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那人不止是紈絝子,他還自大無禮。”阿不滿的嘟著道,著還踢了一腳路邊的雪。
“哈哈,這人話確實有些不著邊際,但也隻是散漫了些,還算不得自大。”和李星洲聊了一下午,德公心似乎很不錯,哈哈笑著。
阿不服氣的道:“爺爺你就是偏袒他,他明明就是無禮..........”每每想到那家夥理所當然的讓斟酒,和爺爺話時總是當不存在一般心裏就倍氣氛,可又沒地方發。那家夥臉皮厚到爺爺他紈絝子,不仁不義都隻一笑而過,這麽不要臉的人怎麽可能在言語上占便宜呢,所以想想心裏又泄氣了。
“他的話大多是沒錯的,而且諸多妙語,現在想想頗有道理。”德公著念了一句:“比如那一句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柳柳蔭。”
阿撅著:“可總歸無禮。”
德公隻是笑笑:“今日一番談話更是驗證我心中猜測,他十有八九真是為自保才故意抹黑自己,折辱自己名聲的,看他言談舉止,也不像傳言所言的不堪目,果然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阿點頭:“確實是像。“又不甘的:”可.......還是自大無禮。”
德公搖搖頭,忍不住笑出來,他一大把年紀,人生閱曆富,哪會看不出他的寶貝孫的心思,為何如此氣那李星洲:“你這丫頭啊,就是記恨人家把你當斟酒的丫鬟使喚吧。”
沒想到心思被穿,阿臉一紅:“哪......哪櫻”
德公一邊走一邊慢慢道:“可丫頭你想過嗎,瀟王府一夜之間盛極而衰,瀟王和王妃撒手人寰,偌大王府隻剩他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那時候他才六歲啊!
人冷漠,毫無依靠,還要提防太子,設法自保,一步走錯就是命不保,府中又有那麽多人要吃喝拉撒,想必肩上的擔子必然不會輕就是了。”
聽完這些,阿點點頭,爺爺這麽一,再設地一想,也覺得那家夥除了無禮一些也沒那麽可氣了,反倒是.......有些可憐。
見如此,德公拍拍孫的手背接著:“可哪怕境遇如此艱苦險惡,他依舊不半分憂。
想想剛剛我們的談話,從頭到尾他都是笑著,道那些難,別一個十五六的年,哪怕閱曆富之人也抑製不住傷之,眉目言語之中自有傷之意。可他卻好,嬉皮笑臉,一帶而過,也無做作之態,如此沉穩豁達,實在是.........”
聽了爺爺的話,阿這才從氣憤中冷靜下來,仔細回想席中種種,可想來想去腦海中都是一張談笑風生,不著邊際的人,把酒言歡,自信從容的臉。
也正因如此自己總覺得那家夥自大無禮,可爺爺一點醒才突然想起,是啊,當他談笑風生的之時也艱難險阻之中,有千般不順,萬般無奈,他還笑得出來,他心中到底......這人怎麽這麽沒心沒肺。
不知為何,想著想著也不氣了,反倒是鼻子有些酸酸的:“爺爺,那他......”
“唉........”德公也長歎口氣:“年紀便如此年老,大概是吃了太多苦頭吧。阿啊,你不就氣他言語張揚,老是讓你斟酒嗎,可仔細想想,你除了給爺爺斟酒又給誰斟過呢,可他就是把酒杯一橫你就乖乖斟了,這是何道理?”
一愣,好像確實如此,那家夥酒杯一遞,總是不由自主就給他倒酒了,雖然心中多抵,可是卻總給他斟上酒........
看阿一臉不解,德公著百花花的胡須道:“這便是他厲害的地方啊,言談舉止,自有威勢,你雖不喜歡他,可卻又不由自主總聽他的話,待到事後才能反應過來。這是上位者積年累月而的威儀之勢,可他隻是個十五六的孩子,實在.........實在太過令人驚奇,簡直見所未見,為所未聞啊。”
老人邊邊慨,連連搖頭嘖嘖稱奇,阿卻陷沉思之中,仔細想來那些和爺爺見麵的人大多是見過的。有朝廷要員、爺爺的高門徒、貴胄子弟、名滿京都的才子,可無論是誰隻要和爺爺上幾句,就不由自主矮了半頭,氣勢上就弱了,要麽唯唯諾諾,要麽假裝鎮定,便是當朝參知政事,相位之重的羽大人見了爺爺也總會恭敬慎言。
可那李星洲今日與爺爺話本就如訪朋會友,言談自若,談笑風生,比其他人不知強了多,自己都被使喚斟酒,偏偏還不爭氣的從了他........
阿心中五味陳雜,又是氣他,又為他心酸,回想他的言語有總覺得越想越有道理,心中忍不住好奇,那家夥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於是忍不住問:“爺爺你他為何請你讓家中護院去江樓吃喝呢?”
德公搖搖頭:“我也不知他到底想的什麽,老夫過了大半生,曆經世事,也算見多識廣,可他這所作所為到底為何卻猜不出半分,看他言行舉止又不像胡鬧的樣子,也隻能看著了。”
“但不管如何,我與他也隻是君子之,他口口聲聲著君子之道不過爾爾,言談毫不遮掩,又留有餘地,淺嚐輒止,又是最合君子之淡如水的。
阿啊,或許才學你勝他百倍,但若言行事之道他勝你許多啊........”老人著胡子道:“可惜了,妒英才,太子之事,王府沒落,哪怕他再有手段也無力回。我與他是君子之,也隻能止步於君子之了,若是再過一些恐怕要給我王家招來禍端。”
點點頭,扶著爺爺慢慢行走在雪白世界中,不知為何心中有些酸酸的,總是不由自主去想那家夥的事,他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他到底要做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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