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小在歐羅大陸那邊只能算普普通通。”趴在牧村旁的源一輕描淡寫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歐羅大陸現在最大的戰艦,是西班牙的‘至聖三位一號’,積比這二艦還要大上一圈,有4層甲板,140餘門火炮,是毋庸置疑的可移的‘海上炮臺’。”
“源一大人,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難不你以前在歐羅大陸闖時有見過那艘船?”
“沒見過。這些都是我以前在英吉利國遊歷時聽說到的。”
“要聊天的話,等之後再慢慢聊吧。”一旁的間宮這時道,“現在的浪很大,小心別讓海浪打進里,導致嗆到了。”
間宮沒像源一、牧村他們那樣,將兩隻手都在木板上,而是隻用左手抱著木板,右手拿著充作木筏來用的木柱,以嫺的手法用這木柱來撥弄後的海水,微調著他們前進的方向,並輔助他們的前行。
шωш •тт kǎn •C〇 “快看!”倏忽之間,在木板最中央的初冷然道,“艦船有靜!”
初話音一落,源一等人連忙擡手朝前方的二艦看去。
只見二艦船腹的那排列得整整齊齊的炮口被逐一打開。
隨著炮口的展開,一個個黑的炮口,亮出了他們猙獰的面容……
“小心!炮擊要來了!”這般高聲大喊過後,源一率先把腦袋儘可能地埋低。
間宮等人隨其後,把腦袋埋低,同時盡最後的一點力量,用力地蹬著後的海水,進一步加快朝離他們最近的戰艦——葫蘆丸游去的速度。
就像是想故意配合源一剛纔的這句“炮擊要來了”一般,源一的這句提醒的話音剛落下,二艦船腹的炮口便同時發出了怒吼。
砰!砰!砰!砰!砰!砰……
火焰在閃爍,煙霧在彌散。
因源一他們剛纔所在的海岸,恰好正對著二艦的船腹的緣故,所以迫切地需要走最近的距離、以最快的速度抵達二艦跟前的源一他們,不得不筆直地朝二艦的船腹進發。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正對著風帆戰列艦的2個側腹的方位,是最危險的方位。
因爲風帆戰列艦所有的火炮,都整齊地裝配在艦船的2個側腹上,你站在正對著艦船船腹的位置上,那船腹上所裝載的艦炮都能拿來轟你。
炮彈的出膛聲,爲目前正上演的由雷聲、浪濤聲、風聲所組合而的響樂,添上了新的伴奏。
一枚枚炮彈呼嘯著,砸向源一等人。
炮彈著巨人的腳步向源一等人飛來,或是越過他們的頭頂,砸到源一等人的後,或是砸到源一等人的前或側。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團團水柱隨著炮彈的落下而被炸起。
被激起的陣陣海浪、團團水柱如兇猛的蛟龍朝抱著木板的源一等人撕咬而來。
和這條條蛟龍相比,源一他們下的木板,脆弱得彷彿一撕就破的白紙。
有好幾次,他們下的木板險些被掀翻。
但每在木板就要被掀翻之時,源一等人都會立即將他們的重都上去,令木板不會被兇猛的“蛟龍”給推翻。
力保持著木板不會被掀翻的同時,源一他們繼續用力地蹬著水,間宮繼續用那“木筏”來調整航向,衆人繼續向著二艦筆直進發。
日輝丸和葫蘆丸都有著70門火炮。
140門火炮發出的彈幕——這樣的火力,讓對火炮稍有了解的人,都覺不寒而慄。
集的炮聲逐漸制住了風聲與雷聲,了目前這曲“響樂”毋庸置疑的主人公。
越來越多的火藥燃燒後所激起的黑霧縈繞在二艦的周圍,令二艦更平添了幾分可怖。
炮彈一發接一發地落在源一他們的旁。
常常是東邊捲來了一浪濤,源一他們還未來得及穩木板,南邊便接著又來一更強烈的海浪。
不過縱使如此,源一他們還是咬著牙關,苦苦堅持著,繼續冒著炮雨,遊向二艦。
這個時代的火炮,是本無法做到準擊的,只能對著某個大致的方位來發炮。
在陸地上,火炮都沒法做到準擊,那就更別提是在波浪洶涌……而且還是在目前正下著暴雨,浪濤更是澎湃的海上,用火炮來轟擊相對於船艦而言,渺小地就像片海面上的一片葉子的源一一行人了。
不過——臣信秀本就沒寄希於他們艦船上的火炮能夠準地炸中源一他們。
他的本意,只是用火炮落大海後所激起的浪濤,來將源一他們掀翻海里。
當然——如果能一炮將源一一行人給轟飛天,那自然最好。
站在日輝丸的船舷邊上,看著遲遲直到現在都未能將他們掀海里的源一等人,臣信秀也不急。
此時的他,只默默地微皺著眉頭,盯著海面上那離他們越來越近的“不速之客”。
他用屁來想,都知道這幫突然冒出來、向他們筆直游過來的人都是誰。
他現在只疑——緒方一刀齋他們是怎麼知道他的戰艦的位置的?
這個問題,被臣信秀於腦海中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後,他便找到了答案。
“原來是你嗎……玄正……”
一抹冷笑於臣信秀的雙頰上泛起。
“是來找我報仇的嗎……”
“這種著迷於學研究的人……果然是很難伺候啊……”
臣信秀將搭放在船舷欄桿上的雙手收起,背在後,臉上的冷笑變爲微笑,用著靜待好戲的目,看著在他眼裡,正於集炮擊中苦苦掙扎的源一等人。
在剛瞧見這幫不速之客時,臣信秀的確是有些驚詫。
但驚詫過後,他很快便恢復了鎮定——他對他所擁有的這二艦、這140門火炮有著十分充足的信心。
這麼遠的距離,用140門火炮來展開轟擊——總會有掀起足夠大的海浪將他們掀翻,或是幸運地打中他們,將他們轟醬的那一刻。
140門火炮番展開轟擊,但到頭來卻沒能趕在他們抵達船下之前,將他們掀翻海——沒有這個道理!
自認爲自己現在完全是落不敗之地、穩勝券的臣信秀,微笑著,用帶著幾分愜意的口吻說:
“緒方一刀齋,伯公……我是很能理解你們想找我算賬,以及奪回小琳的焦急心啦。”
“但是啊……焦急歸焦急,擬定策略時,可得保持冷靜才行。”
“抱著木板,遊向2艘炮彈管夠的戰艦——這實在是太無謀……嗯?”
臣信秀這番自言自語,陡然停了下來。
原本掛於其臉上的愜意的笑,緩緩消失。
雙瞳以眼可見的速度浮上詫異與凝重。
因源一等人執著地朝二艦游來,他們雙方的距離不斷拉近,就在剛纔,臣信秀終於是過層層雨幕,看清了木板上的那幾人的面容。
一個老頭。
一個眼鏡。
一個壯漢。
一個似曾相識的漂亮孩。
以上4人,便是木板上的所有人。
臣信秀看來看去,從左看到右,從右看到左,他都沒能在這張木板上,瞧見在通緝令上看過無數遍的那張臉。
一個疑問,被臣信秀以驚愕的口吻吼出:
——緒方一刀齋哪去了?!
……
……
此時此刻——
葫蘆丸,船腹底下——
“咳咳!呸!”
緒方一張,吐出一口剛纔在浪濤拍來時,不慎含進裡的魚。
“哈……哈……哈……”將子在船腹底部,謹防自己被浪濤捲走的緒方,大口大口地息著。
“在這樣的天氣下……遊這麼遠的距離……對於現在的我來說,也稍有吃不消了啊……”
這般自我調侃一番後,緒方仰起頭,看著頭頂的那一個個仍在發出轟鳴的炮口。
眼瞳中,特殊的芒在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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