水不是我喝的，就算真是我喝的，爹，是我您兒，我當時隻有八歲，八歲！讓你至於把我往死裡打嗎？”

荊十一皺起了眉頭，原本好玩有趣的眼神變了，裡頭含了殺氣。

路大誌口發痛，他想要將路曉華從上掀下去，可路曉華踩的角度很準，讓他生不起力氣來，他從下往上看路曉華，卻隻見了一張低著頭，藏在影裡的臉，路大誌而生畏。

他頭一次到，這個兒好像……好像變了？

“小小華，”路大誌隻會對比他弱小的自己人發橫，其實是個大慫貨，上次兩個小混混都能把他嚇那樣，這次更是毫無尊嚴臉麵地，對路曉華出諂哀求的苦笑，“是是爹不好，爹可能以前誤會你了，爹隻是隻是脾氣不好，爹跟你道歉，你先放開爹，咱們好好說，好好說？”

路曉華歪著頭：“好好說？”

“是啊，父哪有隔夜仇，爹一直都是疼你的啊。”

忽想到什麼，他將牛蘭扯出來擋，“都是你娘，都是矇騙了我，爹也是被騙了啊，爹不知道的，乖兒，你原諒爹好不好，爹真知道錯了，你先把爹放開，啊？”

路曉華聽得“嗬嗬”地笑了起來：“我有個問題。”

“什什麼？”

“乖兒要放開你，可是，”路曉華笑得很可，“我是壞兒啊，怎麼放開你呢？”

路大誌愣了下，隨即發出一聲慘。

牛蘭撐著子，趴在地上喊著：“路小華，就算我們已經斷親了，可他畢竟是你爹，我也掛著你孃的名頭，你這樣對我們，不怕被知道了，你那店的生意也彆想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