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目的‘不死之力’也是能吸收的……這說不定能爲日後研究不死的新的突破點啊……”
阿町對玄正的“學研究”,本不興趣。
只在意緒方的之後會如何。
見玄正滿面興地滔滔不絕地講些自己本不在意的事,阿町忍不住出聲將玄正的話頭打斷,將自己剛纔向玄正問出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你們以前有過類似阿逸這樣的先例嗎?或是有做過什麼與之相關的實驗嗎?吸收了紫目上的‘不死之力’,日後是否會有什麼後癥?”
阿町話音剛落,玄正便直截了當地搖了搖頭:
“我們以前從未出過吸收了紫目上的‘不死之力’的先例。”
“信秀他們的‘不死之力’來自八百比丘尼。”
“而緒方一刀齋的‘不死之力’,則來自於紫目。”
“緒方一刀齋的這種況,我還是首次見到。”
“我也不知道緒方一刀齋日後會不會出啥後癥。”
“反正信秀他們自吸收了‘不死之力’至今,從沒出現過什麼不良癥狀,但我不知道信秀他們的況,能否套用在緒方一刀齋的上。”
玄正此言,讓阿町的緒眼可見地沮喪起來。
沮喪起來的阿町,與現在正滿面興的玄正,形了極鮮明的對比。
玄正以像是打量著什麼珍貴食材、珍惜的視線,雙目放地將緒方從頭仔細打量到腳。
緒方無視玄正這激澎湃的目,沉聲向其問道:
“……你確定我當初所吃的變若丸,就是甲號丸嗎?”
“沒錯,這個我敢確定。”玄正頷首,“那個時候,丙、丁號丸還未研製功。”
“乙號丸剛誕生沒多久,還未進行大規模的煉製,沒法供我大批量地拿來做研究。”
“因此,我當初僅將、也只能將甲號丸帶上蝶島。”
“……呵。”緒方發出一聲自嘲的低笑,“我和臣信秀都是使用了對‘不死之力’制力最弱的甲號丸……那是不是從理論上來講——我倆的現在都擁有著極強大的‘不死之力’?”
“理論上來講——的確是這樣。”
“不過……”
玄正話鋒一轉。
“你與信秀雖然食用了同種的變若丸,但是你和信秀的‘不死之力’,究竟孰強孰弱……那我還真不好說。”
“畢竟你倆的‘不死之力’的來源,並不相同啊。”
玄正“嗬嗬”一笑。
“可能只有等你們二人打上一場後,才能知道誰的‘不死之力’更強一些。”
笑罷,玄正扭頭看了眼窗外。
“接下來會見個三岔口!”
確認過窗外的景後,玄正扭頭朝正駕車的淺井喊道:
“上那個三岔口後,直接沿著中間的路口一路直行。”
“接下來的路比較崎嶇,不怎麼好走,可要專心駕車了。”
“我們現在距離那個船塢還有多遠?”現在知曉了琳的境有多麼危險,心差極了的淺井,以宛如低吼般的語調,衝玄正反問道。
“嗯……”玄正再次看了眼窗外,“還有大概5裡吧。”
【注·那個時代的5裡≈現代的20公里】
“嘖……”淺井了攥著馬繮的手,“還有這麼遠嗎……!”
“我覺得相比起路程……現在還是多擔心下天氣比較好。”玄正將頭稍稍探出窗外,仰頭看了眼頭頂那烏雲佈的天空,“要下大暴雨了……倘若道路都讓暴雨給淋了‘泥漿路’,那可就麻煩了啊……”
……
……
“哎呀,我好像在這裡逗留太久,跟你說得太多了。”臣信秀面帶歉意地撓了撓頭髮,“我太久沒和他人這樣傾述過了……一直以來,我都孤一人,負重前行。”
臣信秀閉上雙眼,仰頭長嘆一聲。
“和家人的久別重逢……激起了我的傾述了嗎……”
臣信秀將那個盛放著八百比丘尼的首級的錦盒重新蓋上、鎖好,然後將其放回到旁邊的那個櫃子裡。
“我陪你陪得太久了一點,我也差不多該離開、去辦點正事了。”
將八百比丘尼的首級放回到原位的臣信秀,轉過,向琳溫一笑。
“之後有空了再繼續來看你。”
“你不可能逃得出去的,所以記得老老實實的。”
“我可不想剛和妹妹重逢,就對妹妹暴力相向。”
“啊,順便一提——過多一會兒就要開船了。”
“屆時可能會很晃,你提前做好準備。”
話說完,臣信秀揹著雙手,大步朝房間門口走去。
而就在他即將推開房門,離開這座房間時——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自剛纔起,就一直垂著腦袋、一言不發的琳,突然出聲道。
臣信秀眉頭一挑,然後收回了已經搭放在門把上的手。
“你問吧。”
“你是怎麼知道我最近這段時間,恰好就在大阪的?”琳猛地仰起頭,盯著臣信秀。
“同時——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昨天晚上的位置的?”
若是目能夠實化,那琳此時的目恐怕早已化尖利的錐子,刺臣信秀的腦袋了。
“嗯……這個嘛……”臣信秀像是早就料到琳會這麼問他一樣,玩味一笑,“箇中真相,可能對你太殘酷了一點。”
“我倒也很想告訴你真相啦。”
“不過我現在沒什麼時間再來慢慢跟你聊天了呢。”
“等之後有空、有機會了,我再來和你詳談此事吧。”
臣信秀一邊大笑著,一邊推開房門,揚長而去,無視著琳朝他投來的憤恨目。
房間外,是6名把守著房門的火槍手。
“都打起神來。”出了既是自己的居室,同時又是琳的關押之地的房間後,臣信秀以嚴肅的口吻朝門外的這6名火槍手下令道,“仔細留意房的靜。”
“如果房傳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響,立即進去查看。”
“倘若房的那人有做什麼奇怪的事……我允許你們對用些較暴的手段來讓安分下來。”
“是!”*6
6名火槍手齊聲大喝。
這般吩咐過後,臣信秀才揹著雙手,大步向甲板上走去。
剛登上日輝丸的甲板,大鹹膩的海味便朝臣信秀撲面而來。
日輝丸和葫蘆丸停靠在一地形類似於“一線天”的峽谷之中。
浪以極有節奏的頻率,拍打著二艦的艦。
二艦的甲板,現在就像鬧市的街頭一樣熱鬧。
水手們往來穿梭,爲開船做著最後的準備。
“臣大人!”
一道嘹亮的大喊陡然自臣信秀的後傳來。
“賀須蜂,怎麼了?”臣信秀微笑著看向剛纔呼喚著他的人。
賀須蜂——由臣信秀一手提拔上來的“艦隊總督”。
他原是琉球的一名普通的漁夫之子。
在各種機緣巧合之下,加臣麾下後,展現出了出衆的指揮能力。
欣賞著賀須蜂的才能與品的臣信秀,重點培養著他,不僅將他一路提拔爲統領日輝丸和葫蘆丸這二艦的“艦隊總督”,還專門給他賜了一名:賀須蜂。
這名字,來源於二百年前,他的祖先臣秀吉麾下的一名得力干將:蜂須賀正勝。
在秀吉還只是一介無名小卒時,蜂須賀就爲秀吉效命,可以說是秀吉麾下資歷最老的老臣。
對這位在自己還籍籍無名時,便對他不離不棄、爲他貢獻出汗馬功勞的老臣,秀吉也給了他極高規格的優待。
在秀吉發家後,他將蜂須賀立爲了自己的首席家老,讓蜂須賀與他共著榮耀與富貴。
臣信秀將這樣的名字賜給了這位年輕的“艦隊總督”——臣信秀對此人的看重,可見一斑。
賀須蜂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了臣信秀的跟前,然後高聲彙報道:
“臣大人!總算是找到您了,艦船的出航準備……已經完了!”
“哦?。”臣信秀眉頭一揚,面喜,“已經完艦船的出航準備了嗎……所花的時間,比我預期的要上許多呢,賀須蜂,幹得漂亮。”
擡起手,拍了拍賀須蜂的雙肩,簡單地稱讚了他一番後,臣信秀仰起頭,查看著頭頂的天。
“再過多一會兒……應該就要下大暴雨了。待會的雨勢,應該不會影響到我們出航吧?”
“沒問題!”賀須蜂用力地拍了下他的膛,“臣大人,我看天氣的本領,您還需要懷疑嗎?”
賀須蜂仰頭瞥了眼頭頂的天空。
“您就放一百個心吧!這種級別的烏雲,還不至於會給我等的出航造麻煩!”
“那便好。”臣信秀微笑著再次頷首,“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賀須蜂!幫我去向全艦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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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臣信秀像是指揮著音樂會的指揮家一般,意氣風發地一揮大手:
“通告全艦——揚帆!啓航!”
……
……
正專心駕車的淺井,突然覺鼻尖一涼。
放低眼眸朝鼻尖一看——原來是有一滴水掉在了鼻尖上。
淺井還未來得及擡手去,便又到有滴雨水落在了他的鼻子上。
嘩啦……嘩啦……!嘩啦啦啦!
一滴滴雨水像是掙了束縛一般,急不可耐地從空中降下。
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然後轉瞬之間便變爲了中雨,接著又變了大雨、暴雨。
肆的狂風捲來了像是將整個大海倒吸上來的水汽,同時也捲走了無數草木和枝葉。
轟隆!轟隆!
在雨水降下後,雷電此刻也終於迫不及待地亮出了它猙獰的爪牙。
幽暗的天穹掠過道道閃電,在如被墨水潑染過的雲層中,刻出各種猙獰怪誕的紋路。
緒方將頭探到窗邊,查看外頭的雨勢。
放眼去,皆是厚的雨簾。
擡眼上瞧,皆是暗沉的天。
深吸口氣,涌肺中的,皆是充沛的水汽與寒意。
坐在駕駛位上、暴在車廂之外的淺井和島田,僅轉瞬的功夫,便變了2只落湯。
“喂!”因有雷聲、雨聲的干擾,所以淺井不得不扯著嗓子向後頭大吼道,“還沒到那個船塢嗎?!”
“嗯……快了快了。”玄正看了眼窗外的景象,“沿著目前的道路,一路向前,就能抵達海岸。”
“抵達海岸後,再往西走,便能進到船塢所在峽谷。”
“你們現在應該多多都能聞到大海的味道了吧?”
玄正剛纔的話,無疑是給淺井和島田打起了氣。
他們倆牙關咬,頂著撲面而來的雨水,駕駛著馬車,破開層層雨幕。
緒方等人頻頻將腦袋探出車窗,找尋著海岸。
終於,在淺井和島田不顧車和馬匹壽命地一路飛馳之下,緒方等人總算看到了——前方的天際線,出現了一條若若現的海岸線。
總算是看見了大海——這本應是能讓緒方等人的臉上出現些許喜意的事。
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在終於看見大海後,衆人都有面喜。
然而——他們臉上的這抹喜纔剛浮現,便僵住了。
只因他們看到了……在海岸線上,漂浮著兩道……船的影子。
不會吧——所有人的心中,都浮現出了這道話音。
淺井咬咬牙,再次一揮手中的馬繮,榨盡馬匹所擁有的最後一能。
兩輛馬車快速拉近著與海岸之間的距離。
在駛到海岸邊上後,所有人連忙從車廂上跳下,站到岸邊,遙著遠方海上的……2艘正慢慢往遠駛去的如小山龐大的戰艦……
“來晚了一步嗎……”島田像是雙失去力氣了一般跪倒在地,然後擡起右手,握手拳,滿臉不甘地捶打著地面,“怎麼這樣……”
不顧一切地往船塢趕來,結果卻還是晚了一步——這樣的結果,自然是讓所有人都難以接。
幾乎所有人的表……現在都非常地難看——包括玄正也是這樣。
“嘖……白忙活了嗎……”
玄正以不悅的目看了看海上逐漸遠去的戰艦,然後又看了看前的緒方一行人。
他之所以幫緒方他們這麼多,又是指路、又是解的,就是寄希於緒方他們能夠好好地找臣信秀的麻煩,替他出口惡氣。
忙活了大半天,結果到頭來卻一無所獲——這樣的結果,也讓玄正的表難看至極。
自認爲白忙活一場的玄正,在那低聲暗罵。
人生經驗還十分不足的島田,滿面痛苦地跪倒在地,捶打著地面。
著殺掉吉久、覆滅伊賀的初和柴田,神複雜。
子偏的阿町、阿築,現在也是咬著下脣,面帶不甘。
眼前這令人難以接的景象,讓衆人做出百態神。
不過……也並非是所有人都在看見二艦出航後表難看。
就比如——緒方、源一、間宮、牧村他們4人。
他們4人在看見海上的二艦後,神發生了極爲同步的變化。
都是先神一沉,然後……挪轉目,掃視四,像是在找尋著什麼東西。
掃視周圍的4人,他們的目,最終都定格在了同一樣品上——他們剛纔所乘坐的馬車車廂上。
“……間宮。”與源一、間宮、牧村3人一起用意味深長的目盯著後的馬車車廂的緒方,突然點了間宮的名。
“嗯?”
“我記得……你是不是跟我說過:你以前曾經在某個地方學習過小舟的駕駛方法?”
聽著緒方冷不丁問來的這個問題,間宮莞爾一笑:
“嗯,是啊。”
“我以前曾經在薩地區學習過劃小舟的方法與技巧。”
“順便一提——我以前還曾經在大和地區學習過木工。”
“很擅長拆解木製的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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