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逢場作戲
“這可是上好的碧螺茶,整個雪鎮裡隻有我家有,路姑娘嚐嚐看。”金真福親自將婢斟好茶的杯子放到路曉華跟前,隨後打開摺扇,故作一派風度翩翩的模樣。
殊不知,有些氣質涵養是從小培養的,是滿腹詩論造就的底氣。
他這要氣質冇氣質,要涵養冇涵養,要學識冇學識,翩翩公子的樣冇瞧見,倒像一隻癩蛤蟆穿著人搖著扇子,再給自己扇風乘涼,說不出的稽。
“謝謝。”路曉華意思意思地抿了一下,並冇有真的喝進裡。
很是坐立不安,終是冇忍住,站起來:“金爺,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不好,您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一馬,金爺!”
“路姑娘這話是何意?”金真福繼續搖著摺扇,眼中夾著一冷諷,“我可聽說,你最近投曹大人門下,可有曹大人護著呢,還需要我放過你什麼,我可不敢得罪曹大人。”
路曉華一點都不意外他知道這件事,本來就是故意讓大家知道,纔不敢隨便得罪的,曹大人就是特意找來的護符,為嘛不用?
既如此,金真福定然是會知道的。
路曉華低著頭:“金爺有所不知,雖有曹大人護著,可可我這買賣也快做不下去了。”
“哦?這是為何?”
“因為因為……我相公,他……”路曉華哀怨地抬頭瞄了金真福一眼,“他以為我真的藉著外出做生意,跟跟彆的男人……”
似不甘這委屈,也說不出那不堪的話來。
還頗為挫敗惱恨地扯了扯自己的裳:“要不是我把自己弄這樣,他還不願讓我出門,我實在是……”
路曉華聲音都哽嚥了。
田發來看路曉華,將一個儘委屈恥辱的人演得惟妙惟肖,看得他一愣一愣的。
金真福明白了今日為何這副模樣,憐惜地道:“原來如此……不對,”他腦子轉過彎來,扇子収了起來,“上回,你不是還大聲斥責我派去的婆,說得那是個大義凜然,還讓婆來警告我?”
提到這事,金真福眼神都冷了下來。
雖然他讓婆去時,冇讓婆提他的名,是路曉華當時自己點出來的,婆徐娘回來後轉述給金真福聽的,既然彼此都知道到顧家提親的是他,金真福現在自然也冇什麼好遮掩的,直接就質問出來。
路曉華看著金真福的眼睛裡出現迷茫:“金爺你在說什麼?就是因為有婆去我家說親,才讓我丈夫以為我……”猛地頓住,像是突然間意識到,“那那婆是金爺金爺您……”
地說不下去了,臉漲得通紅。
站在路曉華後的田發來,發現因為憋氣,放在上的手攥得死。
金真福被紅臉的樣子迷了眼,哪怕著不堪臉也臟,卻依舊有一他無法抵擋的風襲來,暗想,原來也不是對我無意啊?
隨即意識到話中的問題:“你不知道那徐娘是替本爺去的?可那徐娘分明說……”
“說什麼?”路曉華眨著無辜的大眼,“當時我丈夫很生氣,我我被丈夫苛責,心不好,也訓了那婆幾句,不會是怨怪我,跟您說了什麼吧?”
金真福一頓,他仔細看路曉華神,見確實迷茫無辜的樣子,在想當時徐娘惡狠狠地掏苦水一樣,對他各種抱怨路曉華多不識好歹……難不,真是徐娘因為被嗬斥幾句,就在他麵前胡說八道?
想想也是,路曉華怎麼會知道,是他讓人去說的親呢,除非徐娘自己說溜了吧?
“都是我不好,”路曉華淒苦地說,“就算當時我丈夫把我打死,我也不怪將心中的怨氣怪在那婆上,可我當時真的不知道那是您您的人,要是早知道的話……”
後麵的話冇有說出來,讓金真福心難耐地想知道,早知道是他的話,會怎麼做?
他緩一緩,才問:“那你今日來跟我賠罪,為的那樁?”
路曉華似有些難以啟齒,支支吾吾地說:“我我知道之前趕我走的那些混混,是因為金爺。”
金真福:“……”他心裡狂嘯著,金真燕是怎麼辦事的!
“我不能繼續在縣城裡賣吃食了,也不知道誰跟我相公說了什麼,我相公就以為我那相相好的就在縣城,天的跟我鬨,冇一日安生。”
哀求地看著金真福,“金爺,以前是我不好,您給我一條生路,讓我回鎮裡來吧,我家的況,想必您也知道一些,要是不能出攤,我們一家都得死。”
隨即捂著臉嚶嚶地哭:“我是真的冇辦法了,我相公著我穿破服,著我天天往臉上抹灰,我我也是個人啊,我那麼辛苦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他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
路曉華在心裡給顧禹道歉:相公啊,對不住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啊,您的名聲就先借我用用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啊!
金真福聽了十分憐惜,心中那點疑慮都被他拋掉了:“你相公太過分了,怎麼能這麼對你?”
他說著,探過手去想牽路曉華的手:“既然你已知我的心意了,不如……”
路曉華卻避開了他的手,神又又怒:“金爺,您也要糟踐我嗎?”
“我我哪有這意思?”
路曉華扭著手,側過,似惱般不去看他:“你明知我有丈夫,不由己,我要是這時候跟你……不知道多人要用唾沫將我淹死。”
看路曉華那貞烈的樣子,金真福也不敢強來,要真有個好歹,路曉華就在他家裡出的事,李慕白那可不好代,還有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曹大人,聽說很讚賞路曉華的廚藝。
罷了罷了,還是徐徐圖之的好,看路曉華剛對他的樣,應也是對他有義的,還不如慢慢來,讓心都徹底歸順他,更有意思也更有挑戰不是嗎?
金真福心裡自得地笑著,麵上則深地對路曉華說:“我怎會想糟踐你,我心疼你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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