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之后,舒久安的心態也漸漸放寬了。
不再去糾結那些事,是而是專心的養胎,好好的珍惜眼下的日子。
珍惜每一個和穆清朗、以及兩個孩子相的時刻。
穆清朗最近都是早早的把事解理完,然后回來陪。
穆淮煦也不再鬧著要去找穆澤乾玩了,而是日里賴在邊,然后盯著隆起的肚子,問一些舒久安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
比如,“母后,兒臣在您肚子里的時候是怎麼吃飯喝水的?”
“在里面會不會憋得慌?”
“您當初是怎麼懷上兒臣的?”
“兒臣又是怎麼從您肚子里出來?還有……”
每次聽著穆淮煦聲氣的問出這些問題時,舒久安就是一陣頭疼。
想回答、想要滿足穆淮煦的求知,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所以只能是讓穆清朗來回答。
雖然穆清朗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他有個萬能的答案,“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了!”
每每聽到這個答案,穆淮煦就會把那些問題放在腦后,轉而糾結與新的問題,“父皇,什麼才算是長大?”
然后,穆清朗就將他舉了起來,“等你長到像父皇差不多高的時候,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聞言,穆淮煦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然后就癟著,委屈的拖著聲音說,“那還有好長~好長~的時間!”
穆淮煦才兩歲,對他來說,十七八歲離他太遙遠了。
他等穆澤乾下課時,都覺得一個時辰都特別特別的長,要是得等他長大了,那真的太遙遠了,他怕自己當時候忘記了這些問題。
每當這個時候,穆澤乾都會出言安他,然后帶著他去玩,轉移他的注意力。
穆澤乾雖然才五歲,可被穆清朗親自教導,小小年紀已經變得沉穩。
不過面對即將要出生的弟弟或妹妹時,他也和穆淮煦是一樣,喜歡湊在舒久安的邊。
舒久安還記得,當初懷了穆
淮煦的時候,穆澤乾也像現在的穆淮煦一樣有很多很多的問題。
但他可沒穆淮煦這麼好糊弄,他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問出個答案不罷休的那種。
把穆清朗問得頭都大了!
那時,穆清朗往往敷衍無果,只得絞盡腦的想辦法回答。
幾次之后,他也就沒了要敷衍糊弄穆澤乾的心思了。
而且因為穆澤乾已經被立為太子的緣故,穆清朗現在都是下意識的把穆澤乾當年人來對待,而非小孩子。
想起這些事,舒久安的臉上就不由自主的帶上笑容。
剛把兩個孩子打發出去玩的穆清朗一回來便瞧見了舒久安這笑容,這讓他頓時覺得一的疲憊都消失了。
“你想到了什麼,笑得這麼開心?”
他上前扶著舒久安到院子里四走走,劉醫說了,平時有空多走走,這樣有利于生產。
“我想起了當初懷著謙謙時,瑞瑞的追著我們問那一個個問題的場景了。”
聽著這話,穆清朗回想起當時的場景,然后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瑞瑞太了,一點兒都不好忽悠,還是謙謙好玩。”
舒久安嗔笑道:“那你是兒子,又不是你的玩!”
穆清朗喜歡逗穆淮煦玩,每次看著穆淮煦傻傻的他被忽悠的樣子,舒久安就覺得很無奈。
舒久安說了他好幾次,可他依舊是樂此不疲,從來不改。
只有到穆澤乾譴責的目時,穆清朗這個無良的父親才會心虛的鼻子,然后有所收斂。
穆清朗笑著說道:“謙謙當然就是我兒子了,不過他的確是很好玩的。”
舒久安:“……你當心他長大后記仇!”
穆清朗笑道:“他記不記得都是個問題,就算是記得了他也絕對是最不愿意別人提起的那個。”
畢竟大部分人都不愿意自己的丟臉的事被提及!
雖然穆淮煦才兩歲,但已經能看得出來,是個好面子的。
舒久安:“你說得有理!”
走了一會兒后,穆清朗便扶著
舒久安到廊下坐著,聊起了孩子以后的事。
“謙謙那麼容易被忽悠,也不知道長大后會是個什麼樣子,會不會被人騙了還要給別人數錢?”
穆清朗握著舒久安的手,目落在了手腕上的菩提手串上,只一會兒他便收回了目。
舒久安想了想,便說道:“他從小被你忽悠,長大后不至于還那麼傻,再不濟還有你和瑞瑞盯著,總不至于讓別人給欺負了去。”
穆清朗頓了一下,然后便笑道:“你說得對,不過久安,你把你自己給忘了,你是謙謙的母后,你可不能不管他。”
“當然不會……”如果我能捱過去!
聽著舒久安語氣里的飄忽,穆清朗微微皺了皺眉頭,心里的不安越發強烈。
……
隨著產期越來越近,穆清朗也就變得越來越張,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看起來十分的焦灼,心神也一直繃著。
和心態平和的舒久安相比,穆清朗看起來更像是要生產的那個人。
舒久安有些疑,生前兩個的時候,穆清朗都沒這麼張啊。
難道是因為腹中是雙胎,心里擔憂生產時不順利?
想到這里,舒久安便嘆了一口氣,這一點也擔心。
只是清楚有些事避無可避,更何況是命運這種玄之又玄的事,所以只能是順其自然,盡量的讓自己的心態好一些。
對于穆清朗的擔憂,也只能盡力的去勸,希穆清朗能放松下來。
穆清朗從后面擁著舒久安,語氣有些低沉,“今年的中秋宮宴,我想取消了。”
“為什麼?”這話一問出來,舒久安就明白了,劉醫說了的產期就在中秋前后,穆清朗估計是擔心,所以這個才想取消這宮宴。
“母后和太上皇后籌備這宮宴花了不心思,怎麼能說取消就取消呢?我也不一定就是在中秋那日生!”
后面那句話,舒久安說得很沒底氣。
隨后,舒久安又勸了穆清朗幾句,這才讓穆清
朗打消取消宮宴的念頭。
穆清朗想著大不了到時候,他去宮宴上坐一小會兒,然后把事丟給太后他們,自己回來陪舒久安。
而舒久安則在嘆時間過得真快,這麼快就要到中秋了。
中秋是個團圓的好日子,只希一切順利……
中秋這日一早,舒久安起床時,就覺到了肚子一陣一陣的疼,還有種下墜的覺,這況和生前面兩個時一樣。
舒久安低低嘆了一聲,“這該來的總會來,逃都逃不掉……”
嘆完了之后,舒久安便連忙人進來。
之前生了兩個,已經有經驗了,這一次沒有慌了,而是很冷靜的安排之后的事。
而阿七、葉心、春琴們也早早的進宮來了伺候,有們在,完全不用費心什麼,只要安心的生產即可。
舒久安換好服去產房后沒多久,劉醫和包醫還有穩婆都來了。
劉醫和包醫給診了脈后,便道:“回皇后娘娘,現在離生產還有些時辰,您先吃點東西,保存力,養足神。”
“當然最重要的是要保持好的心態,別太過擔憂,老臣定當竭盡全力的保娘娘母子平安。”
聽著這話,舒久安心里大概有了一個底,這次的況真的不怎麼好,不然劉醫和包醫也不會如此張。
不過早有心理準備的舒久安,已經把自己的心態放好了。
無論是個什麼況,都要自己的孩子平安出世。
但在忍著疼痛喝完阿七給熬的湯后沒多久,的肚子也就越來越疼,覺比生前面兩個的時候還要疼。
一陣又陣的疼痛就像是有人在拿著錘子、一下又一下的敲著肋骨一般,讓疼痛難忍,在嚨里的痛呼聲也都一一泄了出去。
聽得外面的人,心里一陣陣的發。
正在上早朝的穆清朗在收到消息后,頓時就慌了,他連忙將手中的事放下,然后急匆匆的朝儀宮的方向跑去。
那些侍和侍衛都
跟不上他的步伐,沒一會兒就被他遠遠的甩在后了,只有宋文和暗一他們還能跟得上。
到儀宮時,太后和太上皇后,還有元昭們已經到了,此刻正著急的在外面候著。
看著們著急的樣子,穆清朗心里有些不安,“母后,況怎麼了?”
太后滿眼擔憂,語氣有些艱難,“劉醫說,不太好!”
舒久安懷這一胎就不太好,懷的還又是兩個,這況能好得到哪里去?
穆清朗臉一沉,正想再說些什麼時,卻被屋里傳來的陣陣痛呼聲給打斷了思緒。
產房,舒久安臉慘白的躺在床上。
的額頭上、臉上都是大顆大顆的汗水,的頭發和領被汗水打,幾縷碎發胡在的額頭上、臉上,整個人看著就像是從水里鬧出來似的。
肚子的疼痛,讓的眉擰作一團,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看著十分的痛苦。
而時不時從牙關泄出來的痛呼聲,也從另一方面說明此時正經歷常人難以忍的痛苦。
“啊啊……”
穩婆掀開被子看了看況,然后著急的喊道:“皇后娘娘,您用力啊,孩子馬上就出來了!”
舒久安急促的息著,嗓音早已沙啞,覺渾的力氣都被干了,沒法使勁兒了。
穩婆的急切的聲音又再一次響了起來,“皇后娘娘,您振作起來,使勁兒啊!”
孩子……
想到自己的孩子,舒久安突然就有了力氣,雙手抓著早已被汗水浸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然后在穩婆的示意下用力!
直到聽到穩婆和周圍的人高興的說,孩子出來了,這才放松下來。
可這一放松,的意識便有些模糊,耳邊也傳來一些混的聲音。
“皇后娘娘,您別睡啊,您肚子里還有一個呢!”
“不好了,皇后娘娘昏過去了……”
這些聲音越來越小聲,漸漸的,什麼都聽不到。
在徹底失去意識之前,似乎聽到了門被踹開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