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死要麵子

路曉華跟著憂愁地問趙秀娘：“那怎麼辦呀，要不，你湊合湊合，跟我待一個房間吧，你看我這有這麼多好吃的，分你一點？你要想去床上躺躺，我也可以讓給你。”

路曉華話中的“分”“讓”，讓趙秀娘臉更難看，向來以為自己比路曉華高一等，如何能忍要反過來接路曉華的施捨？

很氣地說：“不必了，我去找真燕，會給我準備房間的。”話到這裡，頓了下，又道，“其實我在這裡本來就有一間屬於我的房間，隻是這次客人來得多，要重新規劃安排。”

“哦，是這樣啊。”路曉華睜著大眼看趙秀孃的表演，就像在看一個吹牛大王，偏還不點破，非常配合，“那你要現在去找你那好姐妹金小姐嗎？”

“噹噹然。”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留你了。”路曉華往後一靠，微笑著目送。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趙秀娘如果要臉，要麼坦誠自己說的謊，要麼就隻能……走出這間房，到外頭找地方窩著，可現在整個金家得很，能窩哪？會跟個小流浪似得，連個定所都冇有。

坦誠是不可能坦誠的，趙秀娘最後還是驕傲地走出了房間，幾乎一走，路曉華就捧腹大笑，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田發來探頭進來看，路曉華朝他擺擺手，扶著椅子重新坐好，並桌上的點心給田發來吃。

但田發來現在的口味早被路曉華養刁了，這糕點看著再緻，一聞味道就不想吃，於是那些糕點放著的時候什麼樣，最後還是什麼樣。

冇了趙秀娘，房間裡一下子清靜許多，路曉華犯困，一手下意識地放在肚子上，很輕很輕的有節奏地拍打著，上哼著上輩子悉的曲調，不知是在哄孩子還是哄自己，哼到最後聲音斷斷續續的，頭一歪，幾乎要睡過去了。

然後門被敲響，說是來送水的，路曉華應了聲，田發來就讓其進來了。

進來的是穿著金家統一仆人裝的小年，長得黑了點，五廓卻深的，將來長大，也算是個黑馬王子。

他提著個沉重的大茶壺，往桌上的小茶壺裡添了水，像是無意間跟路曉華對視了一眼，就趕低下頭，退出去了。

做事恭謹仔細，讓人挑不出錯。

路曉華微微一笑，待房門重新關上後，推開了小茶壺，下麵著一張紙條。

看完後，直接燒了紙條，然後重新閉眼哼歌，心很好的樣子。

休息了半天，那什麼生辰宴總算開始了。

去宴會場地之前，路曉華小腹，自言自語著：“也不知道這宴上的東西好不好吃，能不能吃，要是不好吃，你一會就忍一忍，等為娘回去後，再給你做好吃的，你可要乖，不能鬨哦。”

低頭淺笑，側臉看去，溫裡發著慈，田發來都看得有點愣神。

兩人跟著之前的婢來到宴會場地，那是一較為寬敞的花園，挨著鮮花擺了不桌子，中間是空著的，給接下來的表演準備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座位，按照份來排序的，就算金真福“看重”路曉華，他也不能破了這規矩，所以路曉華坐在比較角落偏僻的地方。

後左右坐著的，也都是份比較上不了檯麵的，但再差勁都比路曉華這個鄉野村婦來得好，要不是路曉華做出的發糕引起金家注意，連坐在這裡都冇資格。

路曉華倒無所謂，坐在這纔好呢，既不會引人注目，反倒能好好地看看周遭的人，以旁觀者去看金家的大戲。

不一會兒，趙秀娘找了來，在路曉華旁坐下。

臉上帶著三分霾，六分得意，還有兩分張。

“秀娘，休息得好嗎？”路曉華笑問。

趙秀娘哼了一聲：“好得不能再好。”

看那樣，應該是遇到了什麼好事，路曉華點點頭：“好就好，對了，一會宴會結束後，我可能不能馬上走，得勞煩秀娘等等我。”

趙秀娘瞥一眼：“那正好，我也有事。”

“這樣倒是巧了，不過，一會我回我那間客房，秀娘你可不能跟著我去哦。”

“跟誰稀罕似得。”

“秀娘有金小姐罩著，肯定不稀罕了。”路曉華地說，“秀娘你也彆誤會，不是我不讓你去，是是……”咬著下一臉，“是金爺說有事找我商談，你要跟著去了的話，不太方便。”

趙秀娘這才變了臉，張了張想說什麼，最後又自己憋了回去，隻是一雙擱在上的手，快被擰麻花了。

特彆是看路曉華又期待的模樣，更是又氣又急，心裡狠罵了幾句蹄子。

宴會這時開始了，金老爺攜著金真福到場中，說了些謝大家參加犬子的生辰宴之類的話，長通一篇廢話後，才說起了給大家準備的餘興節目。

說什麼歌舞大家都看過，冇什麼好稀奇的，於是今日請來了不德縣境有名的廚師，給大家展示一下廚藝，在場的眾人都有機會品嚐，充當評委，最後誰支援的人多，誰就是今日的冠主，不僅有獎賞，還能到來福酒樓供職，為來福酒樓的廚師。

之後比拚開始，場中放了幾個灶臺，兩三人一組的上去比拚，會有賬房先生在旁登記名字，和到時候支援的人數。

路曉華原本不太想參加這種比拚的，可後來想想，要能得到個不錯的名次，在德縣的廚師界裡小占一席之地，說不定就會引來更多慕名而來的，的生意肯定更上一層樓。

有什麼比這更好的宣傳嗎？

就是金家比較麻煩，到時候可能更想著怎麼在上獲得利益，換做之前可能得思量思量，這會嘛……揚笑了笑，認真看著場中比拚的三人。

這些廚師，還真不怎麼樣，可能是固化的觀念和方式，環境造就的原因，和食材調料的不全，封閉式的廚藝，讓他們，至德縣的廚師們，終究無法達到能讓路曉華眼前一亮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