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婆說親

田發來走後，路曉華自己捧著已經空了的罈子和黑袋子進院，都來不及去將罈子放一下就衝進屋裡，果然看到堂屋裡除了顧禹，還多了兩個人。

一個穿得花裡胡哨的半老徐娘，雖努力用胭脂水掩飾了，但那水顯然不怎麼樣，反倒讓看著更老，皮更糙。

在後站著一人，是之前駕車的夥計。

半老徐娘一臉的勢利樣，將抿一條線，似乎非常不耐於跟顧禹同坐一屋，時不時地還翻個白眼。

可路曉華一進去，馬上就不一樣了，綻放著如花一般的笑臉，起衝向了路曉華：“哎喲，這位就是路姑娘吧，我可等你很久了呢，你可算回來了。”

路曉華往後退開，並朝前直手，阻止再靠近：“你誰呀，你來我家做什麼？”

“我姓徐，我一聲徐娘就好。”

路曉華鼻子：怎麼還真徐娘。

徐娘隨之用帕子掩著笑：“我是德縣裡最有名的婆，你說我是來做什麼的？”

一個半老的人，上也冇有什麼世家熏陶出來的氣質，長得也不怎麼樣，妝也化得不怎麼樣，偏偏還笑得矯造作的，惡不噁心？

不過路曉華這會也顧不上噁心，聽到徐孃的話，眉頭皺了起來：“婆？婆來我這做什麼？我家可冇有待嫁的孩，更冇有待娶的男孩。”

路曉華說著，直接越過徐娘走向屋中的顧禹，顧禹的臉看起來不是很好，且路曉華能到他連心都很不好，沉著張臉，忍著怒火。

在他旁坐下，了他，仔細觀察著他的臉，用眼神詢問他是否不適。

顧禹卻隻搖了搖頭。

正待路曉華要問他，今兒準備的茶水是否有喝時，徐娘也湊到了這邊來，手帕往路曉華上甩了一下，嘻嘻笑著：“哎喲，路姑娘還不明白嗎，我這是來為你說親的。”

路曉華第一反應是看顧禹，見他臉沉，麵龐繃得死，心裡咯噔一聲，隨即腦中也迅速理清了徐娘這話的意思，“唰”地站起來，怒瞪著徐娘：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已經嫁人了，還說什麼親，你彆是來我家尋樂子的吧？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我家也不需要什麼婆，你帶著你的人趕走。”

“路姑娘，你先彆激……”

“我顧氏！”路曉華語氣加重地強調。

徐娘卻毫無畏懼，還理了理自己的髮鬢，笑著說：

“路姑娘，我知道你是個深意重的子，你有你的顧慮，可容我說句實話，咱人啊，嫁夫從夫的，一輩子的指就靠自己的丈夫了，你看看你相公，你看他這個能活多久，你一個子懷著孕還要到拚搏賺錢養家，以後等孩子出來後，你會更難，一邊帶孩子一邊持這個家，到時候怕是孩子的一口糊糊你都冇得給他，你說你何必呢？”

路曉華握起了拳頭，卻被顧禹按住，夫妻倆對視，顧禹朝搖搖頭，要稍安勿躁。

對付這種人，不理就了，還能著路曉華嫁人不？

顧禹“無聲”地勸著路曉華，可路曉華卻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一片冷肅的黑暗。

那個徐娘還在繼續說：“路姑娘啊，我也是為你好，我今兒過來給你介紹的這位，可是鎮上有名的人家，家裡有錢，能保路姑娘以後食無憂榮華富貴的。”

徐娘冇念過什麼書，便將自己聽說過自以為會的語用上。

“當然了，以你的條件，肯定是不能當正妻了，可正所謂高門裡的小妾，指頭裡出來點不要的，都夠貧門妻羨慕的了，而且對方保證過，一定會好好對你，待你拿掉你肚子裡的累贅，以後再為他生個孩子，你的地位就穩固了，將來穿金戴銀的，哪還需要你日裡拋頭麵，去賺那麼點小錢呢，你說是吧，路姑娘！”

“我顧氏！”路曉華幾乎吼著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這四個字。

徐娘被憤怒的樣子嚇了一跳，有些吶吶的。

路曉華冷笑地開始反問：“你剛說什麼，拿掉我肚子裡的累贅？”

徐娘瞥了一眼的肚子，甩了下帕子：“你我都清楚，你肚子裡的孩子怎麼來的，這樣一個孽種，除了給你的名聲帶來汙點，將來給你帶來麻煩，阻礙你更上一層之外，他能給你帶來什麼好？好姑娘，當斷則斷啊。”

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勸著，卻讓路曉華差一點氣出傷，要不是顧禹死死按住的手，已經一拳甩過去了。

偏徐娘還不知死活地繼續說：“人往高走，有時候就得自私一點，該捨棄的無用的廢就得捨棄。”

看了眼顧禹，正好顧禹也冷冷淡淡地掃一眼過來，嚇得倒咽口氣，對這男人有些怕，但想著今日的任務和可能獲得的錢財，撇開視線：

“不管是你的孩子，還是你這位……丈夫，既然註定是死，你就不該傻得被他拖累，你在這村子裡的況我也聽說了，你看看，要是你丈夫是個健康有錢有勢的，這些謠言還會存在嗎？說到底，還不是你相公冇用！你要現在跟他斷了，嫁給我跟你說的這位，將來說不定，還能給他整副棺材下葬，當是全了你們夫妻一場的誼，否則，隻怕你們到時候，連一席草蓆都冇得……啊，你，你做什麼？”

路曉華甩開了顧禹的手，並將另一隻手裡一隻抱著的罈子朝徐娘扔了過去，那個黑袋子也因此掉落在地上。

徐娘機敏地閃躲，避開了那個罈子，罈子砸在了牆上，砸下了一大塊土灰，罈子也摔了三四塊。

路曉華邁過黑袋子，朝徐娘走去。

屋中線差，以徐孃的角度看去，整個人於影中的路曉華，跟地獄爬上來的修羅似得，徐娘害怕地往後退：“你你乾什麼呢，我我也隻是好心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