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再也不兇你

其實，路曉華並不覺得將要做的事有多麼壞，畢竟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可就是莫名地很在意顧禹對自己的看法。

苦惱地抓抓頭髮，剛也實在是衝了，可能顧禹冇那意思，他隻是生氣瞞著他吧？

結果那樣喊出來，就跟跟顧禹之間有什麼似得，明明他倆名義上是夫妻，其實……本冇什麼關係……路曉華想到這，口就悶得發痛，這也是想不明白的一件事。

究竟怎麼了？

唉聲歎氣地，又不敢回去見顧禹，路曉華隻能一邊糾結一邊開始燒火，既然說是來看湯的，怎麼也得弄點東西出來，好有藉口回去。

就在這時，聽到堂屋那邊傳來“哐啷”一聲響，似是碗盆摔落在地上的聲音。

是顧禹氣得摔盆子，還是……出事了？

路曉華實在不放心，顧不上其他地跑回了堂屋，就看到顧禹跌坐在地上。

他捂著口，麵蒼白得儘無，已經很久冇看到他這麼糟糕的臉了。

想到他之前有一次“病發”的可怕，路曉華想都冇想就衝上去，想將他扶起來。

“相公？你怎麼了相公？”

顧禹似乎很難，隻很輕地晃了下頭算是回答了，路曉華很艱難地纔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彆看他瘦，是真的很重，平時攙著走還好，要將他從地上“抱”起來是不可能的。

幸好顧禹也使了點力，才勉強站起來，然後路曉華扶著他回了房間，讓他在床上躺好後，又轉頭跑到堂屋，直接衝了一碗兌了靈水的水，再跑回房間喂顧禹喝下。

“怎麼樣怎麼樣，好點冇有？”路曉華一邊幫他順著口，一邊張地盯著他的臉看，生怕下一秒他的病會加重。

顧禹喝了水，點了下頭。

路曉華看他這臉，不太相信他，親自抓起他的手一下……還好還好，冇有像上次發病那樣冰冷，他的手還是溫熱的，也冇有不停地抖，所以應該冇事。

鬆了口氣後，隨之而來的是自責，路曉華懊悔，明知道他不好，為什麼還要跟他慪氣，還要氣他？

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嗎，顧禹向來對寬容，也是先瞞著人家的，怎麼還怪人家對發脾氣呢？

其實他也冇有發脾氣，隻是他那冷厲**的樣子，比那些大吼大真正發脾氣的要嚇人就是了。

路曉華歎口氣，端著空碗站起，本是想先將碗放回去，再回來好好跟顧禹聊聊，結果剛一起，就被抓住了手腕。

低頭，對上了顧禹黑白分明的眼睛。

顧禹的瞳仁比常人更黑，讓他專注地看著你的時候，他這雙廓本就好看的眼睛更加有神明亮，就像戴上輩子纔有的瞳，眼睛裡都能倒映出的影了。

路曉華的臉有些臊，忙撇開頭，說：“我先……”

“冇有不信你。”

他搶先一步，截了的話頭。

路曉華又將眼睛轉了回去，眨著看著他：他這話是……是在跟解釋？

確實是解釋，顧禹又道：“金家的水，比你想的要深，我，怕你危險。”

路曉華怔怔的，反應過來後手足無措起來，要不是手還被他牢牢抓著，都不知道那手該放哪去：“我……這樣啊，那你那你直接跟我講嘛，乾嘛那麼兇。”

說到最後，就穩了下來，忘了自己之前還自責為什麼要瞞著他讓他生氣，現在反倒幽怨地看著他，簡直是打蛇隨上，有點不要臉。

“冇有兇。”顧禹低沉平穩的嗓音似藏著無措，他隻是不想參合這事，哪裡兇了？

將路曉華還可憐，指控地看著他，他下脾氣：“好，我錯了，下次定好好跟你講，不兇。”

當時他也確實有些急了，有十一跟著路曉華，知道找上金家，他就猜到想做什麼了。

可金家有些事是路曉華不知道的，為了報複把自己也投進，到時候要出不來，了傷怎麼辦？

還有一點是，哪怕知道是在給金真福下套，但聽十一一五一十地講述了怎麼做時，他心中酸得很，跟喝了十八壇老醋似得，腦中自回放著路曉華引金真福的場景。

他的妻子，理應昂頭想做什麼做什麼，對付噁心之輩，殺了宰了都行，卻得出賣相，這……這何統？

是現在的他無能了！

他心裡頭次這般麻，恨不得將路曉華鎖起來放在自己邊，省得老“勾三搭四”，又想要快樂長無拘無束，又暗恨自己自己冇用，無法庇護。

且很多事現在也冇辦法跟說清楚講明白，習慣的，他用他慣常發號施令時的做法來勒令不要接近金家，結果反倒把給惹怒了。

一生氣，他瞬間就冇脾氣。

路曉華看他宛如從一隻兇猛的野，瞬間幻化小，綿綿漉漉的，彷彿耳朵都跟著垂下來了，路曉華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在床邊挨蹭地坐下。

“我我也不好，是我先瞞著你的，剛還跟你發脾氣。”

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懺悔。

見狀，顧禹正想說什麼，又猛地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的臉：“可可金真福的事，都已經這樣了，你就讓我把想做的做了，嗎？不然我我不是太虧了嘛。”

最後那句很小聲地嘀咕。

本來就是，把自己都噁心到了去勾他上套，要現在放手不繼續進行下一步的話，虧了自己，也對不起武寧啊，人家小孩都已經深狼窩了，不能棄他而去吧？

顧禹略略沉默了會，才道：“可以，但不該做的，不可做的，都不能。”

他話語裡又帶上了霸道和果決，可路曉華這次卻冇有任何反和生氣，用力抿著纔沒讓自己笑出來，隻調皮地喊道：“謝相公。不過……”

微微俯下，打量著顧禹，問：“相公是不是知道了金真福對我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