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后遲意去了趟云南。在這座四季如春的城市, 有天空綿綿白云作陪,將發布在吧的段子整理文稿。
月底,遲意將整理后的第一章 稿件發給《三島》的編輯。編輯看過后連夜批注了一遍, 返給遲意進行二次改稿, 并且承諾會刊登在7月刊上。
捋清這些瑣碎事宜后, 遲意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宜佳禾在電話里說下個月要結婚了,問什麼時候回北央。遲意問清日期后, 說會提前趕回去。
宜佳禾又問:“是今天出高考績嗎,我怎麼給你查不到?”
遲意朝客棧墻上的萬年歷瞥了眼, 慨放假后時間過得真快。
“我待會試一下。”遲意讓宜佳禾把自己的準考證號發過來。
宜佳禾應著,不知在忙什麼, 那邊吵鬧:“行。那你記得查到了也和你爸說聲。”
“嗯。”
電話剛掛斷,又有電話打進來,是江潤如興地來告訴自己的績。
“我這也算超常發揮了。”電話那頭的江潤如一如既往的嘰嘰喳喳,“當時考完英語的時候,我都麻了,坐在凳子上好一會才能站起來。李恩宇總嚇唬我, 說什麼高考一分幾千人。我心想為了大學能和他離得近點, 我也得好好考啊。”
遲意拿著手機走到窗邊,胳膊隨意搭在窗臺上, 微微往外探頭,打量著外面錯熙攘的街道和高毫無雜質的藍天白云,安靜地聽著,適時地評價:“是, 的力量最偉大。”
江潤如和李恩宇畢業沒多久便順理章地在一起了。畢業散伙飯那天, 兩人手牽手明正大地出現在李華面前。李華喜聞樂見地嚷嚷著要他們請全班同學吃喜糖, 向來外向的江潤如躲在李恩宇胳膊后面, 難得害了。
在遲意看來,兩人關系的改變并沒有直接影響到他們的相狀態,畢竟從遲意見到他們第一天起,便窺見了兩人互有好的種種痕跡。
但江潤如總無時無刻地提醒,談真他媽好啊!
“李恩宇說要我按照自己的心意選學校,可我怎麼舍得讓他大學四年見不到我嘛。意寶,你說政法大學怎麼樣?政法大學的法學專業國最強,我已經想象到李狗畢業后尖酸刻薄的律師形象了。”
遲意聽著三句話兩句不離李恩宇,強迫自己免疫,道:“你要和他考同一所大學嗎?”
“當然了!”江潤如堅定道,“只是政法大學的新聞專業歷年錄取分數線很高,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被錄上。”江潤如嘆氣,“唉我要是有你的績多好啊,這樣我肯定不用糾結了。”
遲意也在糾結。
有時候也會羨慕江潤如,或許只有這樣勇敢、大膽的孩才配擁有雙箭頭的初。
遲意的高考績比其他人晚了很多天才查到。那天人在南境,林向榮和朋友投資的那間“渡”的清吧在市中心新開了分店,大家伙正熱熱鬧鬧地暖房。
年的夏天結束后,林向榮的人氣趨于平穩。但他心態好,似乎從紅的那一天便想到了現在的形。
但縱使他慮事周全,卻也沒料到自己會犯劫。
新裝修的店面四都是新鮮的氣息,林向榮瞥著混在一群男人中間天南海北聊天的與這氛圍格格不的生,沖遲意抬抬下:“你去,抓把打包回北央。”
遲意朝孔明月的方向看一眼,攤手:“不管。我和關系不和,也不會聽我的。”
“……”
遲意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說道:“林老師,你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麼總招小姑娘喜歡。之前那個席麗麗就是,我可因為你收了不恐嚇短信,那段時間走在路上都擔心什麼時候沖出來丟我一磚頭。”
時間果然強大,足以治愈一切。以前耿耿于懷的事,現在也能借著玩笑平淡說出。
林向榮看這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悔之晚矣,吐槽的無:“當初就不該信了你‘有個同學想出國留學,想要了解些況’的鬼話加。”
那邊不知聊到什麼,大家起哄的聲音抬高了些。
林向榮看不下去,沉著臉過去把人拎過來,按到自己旁邊的凳子上喝西瓜。
遲意想到自己當時騙他的原因,微微坐直了些,出于愧疚,決定勉強幫一幫:“孔明月,你什麼時候回去,林老師擔心你每天瞎玩耽誤學習。”
孔明月呆呆地啊了聲,認真地回:“可我現在的績已經是年級第一了。”
遲意憋著笑,接話:“林老師可能是想幫你補課。”
林向榮:“?”
孔明月在心里直呼“干得漂亮”,在旁邊人看不見的地方沖遲意比了個大拇指。
招生辦的電話打來了兩遍,才被旁邊的人提醒:“小意,是你的電話吧,一直在亮。”
遲意聞聲看過去,丟在桌子上的手機是的。
看著屏幕上閃爍的歸屬地北央的座機號,帶著“不是詐騙電話就是廣告推銷”的念頭接通。
北央大學招生辦的老師很熱,簡短地自我介紹后,便問想報考哪個專業,言談熱而積極。遲意聽了會,說自己想等分數出來后再定。
見掛了電話回來,林向榮問:“學校老師?”
“央大招生辦。”
遲意隨手把手機件旁的小紅點劃掉,剛坐下,又有電話進來。
還是個陌生座機號。
林向榮瞥屏幕一眼,了然道:“我看是穩了。”
遲意只當是句玩笑,嘟囔著“我總不能真考了個狀元吧”,接通了電話。
在遲意連著接了三個招生辦電話后,李華的來電很快肯定了心里的猜測:“遲意同學!你真是太爭氣了!北央市文科狀元,706分!”
暖房宴眨眼變了升學宴,遲意大大方方地迎來送往。
林向榮問:“想好報哪個學校了嗎?”
遲意也因為這高考績短暫地高興了一下:“考敏大怎麼樣?”說,“晚上沒事走著就能來店里聽你唱歌。”
林向榮對這決定有些驚訝,又覺得確實是會做的選擇:“這敢好。明天我就給店掛個攬客牌,就寫‘連高考狀元都常顧的清吧’。”
不知誰喝多了去擺弄音響,一陣刺耳的噪音后,歌曲不高不低地播放著。很巧,這會正放到林向榮的歌。這是那張《答案》專輯里的第一首歌,遲意寫的詞。
歌里唱:既來人間一趟,則安然一場。
一群人吵吵鬧鬧,比演唱會還熱鬧。
遲意跟著笑,覺得長大的標志之一便是自由。而選擇無論對錯,盡興就好。
遲意遵從心,按照最初的目標報考了敏南大學的新聞傳播專業。
提完志愿單后,遲意適才松了口氣。
自己和江遂的故事,就此落下了帷幕。九月開學,往南,他在北,兩人便再無瓜葛了。
但事實卻是——
“阿遂竟然瞞著所有人參加了高考!”遲意收拾著回北央的行李,聽到江潤如在電話里如是說。
手里剛拿起的筆記本電腦重重地摔回到行李上,遲意大腦一片空白,本來不及反應。
可能是因為長久的分別,對方漸漸從自己的生活中淡出,只有數時候才能被翻出來。所以在從好友口中聽到這件事、這個人的時候,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
“今天大家在聊志愿的表格那麼多平行志愿很難選,慨說羨慕阿遂不用填志愿。誰知他隨口說,他也得填。”儼然江潤如對這件事的態度都是難以置信,“大家這才知道,他竟然報考了國防大學。他一定是瘋了!”
遲意遲鈍地撿起電腦。好在行李箱里鋪著一層服,電腦外面有膽包。雙層緩沖對電腦起到了極大的保護作用。
遲意跪坐在地毯上,就著床尾掀開電腦屏,確認屏幕沒有摔壞。
江潤如:“我問李恩宇,男生的軍旅結都這樣重嗎,李恩宇說阿遂不一樣,說什麼經歷過他的人生才能知道他選擇的意義。我反正是理解不了。”
屏幕亮起,藍瑩瑩的照著呆滯的神。待機前未關閉的文檔此刻正顯示在屏幕中,這是遲意給《三島》雜志寫的連載。
遲意寫故事時,為男主人公添加了更飽滿的緒。但現在遲意覺得,自己還未完全了解江遂。
他的專注力,他的敬畏心,令佩服。
遲意不是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而是低估了江遂的魅力。
一見江遂終誤啊。
江遂的這一決定震撼所有人的同時,也讓所有人都在難以置信中陪他一起期待著,期待著一個奇跡的發生。
遲意那段時間一直沒休息好,參加完宜佳禾和梁在宥的婚禮后,送他們去月旅行,自己和姥姥回南境重新布置了在萬科的房子,沒再四跑,報了駕校學車。
大概七月中旬的時候,遲意等來了江潤如的電話:“江叔叔回來了!”
江叔叔這次得以回來,多虧他年輕時的一個戰友。研究所重新下達了文書,但江叔叔的狀態卻不足以支撐他繼續工作。
遲意聽著江潤如驚心魄的描述,萬千緒在心頭,喜悅、難過、惋惜……最終只落了一句:“能回來就好。”
“隋姐兒也是這麼說。”江潤如告訴遲意,隋姐兒回到電視臺后,揪出了在背后整自己同事,依舊是電視臺雷厲風行的一姐。
遲意笑著,為這塵埃落定般的結局到滿足。
拿到駕照那天,敏南大學的通知書也來了。
年微信剛剛普及,大家還是習慣用q.q,這幾天的空間態多的是通知書的照片。
遲意跟風曬完自己的后,百無聊賴地往下翻了翻,很快便看到江遂的態。
三天前,他發了國防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他雖然不是今年的理科狀元,但績依舊遠超國防大學的錄取分數線。
“一寸山河一寸,十萬青年十萬軍。”
遲意看著他寫在態里的這句話,久違地想到了那個國慶節假期,那張被在留言板上的便簽紙,那個寫下“愿祖國繁榮昌盛,世界和平”的蓬年。
這晚下了好大的雨,遲意坐在電腦前,將編輯催了多天的連載寫完。
再抬頭時,天空泛起魚肚白。已經熬過了困意,這會神思清明,看著被雨水沖刷過煥然一新的城市,心還好。
索借著當下的沖勁,開著梁在宥送的代步車,在雨過天晴后,獨去了廟會山。
不是年不過節,這里沒有廟會可趕。水的混著新鮮的青草香,樹上綁著的紅木牌被雨水一茬一茬地侵蝕,痕跡破舊。
遲意順著顛簸的山路,找了兩遍,終于看到了自己那塊木牌。
太高升,遠空的彩虹越發清晰。
謝謝佛祖讓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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