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婦人八卦起來什麼話都敢說,春蘭嫂那子更是大大咧咧的,說的唐寧寧都了。
塔娜卻睜大了雙眼,懵懂的看著幾人,問道,“寧姐姐,什麼是養媳啊?”
“哎喲,這小姑娘莫不是傻,連養媳都不知道是什麼?”
“他嫂子可別說話,這小姑娘一看就水靈水靈的---”
唐寧寧聽著幾人的話,忙將塔娜拉了懷里,朝著幾人說道,“幾位嫂子,可別逗了,小姑娘,臉皮薄。”
“前些日子關外打戰,塔娜的家人都不在了,我無意見撿到的。”
“這麼可憐啊?”駱寡婦母泛濫,溫的著塔娜的腦袋,“真是可憐,造孽啊--”
春蘭嫂和旺嫂子也是一副憐的目看著塔娜。
塔娜更是一點都不認生,笑著瞇起了月牙眼。
唐寧寧昨夜里沒睡好,困得不行,把店里的打算給駱寡婦說了聲,讓通知人都來上工,便回屋里頭睡覺去了。
一到后院,就看到救了顧舟的布男子正一臉冷漠的劈著柴火。
這什麼時候招來的人,怎麼沒見過?
而且,看他的臂力,腕力,不像個普通人啊。
“煙兒,跟娘來一趟。”
艷高照,一風也沒有,顧煙為了避,正在海棠樹下嗑瓜子,聽到唐寧寧的聲音,一回頭,就看到了人。
“娘---”
顧煙站起來,跟著唐寧寧往主屋走。
他們沒有注意到的是,后,被稱作大的男人緩緩的抬起了眸子,看著被閉上的門窗,淡漠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殺意,轉瞬即逝。
屋,唐寧寧拉著顧煙落座,欣的了顧煙的腦袋,“煙兒,真是長大了。”
看過了賬本,陳禹也和說了,煙兒學的很快,已經上手了,基本上對于店鋪的管理得心應手了。
“娘,別我的頭了,會長不高的。”顧煙笑嘻嘻的握住了唐寧寧的手,“對了,娘,你怎麼才回來?找到爹了嗎?”
爹爹離家的時候,已經有了印象,記得爹爹的模樣。
“找到了,再過不久,你爹就會回來了。”
“真的嗎?”顧煙驚喜道,“那大哥一定會高興壞的。”
大哥一直在等爹回來,要是知道爹爹快要回來了,那張萬年不化的冰殼臉定要融水了。
“我要把這消息告訴顧舟,還有大哥,對了,還有小舅舅。”
安安?對啊,回來后怎麼沒看到安安?
“你舅舅去哪兒了?”
顧煙被唐寧寧拉著又坐下了,聽到的話,解釋道,“舅舅前兩日去村里了,他怕顧舟是跑到了村里的家里頭玩去了,便回去找了。”
“應該今天就會回來吧,駱嬸子回去后一定會告訴他的。”
聽此,唐寧寧點點頭,又想起了院子里的男子,低聲問道,“院的孩子是誰?”
說實話,這不能稱作孩子了,比小不了幾歲。
“娘是說大啊---”
大?這名字,也太不符合那孩子的臉了吧,明明是個傲黑沉的角,怎麼了個大這名字。
“我是在廟里頭看到的他,當時,大都快沒氣兒了,我便把他救了回來,渾都是,可嚇人了。”
“救醒后,他也不說話,問他什麼,就說了一個單字“”,我便喊他大了,店里頭的人都這麼喊。”
“娘,大人很好的,干活又勤,每日起來,院里的柴都劈好了,可讓溫嶠舒服了,天天懶。”
聽著顧煙喋喋不休的話,唐寧寧耳朵一,目迅疾的看向了窗戶口,什麼人都沒看到,微微瞇起了眼。
看花眼了?
見唐寧寧不說話,顧煙開始拉著唐寧寧的胳膊撒,“娘,你就留下大吧,他可聽話了,忠犬大狼狗啊。”
被搖晃的不行,唐寧寧舉手投降,“好好好,別晃我了。”
“小白是不是跟著歌兒又出去了?”
照以往,早撲出來找了。
顧煙窩在唐寧寧懷里,“小白跟著歌兒去懸壺濟世了,有胡爺爺在,放心吧,娘。”這麼一說,顧煙突然想起了柜子里放著的一包銀子。
撲騰一下就跳了起來,險些撞到了唐寧寧的下上。
“這孩子,急急躁躁的。”
“不是啊,娘,我忘記和你說了,之前你們走后,有個瘋人來店里了,自稱是我姨母,還塞給我一大兜銀子呢,你看---”
說著,顧煙將包裹拿到了桌子上,一打開,滿滿的都是金銀珠寶,還有一沓銀票。
我去,這發財了啊。
唐寧寧看著一包袱的銀子,忙問道,“是不是一個戴面紗的人?”
“是,說話奇奇怪怪的,不過,后來就沒來過了。”
聽到顧煙的話,唐寧心道,看來是楚楚在走后,來看過幾個孩子了。
蕭家!齊家!京城!
唐寧寧吐了口濁氣,沒有將真相說給顧煙聽,有些犯困了,便說道,“煙兒,你先出去吧,幫娘照顧好帶回來的塔娜,娘先睡一會兒。”
“好。”顧煙很懂事的帶門離開了。
等人走后,唐寧寧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沒有人,放心的帶著銀子回了床榻,拉下帷帳,一個意念將銀子全部放進了空間里。
蕭家的錢,不要白不要。
想著想著,就累得直接睡過去了。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睜開眼一看都辰時了,唐寧寧收拾了一下床鋪,出了院子,正要打水洗漱,就看到了西北角摞著的柴火。
這大,還勤啊。
“娘,你起來了,林大叔和大海哥都已經來了,把飯也做好了,快去吃吧。”
顧煙和荷花一同從走廊里出來,荷花看到回來的唐寧寧,眼眸中閃過驚喜,卻沒有上前來,只跟顧煙拉著,朝笑道,“阿寧姐好。”
‘是荷花啊,你爺子可好?’
唐寧寧拿帕子過臉,笑著詢問。
荷花看到唐寧寧的笑容,恍惚間,覺得親切的很。
時隔時間久了,荷花這孩子又認生靦腆,唐寧寧哪里不曉得的局促,道,“這是不認識阿寧姐了?”
這麼大了,跟在店里忙前忙后的,還這麼害可不行。
“沒有。”荷花淺笑。
跟著閨站在一起,一靜一,難怪能為好閨。
‘多謝阿寧姐關心,爺子好著呢。’
“姐。”
這時,一道風風火火的影竄了出來,唐寧寧抬眼看去,只見一道黑影嗖的一下就沖撲了過來。
“娘,我和荷花去溫課了。”
唐寧寧被箍住,也顧不得兩個孩子,趕忙推開了唐安安,“這麼大人了,這麼躁干嘛?”
“姐,駱嬸子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你真的回來了?”
唐安安個子拔高了很多,唐寧寧站在他面前,都被比了下去。
見他又健步如飛的,唐寧寧笑道,“完全好了?”
“好了好了,早就好了。”唐安安說著,還給唐寧寧走了幾步。
“那就行。”唐寧寧把盆里的水一倒,將洗臉盆放在盆架上,一面往外走,一面問道,“安安,我不在的日子里,可有好好學習店鋪的事兒。”
一提起正事來,唐安安的臉就變得正經了起來,面如玉,姿如松,跟在唐寧寧的后。
“基本上都可以了。”
“讓你去管一個鋪子可行嗎?”最近,流民的事兒導致城里很多商鋪都關了門,趁這個機會去買幾家好的店鋪,將辣膳樓越來越大,無不是個難得的機會。
唐安安聽到的話,蹙起了劍眉,“這麼快?”
“可讓煙兒一個人又要跟著陳大哥學學問,還要學店里的管理,可行嗎?”
唐寧寧挑眉,“煙兒是個好苗子,我會好好培養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不過,你可以再多跟著學習學習,等到定下來了好的鋪面,咱們再說。”
“好。”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了廚房。
一進去,就看到林榮正在收拾廚臺,小薇正在掃地,而大海和大花正在地上摘菜,還不忘含脈脈的看著對方。
見到此場景,唐寧寧心底失笑,這兩人不會真一對了吧,駱寡婦知道嗎?
“東家--”
“東家回來了。”
幾人都紛紛問好,大花看著進來的唐寧寧,紅了臉,忙專心摘菜了。
早飯是包子,還有兩碟小咸菜。
“這個是我用辣椒自創的,大家伙都說好吃,我便做了。”林榮憨厚的將辣白菜放到了桌子上。
唐寧寧挑了挑眉,這林大哥是個做飯的好手啊。
這辣白菜就是用白菜焯過水,放涼,用辣椒腌制出來的,清涼爽口,搭配著包子吃,一絕。
唐寧寧彎起角,贊道,“很好吃。”
這天兒熱,吃這個正下飯。
“是好吃。”
飯館開門晚,駱寡婦幾個婦人在村里,還沒有來,唐安安是早早聽說顧舟回來了,一大早就出發趕回來的,還沒吃早飯。
聽到唐寧寧出聲贊道,也不由的給林榮豎起了大拇指。
“你們都吃了吧?”唐寧寧看著大花問道。
幾人都連忙點頭。
“吃過了。”
小年輕,想早點見面,來的比狗都早。
大花的走到唐寧寧面前,正要開口說話。
“青婇呢,怎麼沒有來?”唐寧寧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青婇,便出聲問道。
幾人紛紛搖頭,唐寧寧不知所云,難道是駱寡婦還沒有通知到人?
“阿寧姐,你出來一下。”
唐寧寧將最后的一口包子送進里,疑的看向大花,“嗯,怎麼了?”
見大海也看了過來,唐寧寧約猜到了什麼,喝了最后一口粥,就跟著大花去了后院。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喜事要跟姐姐說啊。”
唐寧寧一綠蘿,倚在紅柱子上,淺笑的看著院的大花,目中還帶有一揶揄。
大花年紀也不小了,哪里看不出唐寧寧的揶揄之。
紅了臉,小跑到唐寧寧的面前,低聲說道,“阿寧姐,我要跟大海親了。”
這麼快?
唐寧寧驚訝中帶著一抹喜,“你娘同意了嗎?”
見大花的點頭,唐寧寧也為高興,“大海子敦厚,必不會人玉減香消。”
大花聽不懂唐寧寧的后半句話,但也能猜出唐寧寧是在夸大海,高興的挽住了唐寧寧的胳膊,甜的笑道,“到時候,阿寧姐可一定要來。”
“那必須的,還要包個大紅封啊。”唐寧寧輕笑著,拉著人往前堂走,問道,“婚約定在了幾號。”
“娘和大海家合了生辰八字,定在了皋月初五,是個好日子。”
皋月也就是五月,親事一,再過三個月也就是顧寒趕考的時候了。
唐寧寧繼續問道,“那現在就得準備繡新裝了,買好了嗎?”
農戶子,一般都是自己繡的嫁,簡單不繁瑣。
大花搖頭,“還沒有來得及繡,不過,也不著急,我娘的繡工好。”之前,阿舟出事了,們都沒心思弄,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秋嵐姐的手藝確實沒得說。”
出了大堂,外頭灑在了飯桌上,唐寧寧看著不見顧舟和塔娜的影,也顧不上八卦了,疑道,“舟兒和塔娜呢。”
“阿舟去找他大哥了,說是要通知阿寒你回來了,估著這會兒,在書院蹭吃午飯吧。”畢竟,大考在即,阿寒也只能晚上再回來了。
“阿寒這次中了生,村里人都高興的很,紛紛去你家拜賀,可家里沒人,就都把禮送到了我家,我娘收拾好,都遞給了安安大哥,放在了村里的家里。”
農村人送禮,無非就是蛋、手帕什麼的,不怕人惦記。
唐寧寧慨道,“咱們村的人還是樸實的。”
就怕老宅那一家子不要臉的,上門打秋風,又來認顧寒這個孫子了。
“阿寧姐,在寒兒考中后,他還來看了,在門口不知道怎麼吵起來了,引來了可多人看,店里生意都被攪合了--”
這個老翁婆,心腸歹毒的很,準沒好事。
“不過,煙兒脾氣不好,不慣著他們,拿個大掃帚就把人趕出去了--”
干得漂亮,家煙兒就是這麼剛。
唐寧寧心里暗自想道,面上倒是不顯山不水,還笑道,“不提那些事兒。”
“嗯。”大花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