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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蓮》 第85章 多事之秋(上)

王世榮是拓拔韓蟬的幕僚,他本是世居敦煌的一個漢人,當初家族經商與曹氏子侄爭利,被曹家兌破產,流落他鄉,投靠了拓拔韓蟬,當初楊浩兵進夏州,剛剛坐上定難五州節度使的位置輕車簡從巡訪軍營,拓拔韓蟬兄弟曾想對他不利,就是了王世榮的勸解,方纔打消不軌的念頭。

從那時起,王世榮就已暗中投靠了楊浩,仍然留在嵬武部落,只是因爲這個部落人口衆多,實力強大,而其族長忠心又大問題,留下王世榮這個暗樁,就是爲了看住他們。現在這枚伏子果然起了作用,及時送來了這個消息。

楊浩聽楚風之講罷事經過,眉頭一蹙道:“他們集中銳先行離開了兜嶺,沒有言明去?”

“是。”楚風之猶豫了一下,又道:“不過,當時他們兩兄弟正在集中族中長老議事,或許後來說清了他們的目的,只是他們行鬼祟,舉止謹慎,王大人擔心他們會加強全寨戒備,那時消息就送不出來了,因此半途藉口方便退出大帳,匆匆囑咐小人幾句,便讓小人馬上趕來通報大王,因此後來形如何,小人並不知道……&……”楊浩點了點頭,沉不語。

穆舍人道:“大王,我西夏諸部頭人,對本部人馬都有絕對的調指揮之權,其權柄實比一軍主帥還要爲甚,未奉詔令,集結大軍「只這一條就是目元君上了,何況他們必然有不軌企圖。正所謂兵貴神速,依橄臣之見,應即起真州兵馬進行彈,再與、靈州兵馬馳援,以儘快平息此事造的影響。”

楊浩坐在案前,屈指輕彈,沉半晌,擡頭問道:“小娥堂可收到了什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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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馬上乾脆地答道:“沒有,我明天勻來,連夜接了飛羽堂的事務,今兒上午又理了一上午的報,不管是事涉嵬武部的消息,還是其他部落徵調人馬的消息都沒有。”

楊浩輕輕點了點頭:“嗯,飛羽隨風雖無通天徹地之能,不能掌握所有的風吹草,不過如果有人有所圖謀,大舉調兵馬,也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打聽不到。嵬武部未奉詔諭,擅離駐地,自然要按國法軍令嚴懲的,不過在事原委沒有搞清楚之前,就妄兵馬,以誅逆之罪討伐,那可不妥。”

他站起,負著雙手在房中慢慢踱了一陣,吩咐道:“下旨「令夏州李繼談部,立即移防兜嶺,借替嵬武部的防務。令銀州柯鎮惡、靈州楊延朗加強戒備,切注意自兜嶺至夏一線消息。”

穆舍人連聲答應,匆匆草旨,楊浩又對馬娥道:“小娥,著令所部,立即查清嵬武部的去向,弄清他們擅離職守的原因。”狗兒答應一聲,匆匆退了出去。

碧綠如海的草原上,簡陋的營寨外面,大隊人馬呈半月形護住了後的一頂頂氈帳,刀出鞘,箭上弦,嚴陣以待。

對面,是呈錐字形屹立的一路人馬,看樣子剛剛疾馳而來,馬嘶人吼,殺氣騰騰。陣營最前面,是拓拔韓蟬和拓拔禾兩兄弟,對面的首領卻是一個魁梧的幾乎把那駿馬都垮了的雄偉大漢,一柄碩大的彎刀挎在他的腰間,掌中還橫著一桿三託天叉,他雖是懶洋洋地坐在馬上,但是睥睨之間,自有一英雄傲意。

“拓拔昊地,你個狗孃養的,趁早滾出我嵬武部的駐牧之地,否則的話,別怪老子不客氣。”“哦?”那大漢把鋼叉往馬鞍橋上一頓,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皮,一副怠賴相,懶洋洋地問道:“怎麼個不客氣?”拓拔韓蟬馬欺一指,厲聲大喝道:“替你老子教訓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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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哧哧地笑了:“好威風,好煞氣,真他孃的好本事。嵬武部驍勇善戰,在我拓拔氏諸部落中那是赫赫有名啊,我拓拔昊地久仰威名了。這一次,大王調嵬武部饋守兜嶺,我琢磨著哇,就憑嵬武部兩位好漢的威名,怎麼著還不殺得他呼延傲博丟盔卸甲?

這可倒好,嵬武部在兩位英雄的率領下駐兜嶺,呼延傲博殺得潰不軍,呼延傲博還沒殺過來呢,兩位倒是拔營起寨,先來個溜之大吉了。要論起這逃命的功夫,兩位還真是無人能及。”

拓拔韓蟬一聽肺都快氣炸了,戟指大罵道:“你還有臉說?你蒼石部落兩寨人馬連戰連敗,毫無骨氣,竟然投靠了呼延傲博,他們投了也就投了,打呼延傲博沒本事,掉過頭來對付我們倒是威風凜凜,一馬當先,要不是因爲他們爲虎作悵,我們還不會退出兜嶺呢,我……我日你個姥姥,這片草原本是我克武部駐牧之地,你倒底讓是不讓?”

拓拔昊地把臉一沉,喝道:“混帳東西!我姥姥可是你表姑「你個忤逆不孝的東西!讓出這片草原牧地?嗯?虧你想得出來,這塊地方哪兒寫著嵬武二字呢?大王已把這塊牧地賜給了我們蒼石部落,你說讓就讓?兜嶺一帶水草,山上又盡是奇珍異寶、獵無數,這樣一個好地方你都守不住,還腆著臉來向我作威作福?”

拓拔韓蟬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不錯,兜嶺一帶因爲山勢遮蔽風雪,且有山泉淄潤的緣故,確實草地沃,那莽莽羣山之中,更有無數的天材地寶,和數不清的飛禽走,不管是放牧還是狩獵,都足以養活一個部落,而且可以生活的比大多數部落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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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問題是那山巒是一分爲二,河西隴右各據一半的,而河西隴右又是於敵對狀態的,從蒼石部落調過去的兩寨人馬嵬武部兌,生死兩難之際乾脆投了隴右的呼延傲博,反過來視嵬武部如寇仇,引著呼延傲博的人馬,你放牧我就搶劫,你打獵我就放冷箭,折騰得克武部不得安生,偏又沒有足夠的實力還以

他們屢屢上書朝廷,結果都被種放了下來。這本在意料之中,他們現在可是打著張浦的烙印,屬於張浦一派的勢力,而張浦和種放正鬥得水火不容,種放豈能不打他們。正是在這樣的況下,他們聽人說自己原本的牧場被朝廷撥給了蒼石部,這才憤然離開兜嶺,趕回來搶奪牧場。

拓拔韓蟬把緣由一說,拓拔昊地竟也然大怒,森然道:“你也好意思說?若不是你們把我部落兩寨人馬頂上去蓄意陷害,他們走投無路的話,怎麼能棄了祖宗投奔他人?我蒼石部損失了整整兩寨人馬,這塊牧場就是朝廷給我們的補償!”

“大哥,和這小畜牲說這麼多廢話作甚,他不肯讓出來,那咱們就自己搶回來。給我殺!”

一旁久已不耐煩的拓拔禾忍不住了,舉起大刀厲喝一聲,一撥馬頭便引衆撲去。“放晷!”

拓拔昊地毫不含糊,立即命令嚴陣以待的部落勇士還以,他們以遊牧爲生,草原就是他們的土地,牛羊就是他們的莊稼,就像農耕民族把土地看得重過一切,草地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寶貴的財富,豈肯相讓?

利矢如雨,飛而來,瞬間便倒了百十匹人馬,這些衝鋒向前的嵬武部勇士都是從部族中調的銳,大隊人馬還在後面,這些銳個個騎湛,手敏捷,一見箭來,或鐙裡藏,或舉盾相迎,或兵格架,被中的人也並非個個中了要害,但是中箭落馬,暫時就失去戰力卻是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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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石部落的人也並非一味的坐以待斃,一箭雨罷,拔出兵刃便向上前來,雙方勇士縱轡急奔,揮刀如林,以一種泄堤洪水般的速度猛地撞擊在一起,在一片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中策騎衝突,拼死廝殺,同樣的正面破陣、側翼衝鋒,鑿穿而過,戰如山崩……興州,李之影-李老爺子的府邸。

李老爺子白眉白鬚,赤紅的臉龐,年逾八旬,仍然神矍爍,手靈活。他的輩份在拓拔李氏家族中如今是最高的,比李睿、李岑這一類領軍人還高一輩,在李氏家族中擁有極高的聲,李睿、李岑相繼去世後,掌握了李氏政權的李岑義子楊浩對原夏州派系並未厚恩攏絡,大失所既而心生怨志的李氏族人便不約而同地向這位老爺子邊靠攏,把他當了自己的主心骨。

不過老爺子已經八十多歲了,早已斟破世,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家族晚輩上門拜見,可以。年紀大了,別無所求,不就希兒孫滿堂,承歡膝下麼。不過,要是跟他說點部落間的零零碎碎,朝廷上的恩怨糾葛,他可不聽,馬上就哈欠連天,昏昏睡。

沒多久,那些家族子侄便大失所,再也不登門了。可老爺子不在乎,要不是懷豁達,平平安安活到這麼大歲數可不容易,老爺子樂天知命,本不在乎。李老爺子常常掛在邊的一句話就是:“兒孫自有兒福,莫爲兒孫做馬牛哇……”

李老爺子喜歡玩鷹,打年輕的時候就喜歡,年輕的時候他是部落中最出的武士,騎雙絕,無人可比。只可惜,他不是李氏嫡系宗支子弟,而且同時代的宗支弟子當時也著實出了幾個傑出人,李彝超、李彝殷、李彝敏幾兄弟個個文武雙全,足智多謀,也顯不出他李之影的本事。

一晃兒幾十年過去了,當年那些堪稱人傑的堂兄弟一個個都踏上了迴路,喜歡玩鷹的李老爺子倒是越活越神。

他挽著雪白的袖子,用一柄鋒利的小刀切著鮮,把細細的條,然後順手一拋,三隻雄鷹在空中盤旋,作勢擊,李老爺子手中的條兒一扔出去,三頭雄鷹便俯衝而下,搶到條的鷹立即展翅飛去,直衝雲宵,另兩頭鷹便重又進了盤旋的狀態。

一個穿著金邊胡服,髮辮纏頭的黨項老者站在一旁,垂手看著老人悠閒地喂著盤旋於空中的雄鷹。

“啪啪!”老爺子輕輕拍了拍手,髮辮纏頭的老者立即從袖筒中出一條潔白的手帕恭恭敬敬地遞過去,老爺子了接手,舉步往廳中走,緩緩在椅上坐下,髮辮纏頭的老者忙爲他斟上一杯茶。

老爺子舉杯在手,輕呷一口,淡笑道:“嵬武部拓拔韓蟬兩兄弟已經離開兜嶺了?”

“是。銳盡出,老弱婦J古帶著帳幕牛羊也自後離開了。”

“呵呵,兜嶺那邊沒有留給呼延傲博留下可趁之機吧?”

“哪能呢,有老爺子的吩咐,我自然會注意的。不管怎麼說,畢竟是咱們李家鬧家務,不能讓外人撿了便宜。嵬武部的那個王世榮吃裡外,早就是大王的耳目了。這一次,我特意利用他提前向大王通風報信了,大王那邊聞訊勢必馬上派人接過兜嶺防務,斷不致教隴右的吐蕃人殺過來的。”“咎!”

老爺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了,就到運兒吧。朝廷的飛羽隨風不是吃素的,作再多些,說不定就大王看出了端倪。從現在起,你什麼都不要做啦,只管瞪大眼睛看著,看他拓拔兄弟能折騰出多大的靜來,看大王如何理此事。大王治嵬武部,對咱們是好的;大王要是不治嵬武部呢,對咱們一樣是好的。”髮辮老者道:“那咱們……”“咱們得等,等咱們李氏本宗越來越多的人站過來,等到力量大到法不青衆的時候,那時才能發難。”

說到這兒,老爺子的眼神忽然有些凌厲:“不過,你記住,我們的目的,只是大王讓步,予我們李氏一族更大的權利、富貴和方便,樹立我李氏一族凌駕於河西諸族之上的地位,而不可覬覦大位。”髮辮老者陪笑道:“那是,那是……”

老爺子曬然淡笑,垂著眼皮道:“雖說楊浩本宗一族還沒樹立多大的基,似乎只要倒了一個楊浩,他這一門也就都倒了,可問題是,就算你有千般本事,真的能推倒他,也沒有一個人夠資格代替撐起運門戶來,到那時,咱們這西夏國馬上就得土崩瓦解,對任何人都沒有好。懂?”“憧憧,是是,侄兒記住了。”“你去吧,老夫乏了,一會兒得睡個午覺。”好好好,老爺子請好生休息,侄兒告退。

髮辮老者一轉,一抹不屑的冷笑便浮上脣梢:“自以爲是的老東西,你不,不代表別人就不,你以爲我只有你一個倚仗麼?要不是現在還要藉助你的聲……哼!且容你再倚老賣老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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