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韶是真的好奇:“人魚真的能長生不老嗎?”
說到底,人魚是妖的一種。
如果說吃人魚能夠令人長生不老,那人魚本不就更長生不老了嗎?
然而世界上最長壽的種族是,而不是人魚,可見吃人魚可以長生不老本就是一種無憑無據十分荒唐的謠言。
“怎麼可能?!”敖可心給出方否定答案。
蘇云韶:“據我所知,現長壽村原顧家村的村長顧玲花今年已經快三百歲了。”
一個普通人能活到這個年齡,必定用過一些非正常的手段。
想來想去,似乎只有吃人魚這一條比較符合,盡管本人都覺得這個原因過分離譜。
一聽到這個名字,敖可心的聲音中滿是怒氣,如果的現在能,必定是暴跳如雷的狀態。
“顧玲花!那個該死的老太婆居然還沒死!”
“顧長澤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敖可心冷笑,“他一直都在騙我,他只不過是想得到我人魚族的至寶而已!”
蘇云韶:???
“你不是說人魚族被滅族了嗎?你都被驅逐出族了,不能回去,還知道至寶在哪里?”
敖可心平復了激的心,“我按照順序告訴你吧。”
平日里就不修煉,不會什麼法,哭了那麼長時間的珍珠,消耗掉太多力和靈氣,都敵不過幾個一擁而上的普通人。
最終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被那群愚蠢無知的村民瓜分食盡。
他們覺得三歲的孩子太,又分給了那麼多村民,很可能沒什麼效果,就把骨頭放進湯里煮骨頭湯喝,敲碎了吃骨髓。
要不是骨頭太嚼不碎,敖可心懷疑這群甚至不能稱得上是人的畜生,會把兒子的骨頭都嚼碎了吞下去。
吃完兒子,這群村民把主意打到了的上。
公公婆婆站在了讓活著可以持續不斷哭珍珠,為村里帶來源源不斷財富的立場,不想讓死那麼快。
小叔子堅持如果讓活著,等顧長澤回來以后不好代,不如早點弄死,還能說們母子是染上了疾病死亡的。
村民們又想要珍珠,又想長生不老,意見分歧較大,想不出一個可以兩全其的辦法就開始吵架,吵著吵著就起手來。
敖可心冷眼看著,暗暗希所有人都能手,最好打得頭破流,方便找機會報仇。
可失了。
平時不聲不響的小姑子想出了一個異常狠毒的提議:“既然這樣,給喂點食,讓活著別死了,每天從上割點下來,不要一次全割完,割會疼,哭了就能掉珍珠。”
敖可心已經麻木了。
自認對顧家其他人并不差,買丫鬟伺候他們,給他們建大房子,給他們買好服好東西,可以說顧家人都是一手供起來的。
包括那個已經出島去考科舉的丈夫,路費生活費哪一樣不是出的?
按照顧家村的說法和邏輯,沒有分家,一切花費都由公中出,顧長澤科考的所有費用都應該由公公婆婆來,可他們見敖可心有錢,就把一切全都推給了。
從小沒缺過錢,覺得反正珍珠來得容易,不必要在金錢上計較太多,免得鬧起來太難看,誰知的退讓反而了他們步步的理由。
——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婪永遠沒有盡頭。
敖可心被關了起來。
每天都被片、被掐、被打、哭珍珠,的一天比一天虛弱。
顧長澤考科舉去了,沒有幾個月回不來,家里人又把驅逐出了人魚族,沒有人知道在這里經歷了什麼,更不可能過來救。
人魚公主第一次知道絕和等死是什麼滋味。
幾天后,大哥來了。
那個被一句話傷到的大哥,帶著滿不知從哪來的傷口,把從祠堂里救了出去。
在村民們的追擊下,兄妹倆化兩條人魚潛海底。
敖可心本以為能向父王母后哥哥們哭訴自己的遭遇,想大哭一場發泄自己的絕、憤懣、仇恨。
回來以后,才知道族里遭了大難。
因單方面毀了婚約,打了鯨魚族王的臉,鯨魚族趁機發兵,兩族已經打了好幾年的仗,大哥上的傷就是從戰場上帶來的。
即便如此,聽到的遭遇之后,大哥還是趕過去救了。
——家人們一直派守衛盯著顧家村,向家里報告況,從來沒有真正放棄。
敖可心明白過來,不已,忙問:“父王呢?母后呢?”
二哥頭戴王冠走了過來,眼底一片青黑,也不知多久沒有睡了。
“早在幾年前去見你的時候,父王的就已經不行了,兩族開戰,又有其他海族牽扯進來,很快就……母后接連遭打擊,不行,一直在寢殿里修養,你的事我們沒有告訴母后,你也別去打擾。”
敖可心:!!!
這才知道父王當初不是不想見,而是不允許,不能去見。
也就明白母后逐出族的真正用意。
哪怕將人魚族害到這個地步,母親還是想最后幫一次,讓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類在岸上平安度日。
是辜負了親人的寵,族里的培養,是害得父王勞累而死,害得母后不好!
經此一役,敖可心變得懂事也變得沉默了。
大哥鎮守戰場,二哥守在王宮,聯合起來才勉強抵住外危機。
他們肩負著整個人魚族的生死存亡,能去救都已經是大哥不眠不休連夜趕來的結果,把送回王宮又要趕去戰場,本沒法為報仇。
敖可心知道以自己的天賦,如果用正常的修煉方式,很可能等修煉出結果,那群壽命只有幾十年的無知村民都已經死了,所以鉆進王宮的藏書閣,專找那些殺傷力兇狠可以速的。
最終,找到了一樣。
以施人全部的修為、、靈魂為代價,可以將一片區域徹底塵封。
并不好修,還有一定的修為要求,低于那個程度連發的資格都沒有。
敖可心以仇恨為力,埋頭苦修,就想讓那群將和人魚族海族害到這個地步的顧家村民生不如死!
蘇云韶:“……”
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一個徹底鉆進牛角尖里的人。
敖可心的所有悲劇都是由顧家村民帶來的嗎?
不是的。
是敖可心自小逃學,不學法,為人魚公主,有得天獨厚的條件,卻連幾個普通人都打不過。
是敖可心自己從人魚族逃跑,放棄和鯨魚族的婚約,不聽家人勸阻,堅持要嫁給顧長澤。
是敖可心仗著人魚族能夠泣淚珠,從沒想過正常的賺錢手段,不懂財不外,一步步養大了顧家人的野心。
不是說貪婪狠毒的顧家村民沒有錯,只是更多的原因確實在敖可心自己上,但人魚公主自小被慣慣了,學不會在自己上找原因。
或者說,當痛苦到一定地步,只能找一個可以遷怒的對象,可供發泄的出口。
就在敖可心埋頭修習的時候,人魚族和各大海族的戰爭愈發白熱化,每天都有無數的戰士傷和死去,作為戰場的海域已經被鮮染了一片紅海。
跟著大哥一起上戰場的三哥死了,族里戰力最強的大哥斷了一臂,這意味著人魚族在這場戰爭之中愈發落下風,很難再堅持下去。
一旦堅持不下去,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吞并,還可能滅族。
看到三哥被送回宮的尸,敖可心跪地痛哭。
“三哥,我錯了,我愿意嫁去鯨魚族,你醒來好不好?你活過來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不知道不嫁給鯨魚族的王,居然會有這麼嚴重的后果!”
二哥咳出幾口,嘆了長長的一口氣,“小妹,你至今還不明白啊。”
他的是三兄弟中最弱的,所以大哥和三弟才把最不需要上戰場的王座讓給他,雖說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更足智多謀一些。
然而人魚族多年以來面臨的危機使他日日夜夜殫竭慮,就像是一盞加速燃燒的油燈,燃料燃盡的那一刻,生命也就到了盡頭。
敖可心:?
“二哥?”是真的不懂。
二哥解釋道:“鯨魚族和鯊魚族是這片海域最強的兩族,早在幾百年前,父王就預見了如今的場景,定下兩族的婚約,想將人魚族綁在鯨魚族的船上,得到鯨魚族的庇護。只要是我們人魚族的公主,鯨魚族并不介意是誰。”
可惜人魚族千盼萬盼只有一個公主,完全沒第二個選擇。
“你的悔婚給了鯨魚族一個可以吞并我族的借口,并不是鯨魚族的王非你不可,戰爭到了這個地步,非你死我亡不可解,就算你現在再嫁過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聯姻不過是達政治目的的一種手段。
人魚族的戰力太弱了,不依附其中一族,就會為被吞并的對象。
這才是人魚公主這個份的真正意義。
本來應該為人魚族帶來和平與安寧,誰知也是的出現,反倒加速了人魚族的滅亡。
敖可心的臉一陣青一陣白。
怪不得所有人都在催學習,他們是希能夠通過學習了解到人魚族的現狀和危機,承擔起作為人魚公主的責任,變兩族之間通的橋梁與和平的象征。
這才是全族上下都那麼寵的真正原因。
“那個時候,我才清清楚楚地明白到自己為了顧長澤究竟放棄了什麼。”
不僅僅是人魚公主鯨魚王后的份地位與榮耀,錦玉食不被蒜皮小事打擾的生活,更是整個人魚族。
然而,通過敖可心目前為止的說法,蘇云韶并沒有察覺對顧長澤的喜歡有多深,所以敖可心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在顧長澤的上,會讓整件事聽起來都很奇怪。
而且,敖可心口中那個孝敬父母護妻子一心想著考科舉宗耀祖的顧長澤,與認識的那個殺人不眨眼祭億萬民眾的顧長澤完全不同,不同到都不像是一個人。
敖可心繼續往下說。
大的那一天,人魚王都破了,鯨魚族和鯊魚族的戰士在王都不停地殺戮搶掠,將整個王都染一片海。
大哥守在王都之外,戰到最后一刻,二哥的越發破敗,讓敖可心帶著母后一起逃,而他自己作為人魚王,要和人魚族共存亡。
敖可心勸說不二哥,只好去找母后。
母后看到的時候很平靜,淡淡地拒絕了的請求,也說要和人魚族共存亡,去了父王和三哥的埋葬之地自盡長眠。
敖可心一下子了孤家寡妖。
忽然覺得自己和兒子的仇不再重要,生命似乎也顯得那麼無足輕重,可以任意置。
站在人魚王宮的最高,著即將沖到王宮來的各海族戰士,施展,想將整個王都封起來,實力不夠,只夠封住王宮。
稍稍有些憾,但能阻止那些海族前來打擾他們一家的長眠之地也夠了。
功的那一刻,本該是付出代價魂飛魄散的時刻,可是等再次醒來就已經在這白玉棺材之中了。
蘇云韶:“所以你并不知道顧長澤做了什麼。”
“不,我知道。”敖可心說,“我人魚族有一至寶,可以令斷肢再生,我大哥的斷臂就是這麼生出來的。”
蘇云韶:???
“至寶牛這樣,你大哥怎麼還會死?”
敖可心:“人魚族的至寶有兩個使用條件,每個族人一生之中只能使用一次,且必須由人魚王族的脈開啟。”
條件聽起來還苛刻,不過這樣的使用條件多能夠保護至寶不被他族占用和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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