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勝每次來馬家都是一副大爺的樣子,胡大丫夫婦縱著他,鴻哥兒被他欺負了也只敢在心里暗暗生氣。
一小會兒的功夫,胡勝已經干掉了三個大包子。
待他手再出去的時候,蕭北沐開口了。
“鴻哥兒能拿到包子,不用勞煩你。”
一共就六個包子,桌子上坐了五個人,馬家還有一個人沒回來。
但凡這胡勝是個有禮數的,吃了一個包子之后就不該再拿。
胡勝拿上包子的手頓了頓,又看了看鴻哥兒。
“切,小娃娃吃什麼包子。
舅舅告訴你哦,吃包子會變啞的,就跟我家那個啞一樣。”
他沒有聽出蕭北沐話中的暗示,自顧自的又將包子塞了里,一邊吃還一邊嚇唬鴻哥兒。
“你騙人,我昨天吃了兩個,今天早上又吃了一個都沒有變啞。”
鴻哥兒眼眶通紅,他的包子眼看就要被舅舅吃完了。
“你說啥?你昨天吃了兩個,早上還吃了一個?
你爹撿到金子啦,一口氣買了那麼多的包子。”
胡勝直接忽略了鴻哥兒其他的話,注意力只放在了他吃幾個包子上面。
而后又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包子,看向了坐在自己旁的胡大丫。
“大姐啊,不是我說你,你家買了這麼多包子咋也不知道拿幾個去孝敬爹娘呢?”
胡大丫看了蕭北沐一眼,妹夫昨日不是說會給爹娘送一些去嗎?那麼多的包子,他就沒給爹娘幾個?
看蕭北沐的這一小會兒功夫,胡勝手里的包子就又被他啃了個干凈。
一口氣干掉了四個包子,胡勝卻跟肚子填不飽一樣。
把碗里的糜湯喝了一小口,他手又要去拿包子。
這一次,他的手剛到包子手就被筷子狠狠的拍了一下。
蕭北沐將他手下的包子拿開,放到了鴻哥兒面前。
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這還有老人跟孩子呢,一共就六個包子胡勝一個人就吃了四個,居然還想再拿?
鴻哥兒既然將他拉過來了,他就不能讓鴻哥兒一個包子都吃不上。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胡勝吃了這麼久鴻哥兒祖孫三人都還不手,但他不想再讓胡勝吃了。
怎麼說這包子也是他買的,他要讓鴻哥兒吃一個不算過分吧。
鴻哥兒一臉崇拜的看著蕭北沐,雙手接過他遞來的盤子。
“,你吃包子。”
盤子里一共還剩下兩個,鴻哥兒拿出一個遞給他,糯糯的說道。
“不吃,鴻哥兒吃吧。”
鴻哥兒把包子往回推了推,又看了一眼蕭北沐。
這后生雖然面相兇惡,為人卻比自家媳婦這娘家弟弟強了不知道多。
一看到胡勝,的臉就又難看了幾分。
“你做什麼,我還沒吃飽呢。”
胡勝捂著自己被打紅的手,一臉的憤怒。
“這包子是我給鴻哥兒吃的,不是給你吃的。”
蕭北沐掃了他一眼,面無表的說道。
“對啊,這是姨父給我的包子,又不是給你的。”
有了靠山,鴻哥兒的膽子也大了一點。
他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跟胡勝炫耀道。
“你說什麼?這包子是這個丑…是他給你的?”
胡勝本來打算說這個丑八怪的,可一對上蕭北沐那強壯的軀,后邊幾個字就被生生的咽了回去,轉而變了比較委婉的說法。
“是啊,包子是姨父給我的,也是姨父給的。”
鴻哥兒拿上筷子,歪歪扭扭的著筷子給自家夾了滿滿的一筷子。
“你快吃,要不一會兒也沒了。”
鴻哥兒欣的點了點頭,難看的臉也緩和了一些。
“哎我說你個小兔崽子,你懂不懂規矩,長輩先吃你懂不懂。”
看到鴻哥兒一筷子夾走了那麼多的,胡勝頓時就不干了。
他出手,將那一盤子全都端到自己面前。
“你是誰長輩,沒聽到這是我給鴻哥兒吃的嗎。”
蕭北沐又將他手里的拿開,冷冷的說道。
這人簡直是不知滿足,原本他吃了那麼多的包子和自己都沒出聲,沒想到他居然還想獨吞。
鴻哥兒特意去找他,他當然不能讓鴻哥兒吃不到東西。
把又遞給鴻哥兒,蕭北沐也不筷子,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看著胡勝。
氣氛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胡勝想要發作又害怕蕭北沐強壯的軀。
畢竟跟蕭北沐比起來,他簡直太矮也太瘦了。
胡大丫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開了口。
”小弟,你三姐和妹夫昨天不是去給你們送了了嗎,怎麼,你沒到?”
清楚的記得當時蕭北沐拿了三塊,一塊給了自己家,一塊兒拖自己給了二丫家里。
剩余的一塊,他說的就是要拿去落日山給爹娘的。
“啥?你說小啞昨天去給我們送了?
你可真能瞎,我昨天一天都在家里沒出去,本就沒看到他們來送。”
胡勝扭頭看了蕭北沐一眼,大聲的說道。
方才嚇唬鴻哥兒的時候,胡勝就提到了啞二字。
而今談論起胡星兒,這胡勝又是小啞。
蕭北沐的眉頭微微擰了擰,啞是一件很好的事嗎?他為什麼總把星兒不會說話的事掛在邊呢?
胡大丫聽聞蕭北沐和胡星兒沒有去給胡家送,下意識的就扭過頭看向他。
“昨天原本打算去的,結果被你爹攔在村外了。
后來我看天晚了就沒有進村里,直接帶著星兒回去了。”
蕭北沐云淡風輕的解釋道。
“爹把你攔在村子外頭?為啥?”
胡大丫聽說胡奎將他們攔在村外,立刻著急的問道。
“他們說我了村里的豬,所以想要抓我去見。”
蕭北沐說的很輕松,仿佛不是在說別人要抓他去見,而是要請他回家里吃飯一樣。
“姨父,那你豬了嗎?”
鴻哥兒在一旁聽著,糯糯的問道。
“你認為呢?”蕭北沐不答反問。
“當然沒有!姨父你那麼好,怎麼會去豬呢?
而且豬那麼大,哪有那麼容易啊。”
鴻哥兒一本正經的回答,他的回答是真心的。
他是真的覺得蕭北沐很好,也是真的覺得豬很大。
他們這兒只有一戶人家養了豬,鴻哥兒遠遠的看到過。
豬那麼長那麼大,都有好多好多個他重了。
那家人賣豬的時候,可是喊了他們這兒所有的男人去幫忙呢。
鴻哥兒的表太過認真,惹得蕭北沐都忍不住笑了笑。
“哦,我說我爹昨天回家一的泥呢。
合著他們要抓的那個土匪是你啊,說,是不是你打的我爹。”
胡勝一聽蕭北沐說胡奎要抓他去見,瞬間就明白了昨天村里人口中的那個強盜原來說的就是蕭北沐。
他把桌子一拍,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馬家本就不富裕,用來吃飯的桌子都還是鴻哥兒爺爺在世的時候置辦的。
年歲已久,本就是搖搖晃晃的在支撐著。
胡勝這麼一拍,那桌面立刻就抖了起來,自己下一瞬就要散架了一般。
蕭北沐的手暗暗抵在桌子下頭,讓桌子停止了。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胡勝,這人怎麼跟他爹一樣討厭。
“說,是不是你打的我爹。”
胡勝見蕭北沐不說話,認定了他是在心虛,是以底氣又足了幾分。
“知道你還敢指著我,是想要知道你爹是如何被打的嗎。”
蕭北沐懶得同他解釋那麼多,緩緩地站起來。
高大的量站在胡勝面前,迫令得后者幾乎要不過氣。
氣氛越來越僵,這二人更像是隨時都會手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