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把這次的輸贏當回事。咱們先把話說清楚了,誰若是輸了,那是要罰的。”劉曜輕笑著說道:“你不要忘了前幾天對我做過什麼?本世子別的好沒有,就是會記仇。你若是輸了,哼哼……”
蔣婷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小孩兒,回道:“世子爺放心,我會盡力去贏的。”
“哼,那就好。”劉曜轉過了馬頭,著自己的馬後退幾步,跟蔣婷的小馬駒差不多齊頭了,便一揚手中馬鞭,對著空了個響兒,同時道:“走了!”
蔣婷起步慢了劉曜一拍,後面兩人之間的距離便有些越拉越大了。其實,原本是打算放水的。不過,眼下看來是用不上了。
的小馬駒是從小鎮子裡買的普通貨。而那位“小柿子”的小馬駒,卻是景王府的人專門從附近的馬場裡挑出來的好馬。那馬駒一的黑沒有半雜,看著就比下這一匹紅白相間的小花馬強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啊!
唉,看來這猴孩子是打定了主意,今天要來跟報那“帕子”的仇了。
蔣婷努力的催著自己的小花馬往前追,可還是眼看著劉曜的影離自己越來越遠。
那堆柴就在眼前,也就眨眼的功夫劉曜應該就能贏了。蔣婷心知自己已經是回天乏,輸定了。索放鬆了子,也不再催著自己的小花馬疾行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斜刺裡來了兩枚飛鏢,一枚從劉曜右邊過來,卻因他這時正好過了柴堆,放慢了馬速而偏了。而另一枚,則是從蔣婷左側出來的,飛鏢直接深深的刺進了小花馬的馬上。
小花馬吃痛,立即就發了瘋,猛的就向著前頭的劉曜衝了過去。
這時劉曜正拉住馬兒回頭來看蔣婷,並沒有看到從他側激過去的飛鏢。因此他只看到蔣婷的小花馬突然一聲長嘶後便失了控,蔣婷被馬兒震得歪斜的掛在馬脖子上,連人帶馬向一團旋風似的就向著他衝了過來。
劉曜被這突發的變故嚇得發懵,竟不知道馬轉向躲開這飛來的橫禍。蔣婷看著發愣的劉曜,氣得破口大罵:“你個笨蛋,滾一邊兒去啊!”
蔣婷的喊聲驚醒了劉曜。可眼下他再要轉馬頭,卻已是來不及了。無法,他只能狠踢一下馬肚,讓自己的小馬駒也跑了起來。可他作畢竟慢了一線,小花馬還是狠狠的和小黑馬撞到了一起。
蔣婷用盡力氣保持著平衡,相撞的一瞬間,猛的狠狠蹬了下小花馬的肚子,竟然在電火石間從小花馬脖子上向著劉曜了過去。力氣大,因此衝力極強,撲向劉曜後,便從小黑馬的上高高的飛了出去。
落地的瞬間蔣婷大腦一片空白。明明不過極短的一兩秒鐘時間,卻在眼中拉到極長。要死了嗎?腦子裡似乎閃過了前世今生的很多畫面,最後卻定在了劉曜那恐慌失神的雙眼上。
怎能就這麼死了?
蔣婷狠命的提著氣,拼命改變著姿勢,想要儘量減輕兩人落地時的衝勢。因爲是撲向的劉曜,所以此時兩人的姿勢是在上他在下。若是就這麼摔下去,已經昏了頭的劉曜很可能就會這麼被死。
蔣婷無法看著一個孩子死在自己眼前,因此在摔到地上的一瞬間,狠了狠心,雙腳錯一蹬,是讓兩人掉了個兒。從上面轉到了下面,給他當了墊兒。
蔣婷背朝下先著了地兒,衝擊之下,一口鮮噴在了劉曜臉上。好在之前的準備沒有白費,雖然摔得背疼疼全疼,卻還沒有失去意識。然後,了手臂,將臉埋進劉曜的頸窩裡,兩人抱一團就那麼順著路邊坡,一路滾進了底的爛泥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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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婷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家農舍裡。摔下來時,當了墊兒,因此所的傷比較嚴重。後背的肋骨斷了兩,左的小骨也折了。而且,在滾下坡時的腦袋撞到了突出的石塊上,後腦勺上有個大包。因此,現在是側著腦袋躺著的。
蔣婷忍著全的痛睜開了眼,便看到自家老爹正滿臉心疼的守在牀邊。心中暗歎,老爹看著又憔悴了。自從接了聖旨決定回京之後,老爹似乎就變得更加沉默和憂思深重了。短短的半個多月,他就瘦的下都尖了。如今,又出了這樣的意外,他心裡不知道怎麼難過呢。
“爹……我沒大事兒,就是讓石頭磕了下,腦袋有點兒疼。”蔣婷勉強出個微笑來,表示自己現在真的沒啥事兒。可沒有意識到,就是這懂事而虛弱的笑容,反而讓人看了更心疼。
蔣邕閉了下眼睛,收回了差點兒落下的淚,笑著點了點頭道:“嗯,大夫說了,你能醒過來,那腦袋就沒啥病,爹也就放心了。你上大都是外傷,除了肋骨和小摔得狠了點兒,需要養上一段時間,其他的沒什麼大礙。不過你也別害怕,你上的傷,很快就能痊癒,不會影響到以後的行的。”
蔣婷鬆了口氣。醒過來時,就覺得自己後背和左小疼得不像是自己的。還以爲自己要癱瘓了呢。現在聽蔣邕這麼一說,知道以後自己不會變半殘,繃的神經,就鬆快了下來。
蔣婷忍痛擡了擡自己纏的滿是繃帶的手臂,著自己的臉,似是很擔憂的問道:“爹,我臉上有傷嗎?以後會不會留疤破相了啊?唉,這胳膊纏這樣,指定有不劃傷吧。要是都留了疤,可就不了……爹啊,等到了京城,您可得找最好的去疤藥來給兒,兒還要做大呢!”
蔣邕看著兒忍著痛向自己耍寶的樣子,心裡酸的像是都化了水,全都蓄進了自己的眼眶裡。這麼乖巧的孩子,他們怎麼下得去手?還是他的錯,當時若沒丟下他們去找景王就好了。那位景王殿下,找他不過說了幾句無用的閒話。就那一會兒的功夫,他們竟然就出了事兒……
差一點兒,他兒就沒了!他兒又沒做什麼惡毒的壞事,有什麼深仇大恨一定要害了?
“好……等到了京城,爹一定尋來最好的去疤藥給你……”蔣邕忍住了沒有流下淚來,轉臉避開了蔣婷的目,將擡起來的手臂又輕輕放回了原。
蔣婷看著自家老爹雙眼中可疑的溼潤,輕輕安道:“爹,您別太擔心了。兒與別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這件事兒,必定不是單衝著兒來的。或許,兒不過是那個池魚罷了。爹爹放心,往後兒再也不出去頭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你邊,再也不讓自己遇見這樣危險的事了。”
蔣邕聽得一愣,轉眼便想明白了蔣婷話裡的意思。之前他只想著景王將自己支走的事太過巧合,便以爲這場事故是景王設計出來專門對付兒的。
但細細的想一想,從當時的驚險程度上看,如果不是兩匹馬衝撞到了一起,婷兒只要撐下來,就一定會有侍衛能將救下。而且,景王再狠心,也應該不會對一個小孩兒下那麼大的狠手。況且,那飛鏢來的時機也太巧合了。原本那路就不寬,兩人離得也不遠,蔣婷的馬驚了,必定是要衝著景王世子去的……
蔣邕一頓,止住了自己再往下想的心思。
這件事,無論原因是什麼,想必景王都會給自己一個代的。他現在無權無勢,即便心裡再恨,也沒辦法幫兒討回公道來。所以,如今想的再多也是徒勞。
蔣邕心頭涌出濃濃的無力來,他憐惜的手著蔣婷的小臉蛋,輕聲道:“婷兒說的沒錯,你必然是那個被殃及的池魚罷了。只是爹爹沒用,沒法子幫乖婷兒討回公道了……”
“爹,您別這樣擔心了。其實,這件事對兒來說說不定是好事呢。”蔣婷眼裡出真正的笑意來,接著便把當初在那林子裡發生的事都如實告訴了蔣邕。
然後,蔣婷總結道:“兒這回是拼了自己摔死,才護住了他的命。往後他必然不會再拿那件事做文章了。爹爹想一想,若是一直讓那笨蛋世子記恨,兒以後說不定會遇到什麼更不好的事呢。所以啊,兒這回就當自己是賠罪了。爹您也別再難過了,好不?”
蔣邕聽得一愣一愣的,實在料不到自家這個膽小乖巧的兒,竟然會膽大包天到,騙了一個世子爺用的了腳的帕子去了臉!這得是多大的辱和忤逆啊!
不對,兒說了,當時忘記了帕子被自己用過了。可這事兒,不是忘記了就行的啊。若是那景王世子非要計較的話,老天爺……
可蔣邕再看向自己滿是傷的兒後,還是覺得心疼和難過。不過一個帕子罷了,怎能抵得上兒的命重要?即便是景王世子,也不能拿他蔣邕的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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