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舟眨了眨眼，再次刷新了對這位大小姐的認知，深刻意識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麽蠢的人。你喜歡顧倦書，就幫顧倦書說話啊，跟他對家站一邊、還試圖拿人他是怎麽個意思，顧倦書就算不是gay，恐怕也不會搭理你。

老夫人看向顧倦書，顧倦書似是不在意的和對視，實際上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半晌，老夫人看了眼趙書：“先送雅娟回去，其他的事之後再說。”

“好的，老夫人。”趙書立刻走向張雅娟，張雅娟沒想到老夫人會不幫，一時間有些慌，但也不敢反抗，隻好憋屈的跟著離開了。

老夫人掃了顧倦書一眼：“你跟我過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倦書懶洋洋的跟在後麵，經過季舟舟時頓了一下：“讓周長軍帶你去吃飯。”

季舟舟角了，在他眼裏，是不是就隻剩下吃了？這個疑剛冒出來，周長軍就走到麵前：“壞了吧，顧先生怕你沒吃飯，就讓我在外麵買了蝦餃和蛋花湯，要不要去吃點？”

“……好呀好呀。”

十分鍾後，季舟舟著滾圓的肚子滿足的打了個嗝，周長軍好笑的看著：“這兩天是不是憋壞了？”

“可不就是，我真以為你們要一個星期才回來，嚇死了。”季舟舟慨。

“放心吧，以後老夫人不會盯著你了。”周長軍說完打了個哈欠。

季舟舟好奇：“您昨天沒休息好嗎？”

“嗯，有點。”何止是沒休息好，簡直是一夜未睡。顧老夫人那個人，豈是三兩句話能糊弄的人，必須要拿出過的證據才會相信，所以先生讓他連夜造了份假，為的就是讓老夫人相信先生昨天說過的話。

“……那，要不您早點去休息？”季舟舟試探。

周長軍斜了一眼：“一時半會兒也睡不著，想問什麽就問吧。”

見自己的目的被看穿了，季舟舟嘿嘿一樂：“我就想知道，顧先生和老夫人怎麽回事啊，覺……”

“覺有隔閡是吧？”

季舟舟點了點頭：“我昨天聽到顧先生說，當初他父親在外麵有人，老夫人是默許的，難道是因為這件事？”

“不止，顧先生母親因為這件事抑鬱癥去世時，顧先生剛六七歲，所以對這件事印象沒有太深，”周長軍麵漸漸嚴肅，“隻是母親去世後沒多久，父親也和人自殺了，他從那之後就跟著老夫人，一直到十五歲才搬走。”

“如果是一起生活那麽久，他們之間的關係該很好才對。”季舟舟不解。

周長軍歎了聲氣：“是老夫人的教育方式問題，先生一有不合意的地方，就斷水斷食關閉，先生年紀雖然小，但也很固執，那個時候經常被，竟然也有些營養不良，比起同齡孩子又瘦又小。”

季舟舟愣了一下，瞬間想起昨天顧倦書在黑夜中，是怎麽練的帶找到食的，他一個大爺，怎麽會對家裏廚房的擺設這麽悉？小時候的顧倦書，是不是也有得不了、跑去廚房吃冷飯的時候？

“難怪顧先生看起來跟老夫人不親。”如果是有人長時間這麽教訓，估計也會記恨一輩子。

周長軍勉強扯了扯角：“這還不算什麽，當時老夫人信任的一個管家，經常待先生，先生跟老夫人說了，老夫人卻不信，還當著管家的麵罵了他一通，直到某次先生被管家關在後廚導致煤氣中毒，老夫人才算相信了他。”

“……好好的為什麽會煤氣中毒呢？”

“那誰知道，反正那之後老夫人就沒有再罰過他，再之後先生就搬出去了。”

季舟舟聽得心沉重，看著桌上空了的蒸籠歎了聲氣，之前隻覺得這篇文裏的男主世慘，沒想到男配也好不到哪去。

雖然明知道這是因為作者懶得寫父母關係，所以就做了一堆孤兒的人設，但現在顧倦書是眼前活生生的人，再有這種遭遇，難免會讓人覺得心疼。

“周叔叔。”

“嗯？”

“我覺得我要消化不良了。”季舟舟有些鬱悶。

周長軍忍不住笑了起來，拍了拍肩膀站起來：“我真得去休息一下了，你留在這裏等先生吧。”

“……嗯。”

季舟舟乖乖坐在餐廳等著，後來想想顧倦書可能看不到，就找廚房要了個馬紮，搬著去了會客廳不遠的角落坐下，安靜等顧倦書出來。

會客廳。

老夫人眼底滿是疲憊，卻還直了腰背，儀態端莊而嚴肅：“你昨天的話，我想了一下。”

顧倦書垂眸看著桌上茶盞，並沒有任何反應。

老夫人掐住指尖，控製好緒緩緩開口：“你不想娶張雅娟，我可以答應你，你想留下季舟舟，我也可以答應你，但是你知道，我的底線在哪。”

顧倦書勾起角：“放心，我沒有領個男人回來的打算。”

“不夠，”老夫人輕抿一口茶水，“我要你和外麵那些男人都斷了。”

顧倦書知道已經圈套，無所謂的掃一眼。

“既然邊放個人，那就試試吧，你之前沒有過，說不定就喜歡了，”老夫人放下杯子，“不喜歡的話，恐怕最後痛苦的人會是你，我最多再這樣放任你兩年。”

“足夠了。”顧倦書平靜起，“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老夫人看他一眼不語，顧倦書轉離開，直到門關上，趙書才不解的問：“為什麽一定要是那個季舟舟？不如送個世清白的孩給爺。”

“倦書主意最大，但凡是我給的，必定是不好的，”老夫人了一下披肩，冷漠的站了起來，“再說孩子大了，誰也不知道我今天看到的，是真實存在的，還是他想讓我看的，那孩子對這個季舟舟，可是太特別了些。”

趙書一愣：“您的意思是？”

“今晚安排一下，讓季舟舟去他房裏，我倒要看看，我這個孫兒到底喜歡男人還是喜歡人。”

“但、但爺如果猜出了您的意圖，不配合呢？”趙書皺眉。

老夫人掃了一眼：“那就讓他配合。”

趙書知道想讓自己用什麽手段，了一下勸說：“可、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就算爺做了什麽，也不是出於他的自願，您依然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撒謊。”

“但至能證明，隻要用些手段，他對人還是有興趣的，”老夫人垂眸看著顧倦書剩下的半杯茶，“隻要他有能給顧家留後的能力，他就必須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